“军中将士中毒,王爷与王妃亲赴柔然找寻解药,几个时辰前刚刚回营。所幸王妃医术超绝,已将解药研制了出来,不过王妃太累了,因此现下尚在休息。”
随风三言两语将事情交代清楚了。
凌宴俊眉高挑,倒是没料到,那丑八怪还有这般本事。
与赫连诀一起去柔然找解药,而且还成功了?那看来,她对于赫连诀来说,还是很有用的……
平昌听得惊愕不已,脸色一阵黑一阵青。
宓茵茵,怎么可以与她的九哥哥一起去找解药?他们二人这几日都在一起吗?
可九哥哥不是说要好好收拾她的吗?
“宓茵茵在哪?我要见她!”
平昌只觉满心的怒气,无处发泄,她捏紧了手中的鞭子,实在是太想将长鞭往那个丑八怪的脸上抽了!
随风早已得了赫连诀的吩咐,不许平昌胡来,所以便道:“王妃在休息,郡主,这里是军营重地,您不可以随意走动,还请随我来。”
平昌狠狠皱眉。
他们不许她随意走动,是怕她对那个丑八怪做什么吗?那个丑八怪,在赫连诀心中,已经这么重要了?
她怒意更甚,根本不听随风的话,转身便朝军营内走,准备亲自去将宓潇潇找出来。
随风见她如此,便对身边跟着的士兵递了个眼色,那两名士兵忙上前,跟在平昌后面。
凌宴见平昌不管到了何处都这样惹人讨厌,便摇摇头,踱步到了随风身边道:“我只听闻军中的将士们中了毒,倒不知道原来九王殿下与九王妃一起去了柔然找解药。他们二人,肯为了将士们亲身赴险,真是令人敬服。”
“王爷与王妃记挂我们,是我们的福分。”
随风应了一声,眼睛看向凌宴身后的马车内。
凌宴这才道:“马车内就是我带来的药材,还请随风护卫先找个地方安置吧。”
赫连诀肯让他与平昌进军营,为的就是这一整车的名贵药材,随风当即颔首,亲自带人将这一车的药材拉往临时药房,以便等宓潇潇醒了,好查看。
这边平昌盛气凌人地冲入内营,也不管面前都是些什么营帐,上去就掀帘探看,惹得诸位将士惊诧不已。
她就像一股旋风般,刮入军营,四处搅合,打乱了军营里的正常秩序。
跟在她身后的两名士兵几次三番想要阻止她,却都被她拿着鞭子恐吓了回去。那两名士兵也都知道这位小郡主不好惹,也不敢十分阻拦,只紧紧跟在她身后,防止她惊扰到主帐内的宓潇潇。
平昌一连掀了十几个帐帘,都没看到宓潇潇,心里的怒火如浇了油一般,熊熊而起。
她又往后营走了一阵,忽见一个营帐外有好几名士兵把守,而且那处营帐看起来颇大,不像是一般士兵的营帐。
她心中怀疑宓潇潇就在里面,便脚下生风般刮了进去,掀开帐帘就大叫道:“丑八怪,本郡主终于找到你了!”
然而,里面的景象却让她吃了一惊。
只见一人披头散发地拿着一把剑,正四处乱砍,而他周围则站了好几个士兵,正准备按住他的手脚。
平昌犹如见了鬼一般,指着那人道:“你……你是哪里来的鬼东西?”
“鬼东西”正拿剑乱砍,听到有人骂他,回身就朝平昌扑了过来:“呔!贼妇!吃我一剑!”
平昌又惊又怒,她是骄傲且尊贵的小郡主,怎么可能会被眼前这丑八怪打倒?当即便抽出了腰间的软鞭,与那“鬼东西”缠斗起来。
这披头散发的“鬼东西”,便是赫连璟。
若要放在以往,平昌是认得赫连璟的,毕竟赫连璟也是她的表兄。可眼下,赫连璟浑身狼狈披头散发,她一时没能将他认出来,而赫连璟偏偏又疯着,所以两人便扭打在了一起。
一旁的士兵连忙上前拉架,可赫连璟疯癫不好控制,平昌又盛气凌人不肯服输,所以几人足足费了两盏茶的功夫,才将二人拉开。
平昌的武功毕竟不及赫连璟,她被赫连璟打得发髻散乱珠钗掉了一地,左臂上还被赫连璟的剑划了一道,气得简直要七窍生烟。
她“砰”地将手中的鞭子扔在地上,大哭道:“好你个鬼东西,居然敢这样殴打欺负我!我这就去找九哥哥告状,让他把你的头砍了!你给我等着!”
她说完转身就朝外跑,泪眼朦胧间,竟真的瞧见赫连诀站在不远处的一个营帐前。
赫连诀负手立在主帅帐前,已站了很久了。
里面的宓潇潇还在睡,虽两个时辰早已过去,可他却不想喊醒她。
毕竟,她前几日劳累太过,此刻能多休息哪怕半刻钟,也是好的。
赫连璟的营帐就在主帐不远处,刚刚平昌进去与赫连璟干仗,他在此处看得明明白白,不过他却并不打算去阻止。
因为他知道,赫连璟是不会吃亏的。
而平昌,张扬跋扈惯了,早该吃点苦头了,此番就当作是,他与赫连璟两位表兄,替长公主教育女儿了。
“九哥哥!”
平昌看到赫连诀便飞快地跑了过去,她形容狼狈至极,满脸泪水,哭着就要往赫连诀怀里扑:“九哥哥,有个鬼东西他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