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宴想不通。
所以,他想看一看。
他迎着朝阳伸了个懒腰,然后两手垫在脑后,看着对面的女人。
宓潇潇的身子,果然又往下沉了一点点。
鼻尖,马上就要碰到水了……
再等一等。
凌宴告诉自己。
宓潇潇的脑袋,又是一沉……
眼见得她整颗脑袋都沉在了水里,凌宴的心,也跟着一沉。
他等不下去了,霍然起身,一把将宓潇潇从水池里拎了出来。
宓潇潇正睡得熟呢,还做了梦。
梦里,她将凌宴按在地上,揍得那叫一个爽。
正爽着呢,却忽然被人揪住了衣领。
她一下子惊醒过来,睁眼,就看到了梦里被她揍得鼻青脸肿的人,此刻正眯着桃花眼盯着她。
凌宴将宓潇潇拎起来的时候,就后悔了。
因为两人泡了半夜的水池子,此刻浑身都是透湿。
他还好一些,毕竟是男人。
但是宓潇潇……
湿衣贴身,曲线毕露,真是好羞人……
凌宴只扫了一眼,就蓦地撒开手,将宓潇潇重新扔进了水池子里。
反正,她已经醒了,怎么都淹不死了。
他跳上地面,留给宓潇潇一个湿漉漉的冷酷背影。
宓潇潇则有点倒霉,被扔回水池子的时候,额角磕到了池壁的一角。
瞬间就青了。
她“嗷”地叫喊起来,又灌了一大口池水。
她“呸”了好几口,手脚并用地从水池子里爬到了地面,然后冲着已经走远的凌宴背影,怒气冲冲地竖起了一根中指。
“凌宴,你大爷的!”
由于泡了半夜的池水,后来又睡着了。
所以宓潇潇和凌宴两人,都有些着凉。
好在凌宴有内力加持,回到房间后换了干衣服,又打坐调息了两个时辰,将寒气逼出了体内。
宓潇潇则是个毫无功夫的弱鸡,所以就只能吃药了。
她自己随身带了些药草,鼓捣了一番后喝下药汁,便躺在床上,裹好了被子发汗。
两个时辰后,便也好的差不多了。
刚好到了午饭时间,她准备下楼吃饭,刚一开门,恰好见凌宴也正推门出来。
两人干仗,早已不是第一次了。
所以彼此,倒也没有多少尴尬。
毕竟往后的行程,还要搭伙,所以他们都决定不跟对方一般见识。
并肩下楼,两人在一楼的窗口坐定,要了两碗面几样菜品正准备开吃,忽听得周围的食客们都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
“哎哎,你们昨晚上……听到什么动静没?”
“你也……听见了?”
“可不是嘛……”
“这位兄台,我昨夜喝了些小酒,睡得沉,并未听见什么。怎么你们都这么神秘兮兮的?难不成,昨晚有什么异象发生?”
“有的……听说啊,这客栈后院的那个鱼池子里的鱼,昨晚成精了!”
宓潇潇正吸溜了一口面条,闻言“噗”地一声,朝着对面的凌宴就喷了出去。
凌宴动作甚为敏捷,闪身避开了。
宓潇潇咳嗽不止,震惊地望着周围正议论得热火朝天的人。
凌宴则淡定多了,一看就是京都这种大城市来的,不像宓潇潇这么一惊一乍的。
“瞎说,后院那鱼池子里,尽是些草鱼,是老板养来给后厨做菜用的,怎么会成精呢?”
“真的成精了!我们都听见动静了,还有人听见它们说话呢!”
“切,危言耸听!”
“你不信的话,问问老板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