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楚君一把拉住刚刚引她们的小伙计,“我说台上唱的是哪出戏?”
小伙计看了一眼台上,也笑了,“夫人您还不知道呢?我们戏班子新出的戏叫丑媳妇,说的是……”
小伙计四下看看,压低声音对花楚君说,“说的是咱们京城里史少言的媳妇花氏。您没看见么?那花氏嘴肿得多高啊,外面传说,那都是她亲史少言亲的呢!”
秋水上前就要提那小伙计的衣领,被花楚君拦了下来。花楚君眯了眯眼睛,“我说这位小伙计,我想打赏这位彩旦,怎样打赏?”
小伙计一听打赏,马上笑开了花,“您把银子交给小的,小的替您去打赏就是啊。”
“不,我要亲自见见这位彩旦。”
小伙计有点犯难,花楚君掏出银子丢给小伙计。小伙计一见自己有了银子,更加殷勤了,“夫人,要不然我带您去后台吧,眼瞧着这场也快结束了,你在后台等我们这位彩旦吧。”
花楚君点头,让秋水带着三个孩子去二楼,她带着春茶去后台。
到了后台,前面唱彩旦的人还没下来。花楚君掏出一把银子来往桌上一拍,“这是我赏给大家买果子的。”
戏班子的人一见来这么个大手笔的富太太,一面来拿银子,一面高兴的谢过花楚君。
花楚君一笑,“有没有个单独的地方啊?我一会儿想见见彩旦,不想被打扰。”
“有有,夫人您这边请。”有人殷勤的把花楚君请到一边的隔间里,“夫人您少坐片刻,我们这就去看看,如果彩旦下台,我们就让她来见您。”
花楚君答了声“好”,坐下来等台上的彩旦。
没一会儿,房门一开,刚刚在台上唱的彩旦走了进来,“夫人,听说您要赏小的?”
花楚君仔细看着眼前的彩旦。
这彩旦根本就不是女人,而是一个在老爷们,他嘴大眼睛小,大红嘴唇子一画上显得嘴更大了。
就这么个玩意儿演自己?
花楚君笑了,“刚刚你唱的本子是你写的?”
彩旦一拍巴掌,“夫人说对了,还真是小的写的。”
花楚君笑意更盛,“那你根据什么写的?”
“小的就是听人说权臣史少言的媳妇是这样的,就写了。”
“谁告诉你的?”
彩旦一听花楚君对史少言媳妇的事这么感兴趣,索性大讲特讲起来,“是一个朋友告诉我的,那个朋友在一位大人手下当差,他是听那大人说的。我也觉得可笑,堂堂权臣,竟然有这么个媳妇,您说可不可笑?”
可笑你奶奶个腿!
花楚君强压住怒火,继续问,“哪位大人的手下,你可方便说么?”
彩旦忙摇头,“那小的可真不敢说了。”
花楚君也跟着笑,“你很有才华啊,根据这件事就写个戏本子,这戏唱出来还这么叫座,不容易啊。不过,你不怕史少言找来么?”
彩旦见花楚君夸自己,猜着可能快领到赏钱了,他笑得更为谄媚,“您高抬我了,我也只是随便写写,现在大家都想看史少言和他媳妇的笑话呢,我在台上又没指名点姓的,他找谁?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哈哈,哈哈!”
花楚君手伸向袖中,那彩旦的眼睛也跟着花楚君的手转,花楚君慢慢的从袖中拿出一物,那彩旦只当是银子,身子不由得往前凑去。
他还没看清时,就见花楚君的脸骤然一变,“赏你的!”
彩旦一激灵,花楚君手上拿着的纸包对着那彩旦的脸就扬了出去。彩旦急忙去抹脸,“这……这是什……”
他连“么”都没说出来,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花楚君气坏了,上前就是给这彩旦一顿踢,“我让你看我笑话,姑奶奶今天就让你变成笑话!”
春茶急忙拦住花楚君,“夫人您还有孕呢,怎么能踢人呢?”
花楚君摸了下肚子,“没事,我看我孩子没什么反应,这孩子可能也喜欢打人。”
正说着,门开了,探进来一个小脑袋。
春茶眼尖,一看是小落。春茶连忙拉住小落,“你怎么自己跑来了?秋水姐姐呢?”
花楚君也看到小落,她停住脚。
小落看看花楚君,又看看地上躺着的男子,小声说,“我……我怕夫人有危险,所以来保护夫人了。”
花楚君没想到这么个小人儿还会惦记自己,花楚君捏了下小落的小脸,“我没事,你也别乱跑了,我这就带你回秋水那里去。”
她们说着就要往出走,还没等他们走到门口,隔间的门开了,一个男子走了进来。
那男人一见花楚君她们,急忙笑起,只是这笑才露出来,他就看到后面倒在地上的男人。
进来的男人大吃一惊,“你们……”
春茶一见就知道不好,她上前一把抓住男人,手掌扣在男人的咽喉处,“不许吵,敢吵一声我就要了你的命!”
男人吓得冷汗都出来了,“我……我不吵,请饶命了……”
春茶道,“我和你讲清楚,这个人不是我们杀的,我们只是让他睡一会儿。”
就是把他剁了我也不敢管啊。
被胁持住的男人现在只会点头。
“阿爸!”
站在花楚君身边的小落,忽然对着男人叫起来。这一声叫,令剑拔弩张的三个大人俱是一愣。
春茶扣在男人喉咙的手就是一松,男人差点跌坐在地,小落扑了过去,“阿爸,我是小落啊!”
男人抬起头仔细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小女孩,他说了句平先话。小落回了一句平先话。
男人一把抱住小落,“孩子啊,你怎么出来的啊?!”
男人才说完,猛然抬头瞪向花楚君和春茶,把小落紧紧抱在怀里,“你们这起拐子,是不是要拐了我的女儿卖去脏地方?我告诉你们,我是她阿爸,我不会让你们把我女儿带走的!”
花楚君看着眼前瞪圆了眼睛的男人,想到当初看也不看一眼孩子的女人,她现在相信,眼前的男人才是孩子的父亲。
花楚君平心气和的对男人说,“我不是拐子,相反,我救了你的孩子。”
“胡说!小落一直跟着我妻在平先国,怎么会跑到这来?!”
这时,在男人怀里的小落说了话,“阿爸,夫人确实救了我。”
男人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女儿,“你说她救了你?”
春茶喝道,“你还敢说你把孩子交给你媳妇了?你知不知道你那是什么媳妇?孩子在平先染了水痘,她担心孩子的水痘传染给她的孩子,就把孩子卖到我们夫人这里,她拿了银子连看也没看孩子就走了,不信你问问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