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的小幸福已经开始了。
花楚君逗着飞镖,吃着点心,没事去去天下药铺,有工作有钱赚,日子过得好不惬意。
四小姐就是在花楚君正惬意时出现的。
“二姐姐,”四小姐从走进来,脸上的笑容就没收起过,“父亲许我来姐姐这里玩,我都高兴坏了。姐姐陪我出去转转好不好?”
花楚君将点心盘子朝四小姐推了推,“出去不如在家吃东西好。”
四小姐心里恨恨的想,难怪外面人都说花二小姐像猪,还真是像猪就知道吃。
四小姐表面上还要继续笑,“二姐姐,我们去买书好不好?你不是最喜欢医术么?医术的书有好多呢。”
四小姐这个提议倒不错。
花楚君又吃完一块点心,才用帕子擦了手,“那我们走吧,去哪里买书?”
四小姐急忙上前道,“在天字大街有好几家书局呢。”
花楚君叫人备马车,她和四小姐坐上马车就朝天字大街而去。
四小姐坐在花楚君的马车上,不同得艳羡不已。
当初,四小姐在花府是要和姐妹们一起挤一个马车的,有时她父亲为了要些面子,才会许特别的场合她自己坐一辆马车。就比如上一次去史府,她就是坐一辆马车的。
再看看花楚君现在的马车,能躺下两个人,马车里茶船引枕毯子吃的一应俱全。
四小姐也想过这样的日子。
“二姐姐,家里都听说姐夫待您极好,父亲还说过几日请你们回府坐坐呢。”
花楚君喝着茶,“再说吧,你姐夫也忙。”
四小姐咬着嘴唇。
得了势的花楚君连说话都不一样了。
马车很快到了天字大街,冯婆子扶着花楚君下了马车,四小姐才上着丫头扶着下了马车。
四小姐四下看看,一指正前方的书局,“就去亦修书局吧,这家的书很全。”
花楚君和四小姐进了书局。
书局很大,好在人不多。
花楚君问迎上来的伙计,“医书在哪?”
小伙计极殷勤,“这位夫人,医书在二楼,您楼上请嘞!”
花楚君回头叫了一声四小姐,先带着冯婆子上了楼。
四小姐紧跟着花楚君也上了楼。
楼上人更少,几乎没有客人。
花楚君按照书架上的标注,找到医书。
亦修书局的医书还真是不少,但是大部分花楚君都是看过的。她打来打去,拿出一本现代没有的书看起来。
四小姐在离花楚君不远处书架那也找着书。
忽然一个声音在离花楚君不远处响了起来,“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史夫人。”
花楚君一抬头,见大皇子穿着绛酱色的直裰站在靠楼梯那边,似乎是刚上楼来。
“还真是巧,殿下。”花楚君向大皇子施了礼。
大皇子走了过来,看向花楚君手上拿的书,“原来在选医书,我虽不懂医术,也知晓这里的医书最是齐全的了,你要选什么我帮你一起找找。”
图书馆、知习室都是恋爱小火苗刚刚燃起时必打卡的地方。所以她和大皇子出现在这里很危险啊。
“多谢殿下,我只帮我四姐姐来找书的。”花楚君说着走向四小姐,四小姐的反应却让花楚君意外,“没事没事,二姐姐我自己找书就行,您和殿下一起选几本医书吧。”
这叫什么话?
花楚君看向四小姐的眼神有些变了。
四小姐不敢抬头看花楚君,急急的走向另一边书架,离大皇子和花楚君极远,像在避嫌。
花楚君懂了,她转回身来,看向大皇子,“殿下什么时候也愿意来这家书局的?”
“我早就喜欢来这里了。”
花楚君“哦”了一声,“那大皇子是早就和四姐姐约好在这里见面了?是不是楼下的客人也早被清了,所以人才很少?”
大皇子愣了下,笑了起来,“是谁说你不够聪明?你其实很聪明。”
花楚君耸了下肩,“我不聪明,我也知道外面人都说我喜欢吃,可是我就是喜欢吃。但是我也不傻。”
大皇子轻轻叹口气,“我想见到你,连假偶遇都被你识破,看来一点也不成功。”
“那殿下下次就不必费这个心了。”
大皇子饶有兴趣的望着花楚君,“那你是怕史少言休了你?你且放心,如果他真休了你,”大皇子说到这里,向花楚君走近一步,“我娶你做我侧妃。”
花楚君回望着大皇子,“你不怕开罪史少言?”
大皇子点了下头,“我怕,但是我觉得为了你,值得。”
“因为什么呢?”花楚君问大皇子,“我没有惊人相貌,更没有政治背景,殿下犯不上非冒着得罪史少言来讨好我。”
“可能是缘分吧。”大皇子说。
花楚君绕过大皇子,“殿下拿这话只会骗无知少女,我可不信。”
花楚君走向楼梯,在经过四小姐时,她道,“你最好守好你的本分。”
花楚君从楼梯走下来,却见亦修书局的大门外走进几个人,为首的人再熟悉不过,是大皇子妃。
大皇子妃看到花楚君一点不意外,她淡淡笑了下,“我是来陪殿下买书的,没成想遇到史夫人了。”
“那就应该一直陪着,别让殿下独自出来。”花楚君说这话时,想到市井大妈的骂词,栓好你的狗,别让它跑出来!
大皇子妃看向走出门外的花楚君,冷冷哼一声,转头看向楼上。
花楚君坐着马车回了史府,冯婆子一直小心的观察着花楚君的脸色,“夫人您看这大皇子要……”
“他爱做什么便做什么,我们管不着,只要管好自己就是了。”
花楚君拿出信来,给花老爹写封信,大致意思是让他管好四小姐。
史少言回来时,花楚君正在吃点心。
史少言就想,她的心还真是大。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想起今日下午的事。
大皇子妃陶氏来找自己,进来就向他告状。
“史大人,我是实在没办法了,尊夫人总这样诱着殿下,殿下便会出来私会她,这事传出去于大人于殿下都不好,您说是不是?”
史少言看着大皇子妃,“王妃是来向我告状的?”
大皇子妃将今天下午在亦修书局看到花楚君和大皇子的事说了。
史少言听完没说话。
大皇子妃决定加把火,让史少言好好管教一下自己那不安分的媳妇。
“我也是看不过眼去,大人如此英才,训练将士有一套办法,怎么会娶这样一位内助呢?”
“我的夫人岂会和将士相比?将士是我兄弟,我的夫人是我的伴侣,我无须训练她。”史少言说这话时,眼角都不曾甩大皇子妃一下。
大皇子妃有些不懂史少言话中含义。
“大人的意思是?”
史少言抬起头,“王妃若是有办法应该去和殿下说说,和我说,管什么用?殿下不来扰我妻,我妻也就没什么传言了。”
说来说去还成她的错了。
大皇子妃心里生气,暗骂史少言真是宠妻宠出了失心疯,什么也不管自家媳妇了。
大皇子妃陶氏起身就走。
想到脸色极难看的大皇子妃无奈又气愤的样子,史少言坐到小炕上打量着正净手的花楚君。
花楚君并非个子很高的女子,可是和身高极不符的是,她长着一双天足。许是在祖宅就没裹足,她现在也不裹足,更讨厌让别人裹足。
旁人都在背地里笑话他家夫人的天足时,他却觉得她的脚平整得自然,线条流顺,像新挖出的藕一样。
“下午和四小姐去买书了?买了什么书?”史少言问花楚君。
花楚君拿着帕子拭着手上的水珠,“别提了,四妹妹现在着实不像个话,竟然帮着大皇子诓骗我。”
花楚君把在书局的事讲了遍,末了还说,“我把四妹妹说了,也暗嘲大皇子,我想他会消停了。”
“他没说别的?”
“说了,”花楚君挑了下眉,对着史少言奸笑一下,“他让我和你和离,有他接着我呢。看看,本妇女下家都找好了。”
史少言靠向引枕,慵懒的望着花楚君,“你何止一个下家,你的下家多着呢。他没拉你的手?”
花楚君促狭的笑起,人也凑了过来,“他没拉我的手,我和他握了握脚。哈哈!”
她还没笑完,人已经被史少言揽在怀里,“握脚是么?”
男人的动作极快,将花楚君往小炕上塞,手顺着脚就褪到花楚君的鞋上,也不忌讳她脏,直接将她的鞋脱了下去,将她的脚握在手里。
“现在和我握脚,你觉得如何?”史少言的手指直按向花楚君的脚心,痒得花楚君连连叫饶。
“哎呀,别按了,好痒呢,哈哈!”
男人的手没停,由按变成摩擦,花楚君翻着身的笑,却挣不开男人的手。
“叫些好听的我来听听。”
“好人求求你了,饶了我吧。”
“不好听。”
“你真麻烦!别……别挠啊,痒死我了,哈哈!”
“叫不叫好听的?”
“我叫我叫还不行么?”花楚君差点要笑死过去,“言……言宝,好么?”
史少言的动作轻柔了许多,“再叫一遍。”
“言宝……言宝最好了,我最喜欢言宝……”
史少言松开了花楚君,手顺着她的腿伸上来,最后落在她的腰间,将她整个托起来。
他的头抵在她的头前,“别再让我吃醋……”
“我才……”
花楚君的话还没说完,史少言就吻住了她。
一段缠吻之后,男人在她耳边低语,“再叫一次。”
她也如同受了蛊惑,贴着他的耳边,“言宝……”
花府是又下了一次请帖,才将花楚君和史少言叫回花府的。
在权臣女婿面前,花老爹充分的当好了一个下级,点头哈腰,就差端茶倒水。
“女婿最近能抽空回来,我很高兴,可见是惦记着岳家的。”花老爹笑得谄媚。
夸过了女婿,他还不忘夸女儿,“也是二姐儿的功劳。”
想想确实是女儿的功劳,大女儿嫁到史府,史少言就在迎娶和女儿去世时来过花府,其他时间再没露过面。
而二女儿嫁到史府,不但传出掌控女婿,还能将女婿带回家,实在可喜可贺,看来以后要好好疼爱二女儿。
一直坐在一旁的夫人孙氏抽了抽嘴角,一脸蔑视。
在看到丈夫要亲自给女婿倒茶时,孙氏终于忍不住了,她决定眼不见心不烦,于是道,“老爷,你们男人在这里说话,我和君儿去后院说说体己话吧?”
花老爹巴不得她们走,正好他好好套套女婿的话。
“去吧去吧,务必将二姐儿照顾好了才是。”
孙氏心里冷哼,带着花楚君离开前厅。
回到自己正房,孙氏打发走下人问花楚君,“你大姐姐的事你可查清了?”
花楚君看着孙氏一脸焦急的模样,心有些软了。
她是羡慕孙氏的。
孙氏真正心疼自己的孩子,比花老爹真实得多。母爱果然伟大。
“您想听实话?”
孙氏听了花楚君这话时,脸色就是一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花楚君将从周姨娘那查出的事一并告诉给孙氏,孙氏半晌没说话。
“不可能!你说谎,你诬陷贤儿!”孙氏似疯了一样指着花楚君就骂,“贤儿是已死的人了,你却这样说她,你安的是什么心?!”
花楚君并没生气,“我只是实话实说。”
孙氏冲上来一巴掌打在花楚君的脸上,打得花楚君一愣。
孙氏骂开了,“你个小蹄子来作践我的贤儿,我的贤儿已经死了,你还不肯放过她。你不就是因为你是填房,想要显出你的好儿来么?可是你不该踩我的贤儿!谁不知晓我贤儿恪守妇道,最是守理了,今日你敢这样污蔑她,我就要打死你!”
孙氏冲过来,花楚君再没给她再打自己的机会,抓住孙氏的手,“你信不信你的女儿都做出这种事来,而且我觉得错在你。”
孙氏两只眼睛快瞪出来,“你说什么?!”
“你把大小姐保护得太好,只让她在家却不教她分辨人与人心,白白的上了别人的当,不怨你怨谁?!如果你给她一定自由,教她如何辨识男人,她怎么后落到这个下场?还有就是,为什么女儿有话不和你说,而愿意告诉给陌生人,这才有坏人钻了空子,你难道没反思过么?你可以不信我说的话,但是你想知道真相我就要告诉你,你可以问问史少言,他到底审出了什么,人现在还在押着,你随时可以去听听那两个害你女儿的人怎么说。”
孙氏呆呆的望着花楚君,“我……我没有……我的贤儿没有……”
花楚君推开孙氏,孙氏仿佛没了力气,跌坐在小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