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里漫脸气得没了血色,一定是史少言和他媳妇想出的法子,不只是来羞辱自己,还是来陷害自己,让他们更有理由对付自己的!
“史大人啊,这纸上写的是约见地点改在我房里,这是陷害我啊,我怎么会参与大胜国的政变?再有,我怎么会把地点改在自己这里呢!实在太荒唐了!”我疯了会把地点改在自己住的地方?难道怕别人不知道么?!
胡里漫对着史少言一拱手,“史大人,请您细想,如果我真要参与政变,我难道不在意我们亚莫公子么?他可还在您府上呢!”
花楚君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哎哎,你这叫什么话?路捡难道是质子?你也去我府里看过,不是看得很明白么?我视路捡为子,他叫我娘,我们母子情分要比和你家殿下的还深厚。”
胡里漫气得真晃脑袋,这叫什么话,什么叫和你家殿下的还深厚?你和我们家殿下是娘俩啊?!
“史夫人,我刚刚可能口误,我要说的是,我确实没参与过政变,更不知道这纸上说的是什么。史大人请一定要相信我啊!”胡里漫说着,又故意一拍额头,“史大人,我懂了,这就是有人在故意挑拨咱们两国之谊,这就是赤裸裸的挑拨!”
花楚君小手示意两下,“坐坐,胡大人,你激动个什么劲,像要现原形似的。”
胡里漫差点骂出来,你这个女人真是癞蛤蟆蹦脚面,不咬人隔应人,什么话到她嘴里就算没说脏字,比骂人还难听!
胡里漫打算不再看花楚君,直接和史少言说,“史大人,你可一定要相信我啊。”
一直沉默的史少言看着胡里漫,胡里漫也正看着史少言。史少言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根本不知道史少言心里在想什么。
胡里漫咬紧牙,决定把这件事咬死自己是被人陷害。也确实是被陷害,都写成在自己屋里了,不是陷害是什么?
“我相信使臣大人。”良久,史少言才说。
胡里漫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史少言相信就好,我就知道大人睿智。”
“不过,”史少言打断胡里漫的话,“使臣大人还是不要外出,现在有人陷害你,保不准这几日会来继续害大人,大人的安全我们是一定要保证的。”
直接说把自己软禁不就行了?说什么保护自己的话?!
胡里漫脸上笑着,还要谢谢史少言。
史少言站起身来,“那我就和内子回去了,请大人一定要保重着。”
胡里漫送出史少言和花楚君。
花楚君转头看向胡里漫,“胡大人,你真要小心,他们既然写是在你房里接头,也许他们就是想害你呢。”
走吧你,蠢女人!
胡里漫扯了下嘴角,“多谢史夫人提醒。”
花楚君和史少言上了马车离开驿馆。
坐在马车里,史少言问花楚君,“你看这个胡里漫如何?”
花楚君笑了,“从微表情上来说,他眼睛眨动得速度快了些,一定是说谎了。”
“嗯,”史少言点了下头,“我们这一招打草惊蛇,看看能惊出哪条蛇来。”
史少言全布置妥当,只等内奸出现。
可是,三天过去了,没有人接触过驿馆,更闲杂人去过驿馆。
花楚君比胡里漫都着急,她在转里来回走了两圈,问史少言,“他们该不是不传递消息了吧?”
“怎么可能?如果不传递消息,那个内奸定然会去勾栏院等胡里漫,胡里漫岂会让那内奸暴露了?他还指望内奸给他传递更多的消息。”
花楚君又转了一圈,“人手够不够?信鸽是不是都不能飞出去?”
“放心,飞不出去,有几只信鸽能和咱们家飞镖比。”
一直站在一旁吃食的飞镖听到这话,扬着小脖子咕咕叫了两声。
“真好意思。”花楚君小声的骂了句飞镖,结果被飞镖听了到,它绕着一圈,到底在花楚君面前拉泡屎才飞走的。
花楚君刚要骂飞镖,小丫头跑进来,“老爷夫人,驿馆那边来人了!”
一听驿馆那边来人,花楚君就觉有事发生。史少言急忙道,“快让人进来。”
驿馆的一名侍卫走进来,“老爷夫人,胡里漫大人病了。”
史少言站了起来,“病了?什么时候时候病的?得了什么病?”
来人回道,“今天下午,胡里漫大人忽然就上吐下泻,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我们不敢贸然行事,他自己也说带了药,结果到现在非但没好,还发起热来了。”
史少言往外就走。
花楚君在他身边喊道,“言宝,我和你一道去吧。”
史少言转回头,“胡里漫那边的情况还不好说,我会多带人过去,你现在有身孕,不适合再去了。放心,我也不会贸然带个郎中,我这就去请汪神医。”
有汪驰然在,花楚君放心了。
史少言又带了十几名侍卫去了驿馆。
等他再回来时,已经是二更天了。
花楚君虽然困得厉害,却又放心不下睡不着。
听到院子里有脚步声音,花楚君迎了出去。史少言一脸疲惫的回了来,“又在等我,小心累到你和孩子。”
史少言把身上的大氅脱下来,披在花楚君身上,揽着她进了房中。
“汪郎中怎么说?”花楚君问史少言。
“汪神医说胡里漫是吃坏了肚子。”
花楚君半信半疑,“怎么会这么巧?不会是他的什么计策吧?”
史少言坐在椅子上向后靠了去,“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汪驰然给他把过脉,确认为吃错了东西。我也让汪驰然查过他吃的饭菜,也没什么问题。我明知可能是胡里漫的诡计,可是,他什么也没做,只是用药了,便是计策,他又使在哪了呢?”
花楚君蹙起了眉,“药方可拿回了?”
“拿回来了。”史少言说着,从袖中取出一纸药方,花楚君仔细看了去,确实是治疗肠胃的药。
那么,这个胡里漫打的是什么主意?他忽然装病又意欲何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