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哥,我们到了,您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东西都准备好了?”
“嗯!”
“走吧!”
大约10分钟过后,那名医生在两位护士姑娘的协助下,总算是把走私船东身上的伤口做了简单的清理,又按照叶邦耀的要求开了一些能让人一直保持清醒状态的药物,嘴上说着不要叶邦耀这位警官的“诊费”,但是,医生的手速倒是挺快的,让叶邦耀稍微错愕了一下。
出了私人诊所后,恰好油条苏与一位穿着灰褐色马甲与一条同色长筒直裤,梳着一个大背头的年轻男子也看到了叶邦耀,便是从街道对面匆匆迎了过来。
“阿诚,你怎么穿了这一身啊?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是去做事吗?”
“呃呃呃……二少,我还以为您是让我们去谈生意,所以就穿了这一身!”
“哎唷……”
看着眼前的雷觉诚一副精英人士的打扮,叶邦耀扶着额头有些郁闷,叹了一口气,挥手让油条苏接过那名尚未苏醒过来的走私船东,他则是与雷觉诚回到街道对面坐上了那辆专门为【融智】职员出行办公所购置的福特汽车,而油条苏与那名走私船东坐在了后排。
约莫20分钟后,叶邦耀领着油条苏、雷觉诚二人来到了一栋位于深水埗且极具二、三十年代建筑风格的三层唐楼大门前,这里便是走私船东的首个藏钱之地了。
“3楼,门牌号303,客厅沙发,这是钥匙,5分钟必须下来!”
“明白,耀哥,那我们去了!”
“嗯!”
在过来的路上,叶邦耀已经提前告诉了油条苏与雷觉诚有关那名“装死”的走私船东在香江三处地方藏着一大笔钱款的事情,油条苏与雷觉诚二人皆是一惊,随后便是兴奋。
为了以防万一,叶邦耀在路上就到一家服装店买了一套新的浅灰色唐装,将仍旧沾着些许血迹的绿色军装折叠好放入了后排车座沙发下面的夹层里,靠着福特车的旁边,来往的市民看着他这么一位“陌生人”,眼神中多了审视和戒备,但也没有上前故意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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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华,这……这两人就是你和阿耀昨晚抓到的走私贩吗?”
“这……这该不会是香(死)了吧?”
“森哥,有我出手,这两人想死都难……只不过是失血过多晕了,等阵整醒就行!”
“丢!我以为呢!”
次日清晨九点左右,湾仔警署,二楼大厅。
穿着一身便装的区鼎看上去比叶邦华也大不了几岁,不过确实长得挺高,至少也有180CM了,一双虎目炯炯有神,手上的老茧也说明了此人经常磨枪。
事实上,目前区鼎也才二十三岁,但是,如果不出意外,凭借自身出色的能力和广泛的人际关系,在历史上,他在明年就能成为警长(沙展,三柴)了。
拍了拍叶邦华的肩膀以示赞赏和宽慰,区鼎让另外一名下属、当差已有5年的【老差骨(老警员)】安森接过那名已经晕倒的走私贩——为了隐瞒陈文卓和那名走私船东的存在,叶邦华唯有从某些捞家手里花了2000港元买下两个没有香江户籍的【黑户】来顶案。
区鼎、安森等老差骨对此也不疑有他,只因叶邦华、叶邦耀入职以来,表现十分优异,不说其他的,就说连续10个晚上都能抓到一批走私贩,这等能力比起大多数军装警已然是“高标准”了,这让区鼎这位上司在洋人高层那里也是赚足了面子和里子……
就连荷枪实弹的海上缉私队都很难抓住走私贩,结果呢?来自湾仔警署的两名刚入职不到一个月的华人警员就连续十个晚上抓捕了不下20名走私贩,这不是功绩是什么?
“阿华,这一回你可要请宵夜咯……”
“自从你同你细佬(弟弟)入职以来,立下了这么功劳,让我们这些老差骨羞死了!”
“森哥说笑了!”
“其实,我们兄弟就是运气好!”
“啧啧啧……你看你,年纪轻轻就懂得以退为进,怪不得老顶这么砍中你啦!”
“嘿嘿……”
“哈哈哈哈哈……居然还怕丑(害羞)喔……咦惹!!!”
叶邦华“羞涩”一笑,似乎是有些局促,这一回就连区鼎这位上司也是哈哈大笑起来,不过玩笑归玩笑,该是叶邦华、叶邦耀兄弟二人的功劳,还是要清清楚楚地写入档案里。
“对了!”
“阿华,你细佬阿耀呢?他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阿耀他受了点小伤,我让他先回家找家里的老中医治一治!”
“受伤了吗?”
“那他不要紧吧?在哪家诊所?要不我们过去探望一下?”
“老顶,森哥,你们不用担心的!”
“我们兄弟既然入了这一行,早就预料到这些的,况且阿耀他皮糙肉厚的,这点小伤没什么大碍,弄好之后,阿耀就回来值班了。”
“行吧……这样,阿华,这两天我给你们兄弟两个放假,好好在家休养,下个礼拜一,我这些伙计一同到大三元酒楼食【九大簋】,我请客买单!”
“好嘢好嘢!老顶请客,有【九大簋】食喽!”
当了三年的差人,区鼎怎么也能跟着前辈们学到一些御下手段,经常发“红包”有些俗套,男人嘛,在酒桌上喝喝小酒、吃吃小菜、吹吹牛皮,这关系一下子就拉近了。
看着眼前如此热烈的一幕,叶邦华心中微微一动,又是联想到了他默许弟弟叶邦耀带人私下去把那名船东私藏起来的财货找出且私吞了的事情,一抹惭愧一闪而过,终究是理智占据了绝对的上风,待到日后再另找机会弥补一下对他兄弟二人照顾有加的上司区鼎吧。
既然上司区鼎放了他们兄弟二人的假,那么,叶邦华录完口供后便是从警署离开,在路上买了一些烧鹅、白切鸡和两瓶玉冰烧,回到家里,却是发现弟弟叶邦耀等人已经回来了,而老中医陈衷望仍在一楼的【雷生春】药堂行医问诊。
“大少,我仔细核算了三次,总共有现钱五十一万两千三百零八港元,美制金砖10块,每块重达400市两(约12.4千克),一对清乾隆仿宣德青花三国纹执壶,《康熙南巡图第六卷》一幅,零碎珠宝首饰23件,准确估值要请行内人才能评估出来。”
“挺肥的啊!”
将两手提着的烧腊和玉冰烧交由油条苏这位“临时大厨”,叶邦华解开了扣在最上面的两枚扣子,惬意地躺在从某位英籍商人手里买来的棕红色切斯特菲尔德沙发上,半截身子像只慵懒的金丝猫微微撑起,侧斜着看向雷觉诚递过来的统计表单,眼中也多了几分光芒。
“阿诚,你们辛苦了!”
“大少,为您和二少办事,是我的福分,算不上辛苦!”
“呵呵……不用这般讲究礼数,大家都是自己人,稍微放松一些。”
“这……好吧,多谢大少体谅!”
如果让油条苏跟弟弟叶邦耀来统计从那位走私船东的“狡兔三窟”里找到的财货,或许是一个新的问题,但是,交给雷觉诚这位出身雷氏家族的旁系成员来负责,就是美事儿了。
豪门内斗、主支相争……这等丑事在华人社会里自古以来便有,雷觉诚绝非庸人,本身就是法学、会计学双学士的高等人才,可惜,雷氏家族内有部分成员为了些许利权,用尽手段来排挤雷觉诚,却是被叶邦华幸运地发现了这颗“蒙尘宝珠”,最终收为己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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