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这些年让你受苦了,现在我不是回来了吗?”楚清河看着怀里的颜溶月哭得梨花带雨,还是出演安慰道。
颜溶月连忙擦了把眼泪,“夫君说的是,你回来就好了,以后咱这孤儿寡母的侯府总算是有个依靠了,顶梁柱回来了,真是咱府上天大的喜事。”
楚清河听颜溶月这么说,内心有些飘飘然,这府上还是离不开我啊,看来自己早该回来了。
现在大男子感澎发的楚清河,却是忘了过去三年自己龟缩起来对自己家人妻子不管不顾的过往。
“先坐下再说吧。”老夫人本还想对颜溶月发作,不过看现在她一哭,众人都被她糊弄到了,自己也不好说什么了。
等楚清河落座后,颜溶月自然而然的就坐到了他的身边。
不过她这一坐,原本坐楚清河旁边的姜柔却是没了座位,颜溶月一屁股就坐下去了,她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抱着孩子无所适从的杵在那里,显得颇为尴尬。
在场的大家都看到了愣在那的姜柔,但颜溶月来了后,却都没说什么,似乎不知道怎么开口。
“哎哟,这是谁家夫人?什么时候来的?”把她晾了好半晌,颜溶月似乎现在才看到有这么个人,装腔作势的说到。
那姜柔看颜溶月发问,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转头看看楚清河。
这楚清河刚刚还沉浸在自己的大男子气概之中,现在被颜溶月这么一问才回过神来,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就这样姜柔跟楚清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堂半晌没一个人说话,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这时还是老夫人在旁边开了口,“她叫姜柔,算是清河的救命恩人。”
“哎哟,原来是夫君的救命恩人,怠慢了,怠慢了,冬梅,赶紧端一把椅子来。”颜溶月扯着嗓门叫到,仿佛真的大出意外一般。
冬梅从里屋拿了张椅子过来,颜溶月赶紧扯到自己身边,让姜柔挨着自己坐下。
“多谢夫人救我夫君,夫人刚来这京都吧?还带着孩子,小家伙白白胖胖的真可爱,多大啦?”姜柔刚坐下,颜溶月就拉着她的手,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
“八个多月了”姜柔有些不自然,寡言少语的回着颜溶月的话。
“难为你了,来这京都还得带着孩子,孩子爹呢?”
“……”
姜柔说不出话来,又抬头看向楚清河。
楚清河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开口,画面又再次重现,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大眼瞪小眼。
还是老夫人又干咳一声,开了口,“孩子自然是清河的……”
颜溶月听到这话瞬间松开了拉着姜柔的手,仿佛大受震惊一样,接着又捂着嘴,转颜一笑道:“母亲就别说笑了,当年夫君随父亲和大哥一同上战场,父亲大哥全牺牲了。”
“夫君好不容易有上天保佑,保下一条命来,连回家为同生共死的父兄守灵都回不来,定然是受了极重的伤,爬都爬不回来,怎么可能还会在外面逍遥快活,娶妻生子呢?”
“我不信这世间有这般连禽兽都不如之人,更不用说我饱读诗书的夫君了。”
“言过了,言过了,你这话……”
老夫人刚想说点什么,颜溶月连忙抢白,给她打断了。
“再说了,就算真有那种禽兽之辈,不顾已故父兄情谊,贪图自己快活。
难道他还能连还活着,正为他在家守寡的妻子也不管了吗?这世间恐怕不会有这般男人吧?所以母亲还是莫开这种玩笑了。”
这话说完,老夫人开不了口了,脸上有些挂不住。那楚清河脸上更挂不住,脸上一阵红一阵黑的。旁边的姜柔也低下头不敢说话。
一直不说话的大夫人,这时说了一句:“这五弟要是不回府,五弟妹岂不要守一辈子寡,像我还好,至少有儿有女,她有什么?”
难得这大嫂说了一句公道话,倒是让颜溶月有些意外。她平日里虽没有像三夫人吴氏一般对自己落井下石,可一向都是明哲保身,对自己是不管不问的。
“我与夫君情深以后,定是会为她守一辈子寡的。”颜溶月虽然不明白为何大嫂帮自己说话,但自然还是顺势接上话茬道。
这时一直低着头的姜柔终于是受不了了,站起身来,看了一眼楚清河说道:“看来我不该来这里,让……让五爷为难了,这就带晟儿先走了,在外面是死是活,定不叨扰侯府了。”
说完姜柔要走,楚清河坐不住了,忙起身拦住了她。
“柔儿,你不能走!”
“我……我哪有脸留下?”
“你怎么没脸了,我与你拜过天地,你便是我楚清河名正言顺的娘子!”
“可……她……五夫人定不会容我。”
“她敢!”
先前被颜溶月一通指桑骂槐的言语已经说的心里窝火了,但自己内心有愧也不知道怎么开腔。
此时看自己的柔儿要被逼走,楚清河终于是急了。
他转身面朝颜溶月,给自己提了一口气说道:“你少在这阴阳怪气的,姜柔是我妻子,晟儿是我的骨肉,你不接受也得接受。
柔儿贤惠,不愿起争端,已经同意我不休你,以后你可以跟她平起平坐,你最好是识趣一点,莫要为难于她,若是柔儿受了半点委屈,我定饶不了你!”
颜溶月听完,嘴巴长得老大,倒退几步,一屁股坐回椅子,仿佛难以置信的样子。
她看看楚清河,又看看老夫人,“所以……母亲说的……都是真的?”
老夫人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颜溶月又看着楚清河,“所以这三年来,你真的是一个人在外面逍遥快活,娶妻生子不愿回家了?”
她捶胸顿足。接着质问到:“所以你母亲在家病倒,三爷在牢里差点被人打死,整个家快吃不上饭的时候,你都在外面逍遥快活,不管不问咯?”
楚清河一听这话,连忙看了自己母亲和三夫人吴氏一眼,有些慌乱,“你……你提这些做什么?说柔儿的事,少在这里东扯西扯的……”
“我为什么不能提?你在外面逍遥自在,是我一个人撑起了这个家。
家里所有事情,里里外外都要我来处理,你在外面不管不问,是我连嫁妆都掏空了,来为让这偌大的忠义侯府能正常运转。”颜溶月见楚清河眼神慌乱,接着大声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