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离开短短的一段时间,如今再回这里,却恍惚过了好几年。也许是有眼前这牵挂的人,让那份思念与日俱增,现得以释放,倍感轻松,心中暖意也就缓缓腾生。
今夜,月色清冽、洋洒,气息温婉、醉人。
在门口斑驳的树影下,夏建华紧紧抱着孙少雪,闻着她熟悉的体香,久违的感觉仿佛隔绝了一个多世纪方重回。
“雪儿……”他轻唤着她的名字,因喜悦、激动,一时没有了下文,只是拥着她柔软的身子的在怀里,恨不得将其融入自己的身体。
“建华哥,可见到你了……..”孙少雪脸将往他温热、起伏的胸膛上靠,泪珠莹莹、哀怨似地说。
“建华哥…….”她抬起头,抹抹双眼,看着他一身体面、崭新的衣服,露出一弯月芽似的甜美笑容,说:“出去走一趟就是不一样,现在回来了,像变了个人似的。”伸出白皙、光洁且带微微凉意的小手抚摸着他的脸。
夏建华看看身上的衣服尴尬地点点头,脑子里却不由得回想那瞎眼老妇人跪地呼叫的情景,心骤冷一阵,脸露一丝苦笑,抬头望天,恰见一流星划过,亮了一线天。
“哟!流星!”孙少雪看见顿时惊叫起来,对着其消失的方向,立即双手交叉握拳,举于前面,低头、闭眼,对着消失的方向,嘴里轻轻地念着什么。
“怎么?你还信这个?”夏建华双手抱住她的小拳头,温柔地问:“许了什么愿呢?”
孙少雪感到一股如水流般的温暖通过他的双手迅速传遍了自己的整个身体,十分难得。她双腮一时粉红,如桃花瓣,头重靠其胸膛,略带羞涩地说:“我希望,我们俩永远在一起,永远………”
夏建华抚摸着她靠过来头上那黑瀑布似的油亮头发,心里不知为何,有一片白茫茫的迷蒙荒原,辽远、空荡、寂静且起伏。
“怎么?你不开心吗?”孙少雪撅了撅嘴,蹙眉抬头看他一脸似乎在沉思什么的样子问。
“不不不……不是…..”夏建华恍过神来连连说。——他怎么会不希望如此呢,只是,联想到家里的情况,心爱人说的愿望仿佛变得遥远、模糊了,心酸与甜蜜交织成一张现实的网,笼罩着他,使其苦恼,脑袋一时胀如鼓皮,太阳穴咚咚响着,恰似擂鼓。
“开,开心…….”他回答她,与此同时,心纠结了那么一下。
“嘻嘻……..”她开心的痴痴笑了起来,声音清脆悦耳,动人心扉。
“建华哥……”
“嗯?”
“我就喜欢你……”孙少雪呢喃着,一时脸烫通红,双眼迸溅爱的火花,凝视着他,突然撅起桃红小嘴,啄木鸟似的在他脸上“啵”了一下。
“雪儿,这…….”夏建华一时慌张起来,手捂着脸上那个湿湿的唇印,目光纷乱的四处张望,生怕被什么人看见,心里紧张得很。
孙少雪不管他此刻的神情,张开两个臂弯合并套着他的脖子,眨巴眨巴美丽、清澈的眼睛,望着他,目光相当迷乱,柔情甚浓烈。
“建华哥,带我去你家看看行么?让我见见你爸妈。”她说。
“雪儿,你…….这…….我…….”夏建华的心仿佛遭电击,一刺一抖,收得紧。他怎么也没想到她此刻竟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他欣喜,可也不安,胃里好像装着什么酸甜之物,搅缩难受,喉咙似泛绿水,味如药物苦涩。于是,从中发出一些“吭吭哧哧”含糊不清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