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山在医院观察了一周才出院。
这一周,他的情绪都不高。
要么一个人闷闷不乐地发呆,要么蹙眉像逼问犯人一样朝我逼供。
“我是A城人,为什么会在B市。”
“你在这边上大学呀!”
“我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高中。”
“为什么我没有和你在一起的印象。”
“因为你失忆了。”
大多时候,姜山会被我一句话堵回去,但偶尔,他也不好糊弄。
比如现在,他刚出院,我们回到我住的地方,他站在这栋精装的复式小洋楼门口,一脸疑惑:“我住在这里?”
“是我们。”
他似乎噎了一下:“我们同居了?”
“准确来说,是这样的,不过住的不是一个房间,你住楼上,我住楼下。”
“我工作很好吗?这房子看起来蛮贵的,我竟然租得起?”
“因为这是我的房子。”我停顿了一下,斟酌着怎么说才不会伤到他的自尊心:“你啊,你的工作是自由职业呢!挺好的。”
失忆至今一直很冷静接受现实的姜山这会儿却是不冷静,声音猛然拔高:“什么,你说我没工作,住着你的房子?这样我不就是靠着你养的小白脸?”
“不是不是,你有给我交房租。”
“多少?”
“一个月五百。”
他冷笑了一声:“这样有什么区别。真不知道,你怎么会和这样的烂人在一起。二十多岁了还没工作,住着你的房子,有这样的男朋友你也不嫌丢人。”仿佛他口中那个“烂人”与他毫无关系。
进了屋后,姜山一股脑钻进房间,直到晚餐时分我做好饭他才从房间出来,郑重其事坐在我面前,却不急着吃饭。
“你详细地告诉我,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又怎么在一起,还有,我的现状。”
“你问了我千百遍了已经。”
“因为不问清楚,我总觉得自己像一个没有过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