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安知事情不妙,立即准备好了要开打的意思,那过来的十余的男子当众,有几个似有醒酒的意思,开口便骂道“你这身衣服不是我丧教教服,你是哪里来的杂种?竟敢混进我们丧教里?”
另一男子接道“他那是泰乔山的狗皮,泰乔山都没见过女人,他们的风火大王喜欢的是公的,他一时按捺不住,来咱们这里寻欢作乐也是情理之中啊!啊哈哈哈哈……”
一男子又接道“来我们丧教找女人,可以呀?”言罢,那男子便把一女人按在地上,笑道“只要你从这骚的下面钻过去,我们便容得你,否则——”不待那男子说完,梅雨安赤心剑早拔开来,朝着那群人里便横扫过去,只见那剑芒一扫,十余人登时毙命,剩下的二十余人里女人唬得大喊大叫,衣服也顾不得穿便逃开了,男人有得还迷在醉酒之中,不省人事,有得慌忙之中寻觅着兵器,却早忘记了自己的看家物什在那爪哇国了,梅雨安心里窝火,换做是谁被人那番羞辱,是也怒火中烧了,梅雨安赤心剑剑芒再发,又有十余人当场毙命。
华胤在那角落里看见那便红光连发两道,哀嚎漫天,知道不是好事情,便赶紧过去看时,却是梅雨安在哪里杀人,华胤见梅雨安举剑还要再杀人,华胤从梅雨安背后过去,拦道“行了,留着几个醒酒的认认咱们的衣服,别忘了咱们的目的!”
梅雨安看见有五六个醒酒的跑了出去,直奔那后面的角楼和帐篷里,梅雨安道“那几个都跑了!”
华胤道“好机会!我们快追!追到人多的地方咱们便假作却步,返回来即可。”言罢,华胤便赶紧追了过去,梅雨安尾随其后,他两个一个手持黄玉剑、一个手持赤心剑,追着那五六个衣衫不整的丧教教徒往丧教教内去,华胤追到了角楼里,见五人便杀三人、见十人便杀八人,而后便换地方继续如此;梅雨安追到了帐篷之中,那帐篷一个挨着一个,好生难寻,梅雨安回头见华胤没有跟过来,便索性把泰乔山的衣服脱了,于是一手拿着衣服,一手持着赤心剑进了诸多的帐篷,梅雨安暗恨那些丧教教徒嘴里不干不净的说他,看见有人便诛杀开来,一个不留……
一个时辰之后,华胤和梅雨安他两个自觉浑身再无气力之时,便在丧教篝火地方重聚,此时的梅雨安已然重新穿好了泰乔山的衣服,他两个合计一回,便往回茅屋的路上赶。
不多时,华胤和梅雨安便到了那茅草屋,他两个一前一后进了屋内,此时已然是子时十分,老翁怀里搂着睡着的孙儿在屋内坐着,莲桢靠在门口亦睡着了,华胤和梅雨安进去时,见韩竞还靠坐在墙边,若有所思。
韩竞见他两个回来了,捡起了地上的石子便朝着莲桢砸了过去,莲桢醒时一看华胤和梅雨安,只见华胤身上诸多血迹,而梅雨安身上虽也有血迹,但是不多,莲桢给韩竞露了个怪笑,韩竞则以冷笑回她。
华胤道“任务已然完成了,只待丧教去泰乔山寻仇了。”
韩竞“你们自个杀了多少丧教教徒,可有数量?”
华胤叹了一回,道“我本以为杀十几人便好,孰料后来经一时杀红了眼,估计杀了五六十人。“
韩竞“梅兄弟,你呢?”
梅雨安道“与华胤差不多。”
莲桢过去看时,忽地便掩住口鼻道“你两个真的是按韩竞的吩咐做事情吗?为何却是弄得一身酒味回来,还有一股胭脂水粉的味道?”
华胤和梅雨安却不知如何回答了。
韩竞道“丧教整日花天酒地,华兄弟和梅兄弟去那里难免招惹那些东西,你勿要一惊一乍的,两位兄弟辛苦了。”
华胤笑道“无碍,若是能把郑桢公子今早救出来,便是最好的了。”
莲桢听见华胤如此说,即道了句“多谢。”
华胤突然听见莲桢如此有礼貌,却是忿地不适应了。华胤回道“应该的。都是兄弟。”
而后,便到天亮之时,华胤便不时出去看一回丧教的动静,一连三日下来,丧教却是毫无音讯。
梅雨安则经常趁着韩竞、莲桢、华胤不注意时,悄悄溜去泰乔山山脚呆着,什么也不做,一坐便是五六个时辰。
这日,韩竞和莲桢见华胤和梅雨安都不在家,他两个便又合计开来。
此时韩竞已然是行动自若了,只是用袖子掩住了那残废的左臂,他用用手提着金刀,正在院子里舒缓着多日里懒散的筋骨。
莲桢看在眼里,不禁为韩竞鼓掌,道“怕是换做任何一个人,失臂之痛恐怕都不是一年半载可以恢复得过来的,也就只有你韩竞,我莲桢除了佩服我娘,第二个佩服的便是你了。”
韩竞道“失了便是失了,我在乎他做什么,只要是活着便是好的,更何况我若是那日直接死在了油锅里,那便直接回了幽冥界,做回我的执笔判官,不是更好?顺其自然便是最好的,这世上烦恼多多,我愁得过来吗?庸人方自扰,我韩竞活得潇洒得很。”
莲桢笑道“那断臂之仇呢?”
韩竞“我心里宽厚,脑子却是记得清楚,沈——茗——嵩,他要我一臂,我要他四肢!”
莲桢“对了,你可否还记得咱们的赌局?”
韩竞听到这里,便停下了金刀,道“我还道你是忘记了呢,怎么?打算何时把那灵丹妙药给我?”
莲桢听见,登时露出一脸鄙夷之色,道“刚才还夸你英雄,现在却是为了一个赌局便耍赖,真是——”
韩竞“我怎么耍赖了?”
莲桢“我们是这样打得赌:我说华胤杀得人不多,但是一定比梅雨安多;而你则与我相反。”
韩竞点头道“所以呢?”
莲桢“而华胤和梅雨安回来的时候,华胤说他一时失手,杀了五六十人,梅雨安亦是说跟他差不多,但是看他们的衣服便可以看出来,华胤身上的血分明必梅雨安身上的血多,所以——我赢了。韩竞,还不叫干娘?”
韩竞冷笑一回,道“以前以为你天真是装的,原来是真的。”
莲桢听见韩竞羞辱她,登时便有些怒色,道“怎的?”
韩竞道“你的推理未免太过于片面,梅雨安衣服上的血没有华胤衣服上的多,这是不假,但是你看没看见梅雨安的衣服上全是褶皱?甚至有些血的样子是对折着印上的。而华胤的衣服上一点褶皱没有,而且上面还有许多的汗。”
莲桢听韩竞如此说,亦是回忆起来了,诧异道“你这么说,我确实是想了起来,梅雨安的衣服上确实有许多的褶皱,我只道是梅雨安生性邋遢,所以如此。”
韩竞“非也,梅雨安的衣服上有褶皱,乃是他把衣服脱了下来,他如此护教心切,必然也是十分爱惜那身衣服,必定是一手拿着团成一团的衣服,一手持着赤心剑去杀人的。”
莲桢问道“那他的衣服上还是有血呀!他不是爱惜那身衣服么?”
韩竞“我说他爱惜那身衣服,是指他不把那身衣服随意丢在地上,而那衣服身上有血,乃是故意摆给我们看的,表示他有像华胤一眼地做事情,表示他也不是十分地不够义气。”
莲桢眉头皱着,道“如此说来,却是不知道你我谁输谁赢了?”
韩竞“不见得。最多三日之后,自然见分晓。”
莲桢十分诧异“什么意思?为何要等到三日之后?”
韩竞笑了一回“天机不可泄露。”言罢,韩竞佯装无事,继续用右手运作着金刀。
自从华胤和梅雨安在丧教大闹之后,一连六日丧教都了无音讯,韩竞、莲桢、华胤、梅雨安照旧各干各的,互不相干。
梅雨安这日却是没有出门,早早地便在院子里坐着,韩竞吃完了早饭,便独自在哪里擦拭着金刀。因为韩竞而今只有一只右臂,韩竞便用两腿夹住刀柄,右手拿着白抹布在金刀上仔细擦拭着,不经意只见,韩竞却似又回忆起过往的烟云,心中虽是酸甜苦辣咸一同泛滥,但却脸上不再表现半分。
这时,华胤忽地从外面回来,道“都进屋里来,我说事情说。”
韩竞和梅雨安便进了屋子,莲桢本是和那孩子玩闹,老翁见他们有事相商,便把孙儿带了出去。
莲桢问道“到底何事这么突然?”
华胤“丧教有动静了,听闻今日一早,丧教白莲堂堂主金折桂带了许多丧教教徒去泰乔山兴师问罪,眼看已有三个时辰的事了,里头怎么样,却是一点消息没有。”
莲桢“什么堂主?”
华胤“丧教虽非大教,但是教内堂主众多,共分五个堂主:为首的便是白莲堂堂主金折桂、而后是红纹堂堂主杜萧贤、绿鱼堂堂主付琯蘅、紫龙堂堂主莫如枭、青冥堂堂主孙乔夏,这五个堂主各管一方,丧教虽是外人欺负不得的,但也有软肋——便是这五个堂主明争暗斗,早将丧教弟子四分五裂,丧教教主诗罗宫的实权早被分刮得所剩无几,只是诗罗宫的女婿十分厉害,那五个堂主还不敢对诗罗宫轻举妄动。”
韩竞问道“女婿?哪个女婿?”
华胤“他小女儿还未出嫁,自然是大女婿了,大女婿乃是擒伥教现任掌教誉培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