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韩竞用白蟒锦囊收了碧无常,而后便与宝兔在那石室之中呆了许久,韩竞言语之中,透露出那白蟒锦囊之中的碧无常将在不久之后化作血水,这话宝兔听在耳里,便沉默了。
韩竞看出了端倪,便道“怎么了?他那么欺负你,你还想让他好?”
宝兔老实地爬在地上,只是打蔫,完全没有了刚才的精神头。
韩竞道“也对,碧无常到底是你的主人,像你这么忠心,怎么会想他死呢?”韩竞抚摸着宝兔的头,心里寻思着“想来我也是未经人家允许就进了人家的石室,还吃了人家的宝贝,人家想要杀我,也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虽然那碧无常得理不饶人,但是我本就有错在先,要是真的要了人家的命,可是太不厚道了。不然,待我出了这石室,便把他放出来吧。”
韩竞看了看自己的白蟒锦囊,长吁了一口气。
一连几日下来,韩竞全无休息时间,现在总算清净了,韩竞倒在了宝兔的旁边,不多时,便沉沉睡着了。
……
韩竞缓缓将眼睛睁开,看见宝兔正蹲在自己跟前,宝兔那毛茸茸的爪子、长长的指甲,尽管韩竞知道这是条义犬,大忠大孝,但是面对着宝兔的那锋利的爪牙,韩竞依然背脊一阵冷汗。
韩竞伸手摸了摸宝兔的头,宝兔立在那里,十分的老实,亦是由着韩竞的爱抚,韩竞摸着宝兔的头,又摸了摸宝兔的脖子,不意间,韩竞一下子看见宝兔嘴里叼着跟绳子,韩竞拿了下来,诧异道“这绳子好生眼熟啊,宝兔你从哪里得来的?”
“贼人!看鞭!”
韩竞闻声而躲,他转身一个筋斗,便翻到了一旁,此时韩竞抬头看时,只见碧无常正手执九节白骨鞭立在自己的对面呢!
韩竞登时看向宝兔,宝兔一下子跑到了墙角里。韩竞低头看了看自己腰上的白蟒锦囊,那系白蟒锦囊的绳子却是正好没了。
韩竞怒看了宝兔一眼,提起屠羊剑便上前与碧无常相斗,碧无常那九节白骨鞭一挥,正打到韩竞的手,韩竞一时松了手,运作体内真气,以《弥阴十二大法》对抗碧无常,韩竞两句口诀,一臂立于额前,马步打稳之时,碧无常两步奔了过来,挥动九节白骨鞭,韩竞瞧准时机,对着碧无常便是一指,只见韩竞手指之中便有一道青光闪出,正对碧无常面门,那青光一直穿透了碧无常整个脑袋,那青光闪过,碧无常半个脑袋都被打得粉碎。
碧无常手中的九节白骨鞭一落,韩竞遂将体内真气疏散,这才往前走了几步。
宝兔此时已然哆哆嗦嗦地立在墙角,从头到尾一下子都没有帮过碧无常。
韩竞看着墙角的宝兔,叹道“真不知你这畜生到底是忠是奸,你可知道你毁了我的锦囊,你的主人出来便是要我的命呐!”
宝兔只是蹲在墙角,面对韩竞的突然怒火,它毫无反抗,亦是毫无反应。
如今韩竞只暗恨自己,没能尽早地将自己当时的想法说出来,不然也不至于将温如俍的白蟒锦囊弄坏,也不至于教碧无常丧命了。
韩竞瞪了一眼宝兔,便往其它的地方看时,看见那石壁上被自己的的手指射穿的地方,可以看见另一个石室里的样子。
韩竞过去看时,只见那另一面石室之中乃是有一个棺椁在里面。
韩竞拿着屠羊剑,对准那石壁上的缺口时,一剑挥了下去,那石壁便坏了好大一个口子,以韩竞的身材,足以过去了。
韩竞笑道“屠羊剑果然是把好剑!”言罢,韩竞便从那口子之中钻了进去,到了另一面石室。
宝兔见韩竞走了,这才敢过去用舌头舔着碧无常的残骸……
韩竞回头看了一眼宝兔,便也不再理睬它,几步直奔那棺椁。
韩竞看那棺椁时,发现这棺椁亦是黄花梨木所建,上面亦是半点装饰没有,韩竞伸手在那棺椁地下摸了摸,发现没有尸油,便是里面没有死人。韩竞心里猜着‘这黄花梨木的棺椁,应该是碧无常自己给自己准备的。’
韩竞定睛细看了一回那棺椁,他下了决定!
韩竞虽然不确定这棺椁之中可否暗藏着什么怪物,但若真是碧无常给自己准备的棺椁,那韩竞的意思便是,将碧无常送进他给自己准备的,黄花梨木的棺椁之中,也算是韩竞他对碧无常的赔礼道歉了。
韩竞朝着那棺盖推了一掌,用了三分气力,那棺盖便退下了一半,韩竞登时往后退了五六步,重新拿好了屠羊剑,对着那棺椁僵持了许久,但是,里面始终没有动静,韩竞蹑手蹑脚,过去看那棺椁时,这才发现,里面果然是空的。
韩竞转身便跳会了原来的石室,扛起了碧无常的尸体,宝兔抬头看见时,登时便对着韩竞狂吠不止,韩竞怒道“你这个畜生休得叫唤!我这是替你叫主人安葬呢,难不成还叫你叫主人曝尸荒野么?”
宝兔听见,这才便再狂吠了,但是韩竞扛着碧无常的尸体走时,它却是紧随韩竞其后的,一直紧紧跟随韩竞,到了那另一个石室之中。
韩竞将碧无常稳稳放在了那棺椁之中,韩竞刚要为碧无常盖上棺盖时,宝兔又在下面狂吠起来,韩竞低头看着宝兔时,只见他嘴里叼着碧无常的九节白骨鞭,韩竞会意,将那九节白骨鞭接了过来,安放在了碧无常的手里,韩竞低头又看了看宝兔时,这回它是老实了,韩竞这才打算将那棺盖盖上。
韩竞身上去搬那棺盖时,手指扣到了棺盖内侧,只觉里面似是有什么东西,韩竞的手望旁边摸了摸,却是那一块的质地与其他棺盖内侧的质地完全不同,韩竞仔细摸了一回,却是扁状长物,韩竞使劲将那东西扣了一回,却是根本就扣不下来。
韩竞寻思一回,按住那东西,他试着轻轻往外滑动着,果然!韩竞看见那里面滑出来的乃是一本铁书,那铁书即是一块铁板,半臂长短,食指宽厚,整体稍微朝内弯曲。
韩竞将那铁书碰在手中,只见那铁书里外根本一个字都没有,韩竞低头看了看宝兔,宝兔‘汪汪’叫了两声,韩竞心里笑了一回,便将那铁书藏在了衣服里面,身上便将碧无常的棺盖盖上了。
韩竞低头,对着宝兔道“宝兔,你带我出去吧,你带我出去以后,你便也自由了。”
宝兔叫唤了两声,便在前面带路,韩竞紧紧跟在了宝兔的后面。
宝兔走到了石壁的右侧的一脚,韩竞过去时,左面的那一面石壁便自己转过来了,宝兔带着韩竞从那石壁里走了出去,一出去,便是石室的门口了,宝兔继续在前面走着,韩竞在后面跟着,韩竞走时回头看见,那石壁已然自己关上了。
宝兔又在站在那石门的右脚,韩竞刚要过去时,却见,那石门已然是开着的了,韩竞便先出去了,他站在门口,等着宝兔出来时,只见!宝兔忽地转身跑了回去,韩竞一时却是愣了,前脚刚要起步进去时,只见那石门却是已然从上面落了下来,韩竞心里知道,宝兔不愿意离开它的主人。
韩竞心里一阵感叹“原来自己这活了多少年的人,还不如这一条畜生活得明白,想来自己在洪罗山无厄教之时,虽然不曾与那些师兄弟相处得好,但是好歹是以师兄弟想称的,而那正阳,我也是到达叫过他一声师父的,可惜多少年来我不知道梦时醒时想要千刀万剐那些人多少遍,而今跟这不同想必起来,我却是不及它万分之一了,原来忠孝并非是两相报还的,而是只要一方做好自己的事情,对付如何,又与自己有何关系呢?相反,若是自己的情理、道义等事事都要求是双方的,那还何来‘舍得’二字?这宝兔看来它是不图什么的,它做的,只为报还它主人的知遇与养育的恩惠。”
韩竞笑了一回,摇了摇头,便转身离开了。
韩竞摸了摸胸口,这回却是不疼了,韩竞这才敢用力踢水,往上游去。
韩竞在那水中游了许久,那底下的石山还是清晰可见,韩竞回头撇了一眼时,却是唬了一跳!只见——那石山不知何时已然倒塌,其毁灭程度已然无法修补了。
韩竞心里好不酸楚“宝兔——”
韩竞知道,宝兔已然命丧于坍塌的石室之中了。
韩竞干脆将头转了回来,猛地想上游去,韩竞虽然不知前面是否有出路,但是韩竞游时,只觉前面越游越明朗,韩竞毫不懈怠,继续往前游时,终于!韩竞看见了天空。
韩竞睁眼向这外面看时,只见,那眼前场景着实把他唬了一跳!韩竞分明看见,自己正处与那老树精的树洞口里!韩竞顾不得其它,赶紧伸手拉住了树藤,两下便爬到了地上,韩竞正寻思着接下来该如何行动时,只听见那一声叫喊“韩竞——”
不知是谁这时招唤韩竞,欲知后事如何,且见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