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韩竞和梅雨安奉誉培青的指令一齐从西牛贺洲前往南瞻部洲寻神医盛林,他两个正运作腾云术在那空中飞行时,一前一后,韩竞在前面,心里好生忐忑,他知道梅雨安始终都是在他的后面,但是却是始终都是一声不吭,韩竞时不时回过头去看时,只见梅雨安那眼神之中分明另有他意。
韩竞见此时已经过了西牛贺洲的地界,便更是加倍的小心防范着梅雨安,不多时,便到了南瞻部洲,韩竞寻思良久,便打算与梅雨安分道扬镳,各自寻各自的,省得梅雨安这样一直拿着眼睛瞪他时,不料想,梅雨安却是先下了手,一脚先将韩竞踹下了云头,随即便提上赤心剑追了下去。
韩竞猝不及防,便直接栽落了半空中,韩竞虽然手上没有防范,但是心里早有防备,突然见觉得自己脚上落空时,韩竞便左脚踏着右脚,一个筋斗便又重新飞上了云层之中,韩竞亦是赶紧提出屠羊剑,迎上了梅雨安。
韩竞此时便是和梅雨安面对面了,韩竞心里气愤放出梅雨安在他背后出脚,险些叫他跌入谷底,粉身碎骨!韩竞用那屠羊剑直接便与梅雨安在云层之中相斗起来,两个来来回回斗了数十回合,却都不见胜负,梅雨安将韩竞一直便都是在用屠羊剑,腰上挂着金刀,却是始终都便肯用,梅雨安知道韩竞又是故意让着自己,但是他可不想让着韩竞。
梅雨安见韩竞是一只手,便腾出一只手来从腰上摸出一块石子丢在韩竞脸上,韩竞一躲,却也是被那石子刮伤了耳朵,韩竞一个趔趄,到底一脚踩空从云头跌落,直至那深渊之中,不见落地之声。
梅雨安趁机追了过去,直追到深渊之中,深渊之处便是一处谷底,看那谷底,却是一片深山老林,蛙鸣三村,雀啾四里,树连树根,树根连树,密密层层,根本就看不清前后去路,梅雨安一腔怨火,却是寻不见韩竞,一时没了计策,梅雨安为防止在这里深山老林之中迷路,便运作腾云术,只得离开了。
韩竞晕晕乎乎地睁开眼睛看时,发现自己正置身一片树萌之下,对面坐着一个人,在那里烤着野兔。
韩竞诧异道“刘显?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烤着野兔的人正是刘显,刘显见韩竞醒了,便拿着刚刚烤好的野兔过来,掰下一个大腿递给韩竞,道“吃吧!”
韩竞摇了摇头,道“我不沾荤腥。”
刘显看罢,便自己吃起了兔肉来,一边吃一边道“我在大殿上看见梅雨安主动请缨要跟你一同前往南瞻部洲,我心里便猜着梅雨安没安好心,他定然是要借助这次机会报仇的,我装病跟温执事请了几天假,特地过来看看,你到底会不会蠢到被他杀了,没想到你确实够蠢,竟然真的被他给偷袭了,但是你还没有蠢到家,还留着命呢。”
韩竞听罢,笑道“我之前有救过他一命,没想到而今他全都一笔勾销了,只记得信京河的死。”
刘显从怀中摸出几个野果子递给韩竞,韩竞接过来便吃了。刘显道“我过来的时候相当小心,看见了梅雨安还埋伏在附近,他没看见我。他这次是抱着必死的心来的,看来他不杀了你不会罢休的,你要在这里好好呆上几日了。”
韩竞摇头道“不行,我要去寻找盛神医,夫人命在旦夕,这可不能够耽误。”
刘显听见韩竞如此说,那眼色看着韩竞一番诧异,道“那是教主的夫人,要担心也是教主来担心,何时需要你这么牵肠挂肚的了?”
“谁牵肠挂肚了?我……我本来就是奉着教主之命来寻找盛神医医治夫人的。”
“你现在自己都是自身难保了,还有工夫去寻找盛神医、去担心夫人么?”
“那我能怎么办?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夫人受苦受难吧?”
“我帮你去寻找盛神医,你只管告诉我盛神医长什么样子,住在哪里便了,我找到了盛神医,必定第一时间带回去给夫人医治。”
韩竞寻思一回,便道“这个也好,只是辛苦了显兄弟。”
刘显手一摆,道“哪里就辛苦了,也算是我的分内之事了。”而后,韩竞便将当初郑桢跟他所描述的盛林的样貌及习性一一说与刘显听,刘显听后,便运作遁地术,躲过了梅雨安的偷窥,而后便自己去寻了。
面对刘显突如其来的友善,韩竞并便惊讶,韩竞明白,像刘显这种城府极深的人,必然是事事向‘利’字看齐的,若是自己对刘显没有用处,他又怎么会如此帮自己呢?
韩竞想起自那日梅雨安获封‘安将军’,与刘显平起平坐开始,刘显便对他好了起来,刘显的目的韩竞心知肚明“若是刘显照样与我作对,然后梅雨安再趁机拉拢了我,那么我就会和梅雨安一伙,然后两个对方他一个,他自己知道对方我一个区区的判官都是难如登天,若是再加上一个梅雨安,那岂不是要将自己置于万难之境了?反之,他若是能够提前拉拢了我,那么便我跟他成为一伙的了,然后他多了一个帮手,梅雨安少了一个帮手,便是我和他对方梅雨安一个,前前后后差别两个‘我’,这账目刘显算得如此清楚,看来我之前还是轻看了他了。”
韩竞吃光了刘显给自己备的野果,然后便开始运作遁地术,躲过梅雨安,前往黄书生的住处,去兑现曾经许给黄书生的诺言。
韩竞到了黄书生的住处时,见那破茅屋仍旧是当年的情形,一回到这里时,韩竞便想起了当年好多的事情……
韩竞走进了那破茅屋之中,便道“黄书生,黄书生你还在不在?我来了!”
韩竞正说着,一脚没站稳,险些被什么东西扳倒,韩竞低头看时,却是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韩竞知这里是鬼怪出没的边境,为防万一,韩竞便实现拿出屠羊剑来,轻轻挑开了那盖着的东西,里面不知道掩藏着什么。
韩竞一挑开那盖在上面的破布时,一下子却是呆住了!
那破布之下盖着的东西正是黄书生已经僵硬了的尸体,韩竞身上上去挑开黄书生的头发,只见他还是那张做梦都想换掉的脸,可惜,韩竞来迟了一步。
韩竞摘下了自己的面具,为黄书生戴上,韩竞道“黄书生,我韩竞与你有诺,只是而今你命赴黄泉,我不能够兑现了,但是我韩竞必定一言九鼎,你的容貌我更改不了,但是我为表欠你的,我韩竞今日自毁容貌,日月可鉴。”言罢,韩竞便用屠羊剑在自己的脸上划了两道血口子,一刀斜贯鼻梁,一刀斜贯左眼,至此再无‘玉面’之称。
韩竞清楚地看见,黄书生心口上老大的一个血窟窿,此伤定然是致命伤无疑连连,而且定然是跟黄书生有着深仇大恨的人干的,因为黄书生那伤口乃是被搅得血肉模糊了,里面的肉已经烂得不能入眼……
韩竞登时便是怒了,屠羊剑紧紧攥在手里,到处查看杀害黄书生凶手的证据,到底!韩竞在那墙上似乎看见一些东西,那墙上乃是因为日积月累,上面盖了一层厚厚的灰尘,而那些灰尘的下面,似是隐隐有些东西。
韩竞拿起黄书生屋内的稻草在那墙上擦了一回,不多时,便将墙上的灰尘擦落了,那墙上赫赫写着八个血字——“杀人者孙秋君是也!”
韩竞怒着,将屠羊剑塞进了腰上,随即便拔出了金刀,几步踏出茅草屋,当即运足丹田气,大开千里传音之术,韩竞气脉甚足,声音传出去时,只见八方山摇地晃、四方水河荡漾,草木混瑟,鸟兽惊心;碧波穿土破石,清风击云催火,澜澜煞气风中致,佼佼正人声衔神。
韩竞已然顾不得是否会招来梅雨安了,而今他只想为因他而死的黄书生报仇,黄书生虽非他亲手所杀,但是这便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你总算来了!”一蓝衣白发男子忽地从天而将,韩竞认得他,正是孙秋君!
韩竞用金刀指着孙秋君道“你杀他一个手无寸铁的人作甚?”
“他当初明明答应过我父亲,要将乾玉鼎的秘密保守,但是他竟然泄露给你,他食言了,便要接受惩罚!还有你,你当初盗我乾玉鼎,差点要我三千水族送命、怒海干涸,而今你来了,那便新账旧账一起算!”说着,孙秋君便上前来与韩竞相斗,韩竞一心只想给黄书生报仇,便刀刀要致孙秋君的命,孙秋君亦是要韩竞血债血偿,眼看他两个打得昏天黑地,混沌难分之际,却不知怎的,突然一道红光闪过,瞬间便斩断这层混沌,只不知这来者何人,竟有如此威力将韩竞和孙秋君瞬间分开——欲知后事如何,且见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