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韩竞为寻乾玉鼎到了那罗刹海海面,只见那罗刹海波涛汹涌、狂澜咆哮,又见五只白鲨争夺一只海鸟,血溅海面,韩竞看在眼里,多少有些心悸,但是韩竞转念想想,那金刀还不知下落,若是没了金刀,自己哪里还有了在四方立足之地?——若是没有了金刀,莫要说在四方立足,恐怕是隐姓埋名都不行了,那些仇家数都数不过来,到时候还不一一来寻仇?再者,再者把那《弥阴十二大法》交与了自己,自己没能好好保存,学得其中的一点法术,反而将那《弥阴十二大法》弄坏,一点不留,不知郑桢到时候会被柳恽真人如何处置?而自己呢,怕是要想出苏华山却是难上加难了。
韩竞想到这里,又想到曾在西牛贺洲之时,那时自己一点能耐没有,在洪罗山无厄教受得那些凌辱,而今一点没报!成琪就在苏华山上,如此恶仇,怎能不报!
韩竞想罢,便往那罗刹海里纵身一跃,韩竞心里只是暗忖“不管后路如何,既然是个铮铮男儿,便没有怕的!若是后退了,不知道还要遭受多少耻笑!”
韩竞只是往那深海里头游去,进去之时,只见那四周鱼虾不少,却是各自安分,来回嚣张跋扈的,原来却只有那五只白鲨,韩竞见不远处鱼苗成群,知道那里水族众多,韩竞便游了过去,不料想,这一过去,果然惊动了那五条白鲨,只见!那五只白鲨奔着韩竞一齐地冲了过来,韩竞见情况不妙,躲却也躲不开!韩竞回身瞧见那五只白鲨却是四面八方冲过来的,韩竞眼珠一转,计上心头!韩竞便往左游时,见那白鲨离自己距离刚好,韩竞便卯足了劲儿往右一去,这一下子,那五只白鲨当真的三只白鲨当即撞在了一起,头破血流!那鲜红的血登时便染红了周边的水,剩余两只当即怒火!那眼里怒意端的骇人,奔着韩竞便过来了,韩竞见它两个却是从一个方向过来的,韩竞这回躲是来不及了,便只得往前游去,但是任韩竞体力再好,无奈韩竞个子不高,手短、腿短,而且只是凡人一个,哪里游得过那在些水生水长的白鲨!
只见,那白鲨眨眼便追上了韩竞,其中一只白鲨大口一开,韩竞简直整个人都被吞了进去,谁知!此时另一只白鲨突然见那只白鲨一下子撞到了一边,而后,它便张开了口奔着韩竞去了,这回韩竞却是逃不开了,韩竞正准备回头看时,不料!却是连个回头的机会都没有!韩竞整个人被那白鲨吞进了肚子里!
那白鲨身长二丈,宽则半丈,韩竞被吞进去,却是性命无忧,只是韩竞在那白鲨肚子里头,逐渐觉得难以呼吸,而且韩竞正处于白鲨的腹内,白鲨腹内两侧总有些酸味极重的黏液流出,粘在韩竞身上时,韩竞只觉得自己似乎要被融化了一样,韩竞只得自己再这样下去,不出一夜便会被白鲨消化掉的。
韩竞在那白鲨腹内,渐渐觉得呼吸困难,而且睡意渐浓,韩竞自知难以逃出生天,心里不禁叫苦数回!韩竞暗衬“难不成我韩竞今番真的要死在这畜生的肚子里头?那到了幽冥界还不被黑白无常和牛头马面笑死?纵是回了幽冥界,也是难以抬头!”韩竞心有百般不甘,但是却也无法,此时韩竞已然浑身半点气力没有……
韩竞的求生意念越来越弱,但是仍然没有自暴自弃的想法,韩竞伸手在鱼腹之内四处摸索,只想着苍天无绝人之路,一定是办法出去——果然!韩竞在鱼腹内壁摸到了一个硬物,那硬物似是长在鱼腹的边侧,韩竞伸手摸去,却是一把长剑!韩竞心里喜不自禁!便用手打算去扣开鱼腹,谁知鱼腹虽是肉囊,却也是十分地坚硬,而且还有韧性!韩竞心思此时已然是性命攸关,便也顾不得其它了!
韩竞干脆张嘴去咬开了那鱼腹,咬开的那一刻,那血一股脑地便流了进来,那腥臭之味根本难以忍受,韩竞无法,见剑柄已然露了出来,韩竞便伸手一把握住剑柄,登时便把那剑给拿了出来!
韩竞也来不及看那剑身,此时鱼腹之中鲜血满布,韩竞挥起长剑,直接刨开鱼腹,破腹而出!
一时间,韩竞只觉脱胎换过一般,那重生的自由之感,韩竞只觉难以言表。韩竞手里捂着那长剑,回头看了一回那白鲨时,只觉那被他开膛破肚的白鲨已然丧命,而那另一条白鲨却不知为何已然仓惶逃走。
韩竞用右手拿着那长剑,两条腿继续往前游去,他见四下没有了危险之物时,看了一回手里的长剑,只见剑身分明地标着几个战国时候的字,那字韩竞认得,自是喜不自禁,韩竞看着,只见上面写着‘屠羊剑’,韩竞看着那字却是笑了一回,韩竞心里道“好好一把剑,却是叫做‘屠羊’,不知是哪个给它起个名字,却是如此的难听!”
韩竞仔细看了一回那屠羊剑,只觉那屠羊剑浑身透露着一股清冷、乖张之感,韩竞拿在手里,好似总有一股莫名的孤寂之感!
韩竞将那屠羊剑别在腰上,继续往前游时,不远便看见那宫殿林立之处,韩竞一看便知,那宫殿定是罗刹海海主孙泛之所无疑了,韩竞便游了过去。
韩竞游过去时,却是被两个守门的夜叉发觉,趁韩竞不备,一个一叉便将韩竞当场扣在那里,韩竞正挣扎着要起来时,只听见那两个夜叉道“又抓到一个倒霉鬼,赶紧报与大王,兴许还能领赏!”
韩竞听着,却是不反抗了,韩竞心里寻思“正愁着不知如何寻孙泛他人呢,原来却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那两个夜叉五花大绑了韩竞,便将韩竞押上了大殿,韩竞抬头看见,上面分明坐着一个白发白眉的年轻人,那年轻人身着金缕衣,内衬黑丝绸,样貌干练,目光炯炯。
韩竞看着那年轻人,却是忿地好奇。韩竞心里暗忖“黄书生说孙泛当年参与十七路水军围剿他,按理来,这孙泛该是个老年人,怎的却是如此的年轻?莫非……”韩竞正在那里寻思之时,只听一旁的夜叉禀告道“主人!此人独臂、白发,十分可疑,小人怀疑是紫怡国派来的奸细!”
那夜叉此话一出,韩竞便明白了——原来是年轻人乃是新一代的海主,估计着,应该是孙泛之子。
那上面的年轻人却是半响不开口说话,眼睛却是一直盯着韩竞看,韩竞站在那里,看见那年轻人一直拿着好生奇怪的眼生看他,他便也看着那年轻人,看着看着,那年轻人却是忿地笑了。
韩竞看罢,他本来是不喜欢笑的,但是此时,却也是哈哈笑了一回。
那年轻人见韩竞忽地笑了,那笑脸登时便拉了下来,道“你一个囚徒,你有什么资格在本王面前笑?”
韩竞“我偏偏笑了,你又能奈我何?”
那年轻人冷笑了一回,道“有点意思。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士?来我罗刹海作甚?”
韩竞道“来你罗刹海,自然有我要做的事情,只是此事随意说出来罢了。”
那年轻人见韩竞如此,眉头皱了一回,这时,一旁却是出来了一个走路哆嗦、眉毛、胡须及地长的老头子,一看见韩竞,一时却是傻了眼,便怒着便上前给了那两个押着韩竞的夜叉一人一个嘴巴,那老头子怒道“好大的胆子,贵客有失远迎,已然是过,竟然还跟给人家捆了起来,还不谢罪!”
那两个夜叉一时却是蒙了,不过霎时间便赶紧与韩竞赔礼道歉,甚至跪了下来,只叫韩竞饶命,韩竞就一只右手,还是被捆着,根本无法扶起他们两个,便赶紧道“你们且起来,不要你们死便算了,我可受不了你们的跪,我怕折寿。”
随即,那长眉老头给那两个夜叉使了个眼色,那两个夜叉便下去了。那长眉老头随即是一脸的笑意,赶紧给韩竞解了身后的绳子,开口便问道“不知尊师现在身体如何?”
这一句话却是把韩竞给问蒙了,韩竞心里暗忖“难道这长眉老头在西牛贺洲的洪罗山无厄教上面见过我?不然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师父正阳?”
韩竞自来便讨厌别人问他的旧事,韩竞便没好气,道“离开师父有些日子了,不了解。”
那长眉老头笑了一回,便过去那年轻人身旁,耳语了一回,那年轻人眼珠转了一回,便道“原来是老相识了,那方才却是失礼了,算起来,你我也是师兄弟,还有些姑表亲戚,我比你大,你大可以叫我表哥。”
韩竞听见那年轻人无端地如此说,心里却是越来越蒙了,但是又不敢随意戳穿这层好不容易拉上的关系,韩竞便小心翼翼地问道“二位,可知道我姓甚名谁?”
那年轻人笑道“还开玩笑?你不就是北海龙太子郑桢么?”
韩竞一听,登时便了然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见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