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决定要做的事,一定会做,也一定会做成!”
青衣回到孟若初身旁,就地坐了下来,盯着她的眼睛说道。
“你这种吃香喝辣的大小姐恐怕还不知道吧,现在早已不是太平年月了!这世道,最重要的东西就是钱和枪!而最值钱的东西并不是什么古董和黄金,而是秘密!”
“原来如此,受教了。”孟若初继续低头喝她的苞米茬子粥。
“眼下整个滨城,没有人牵扯到的秘密比你身上的更值钱了。”青衣继续说道,“因为洪省长还留在滨城的重要同党只有你爹了,你们父女俩是许师长一定要得到的人!你说,这样发大财的机会,我一辈子能遇到几次?”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孟若初感慨道。
“随便你怎么之乎者也吧,我无所谓。”青衣翻了个白眼,说道,“不过为了咱们俩之间能够继续这样友好相处,接下来我问你什么,你最好一五一十地向我坦白,明白了?”
与青衣对视一眼后,孟若初没敢摇头。
“我问你,洪省长安插在许师长身边的钩子是谁?大概长什么样子?”
“什么叫钩子?”孟若初听得一头雾水。
“少跟我装傻,就是密探,卧底!”青衣解释道,“你爹跟洪省长穿一条裤子,天天在报纸上替他发声,昨晚洪省长逃离滨城前也没忘了跟你爹说一声,以他们俩的关系,你爹不可能不知道钩子的身份。”
“洪叔叔离开滨城了?为什么?”孟若初反问道。
“你爹说他听到了风声,许师长要在今天新任警察署署长的欢迎宴会上动手夺权。”
一觉醒来,竟然出了这么大的变故,孟若初脸上的讶异表情久久无法褪去。
“这些跟你我没关系,我现在只想知道这个钩子到底是谁。洪省长得以连夜逃脱,都拜这个钩子所赐,许大光头现在肯定恨透了他!依我看,关于他的消息至少也值两百块大洋!”
孟若初没有理会青衣的絮叨,将目光转向面前的粥碗,陷入了沉思,不论是自己被绑架还是洪省长连夜逃离滨城的消息,对于她来说都太具有爆炸性了。
“不知道是谁的话没关系,可以把你爹的朋友全部列一遍。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话也没关系,把你曾见过的人的长相全部列举一遍就是了。”
青衣见孟若初发呆,自己说的话似乎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气得抬手便拍了她后脑一巴掌。
“喂,你听到没有?当老娘的话是耳旁风?”
“姐姐想赚这笔钱?未免太缺乏考量了。”孟若初忽然驳斥道。
“小丫头片子,你找死?”青衣伸出手,作势要抢走孟若初的粥碗。
“从许师长的角度分析,能提前得知他要驱赶洪省长这种级别的秘密的人屈指可数。”
孟若初连忙将粥碗揽在怀中。
“即便没有姐姐你提供的情报,他同样可以很快把人找出来。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把话说完!”青衣催促道。
“更何况,这个泄露了情报的人自己肯定也很清楚自己的处境,恐怕昨晚就跟洪省长一起跑掉了,如果真的是这样,姐姐的情报就一文不值了。”
孟若初这番分析直接点醒了只顾着憧憬赚大钱的青衣,想明白这一点之后的她愣了片刻,而后不禁失望地合上了双眼。
“不过,姐姐也不必过于伤心。”孟若初又说道,“依我看,挣大钱的机会未必没有。”
“此话当真?”青衣一听这话,立马又睁开了双眼。
“姐姐别急,具体有没有机会,我还需要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孟若初说道。
“什么问题?”青衣闻言,皱起眉来,“你少跟我耍什么花招。”
“姐姐是个聪明人,我有没有耍花招,逃不过姐姐的眼睛。”孟若初说道,“我只是想知道,姐姐接到绑架我的这个任务,是在什么时候,布置任务的人是不是表现的很急迫?”
“你问这个做什么?”
听完孟若初的话,青衣立刻想起了拉黑皮条的掌柜吩咐过的那些奇怪规则。
“看来我猜的没错。”孟若初看到青衣的反应,点了点头,“许师长决定兵变夺权这件事,应该是事出突然,这里面很可能藏着更大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