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鬼婆婆
姜白2025-07-28 18:056,091

  想到桑九在裴礼和虎妞身旁,谢南睢多少安心些。后又想到自己还没脱离苦海,身旁还有一个小豆丁需要照顾,他就一阵头大。

  这事儿好像越来越复杂,原以为只是单纯招裴礼入赘,谁知后面竟会牵扯出这么多事。可是尽管再如何,河面这些不到他膝盖处的千百女婴,谢南睢还真不能做到置之不理,头疼的是他该怎么管?

  想必这也是桑九刚才多次问他的缘故,刚才他深陷鸢尾鱼的共有意识中,一时难以自拔。

  桑九在此之前特别提醒问他说,“你可想好了,一旦和它共通意识,接下来想走可没那么容易。”当时谢南睢压根没想这么多,现在他总算知道,是个怎么不容易法。

  人这良知高一会儿低一会儿,就像现在,你即使让他走,谢南睢怕是也走不了。

  隐没在月色下的夜色彻底漆黑,四周魑魅魍魉一些鬼怪发出桀桀惨笑。刚才还没意识那些女娃娃,一个错眼,竟都变成了无瞳婴。

  “嘶…老夫终于出来了。”

  没等谢南睢想出办法,一直只会傻乐的小胖丁终于哭出声来。

  “哇~哇哇哇~”

  林袅袅声音焦躁,抱起地上奶娃娃威胁道,“哭什么哭?大喜的日子不许哭鼻子。没看到周围姐姐们都在盯着你瞧,要是再吱哇大哭,我就把你送给她们做童养夫。”

  谢南睢一阵气结,“他才多大,你总不能泯灭人性伤害一个半岁不大的小孩子。”

  “哼,谢公子倒是同情心泛滥,你还是顾好自己再说。”

  两名大点的女童上前,为林袅袅整理妆发头饰。

  谢南睢有心想说,人长得丑了再怎么倒腾都是做作。好在他及时控制住自己这张破嘴。

  萦绕在前方林中一团雾有些散开,一顶大红花轿飘在半空若隐若现。

  仔细看去,前面打头还有一伙影影绰绰白脸红唇的小鬼。他们吹拉弹唱,跳着谢南睢未曾见过稍许有些魔幻的鬼步舞,前面唱得最卖力,是一位头戴珠花面有喜气的鬼婆婆。

  “良缘佳偶成,来世共白头。接新娘新郎赴往生喽!”

  因为与世俗的冥婚并不同,沿路洋洋洒洒倒是丢得是一些喜纸。

  花轿飘至河面,两岸爬满了围观的吃瓜鬼魅,就连谢南睢身旁不知何时也围过来两只。说他们是鬼也不尽然,鬼有鬼气,他们更多像是拘束久了趁机溜出来放风的鬼怪。

  一只吊着舌头的长脸怪,凑在谢南睢身旁一脸陶醉吸溜一大口,沉迷道,“呕吼~小子,瞧你长得唇红齿白的,灵魂也闻着好香,说说吧,你的主人在哪儿?我用我积攒了十年的鬼气和她换,正好可以让我们兄弟俩打打牙祭。…饿了这么久,刚才出来垫吧了两只耗子总觉得亏得慌。”

  谢南睢“啊”了声,想吐却又张不开嘴,难怪这家伙嘴巴腥臭。

  鬼怪不耐烦,“啊什么啊?既然出来做买卖,肯定要讲究个你来我往。别给老子装那副听不懂的样子,难不成嫌我出的价格不够高。”

  状况实在来得突然,谢南睢有种越陷越深的迷惘感。靠着与生俱来的活络,他立马调整情绪接过话头,开始自己无与伦比的临场发挥恭维道。

  “怎么会?来者都是客,可两位大哥不是刚也看见。我家姑娘今日大婚,怕是一时半会儿顾不上我。”

  也是这时候,谢南睢才惊觉,热热闹闹的嘈杂声此起彼伏,讨价还价的小鬼来来往往。鬼门大开,护城河竟成了星火辉煌的鬼市。

  长脸怪看了眼谢南睢用下巴指过去的方向,忽然变得悻悻然。

  “你和那姑娘是一伙?”

  谢南睢不明所以“哦”了声,不解问,“两位大哥,难道是有什么不妥。我也是被抓过来,确切说我们不是一道人,要是有问题你们可以等她过来再问问。”

  林袅袅这会儿着急在岸边摆手,着急的心不言而喻。

  长脸怪摆摆手,没大所谓说。

  “溜了溜了,得罪不起我们赶紧溜。”

  他们逃窜的速度实在有些快,谢南睢一头雾水,抬眼看去。林袅袅竟然脱离虎妞的身子,钻进一纸片人。纸片人照着她的样子裁剪,看起来倒是挺像那么一回事。

  谢南睢此时就有些想不通,既然舍弃这具身子,刚才为什么还要涂涂抹抹?

  林中鬼魅散去,花轿终于来到了枯树旁。

  谢南睢借着鬼火看去,林袅袅从头到脚透着挥之不去的一股黑气。凡她踏足过的地方,花枯草萎,树木枯竭。

  在她怀里,刚刚还白白嫩嫩一娃娃,现在涨紫说不出话。周围鬼怪更是溜得迅速,生怕下一秒被这糟心东西给沾上。

  喜婆婆不知从哪儿请的,嚎着一把尖利嗓子,不知从哪儿来的腌臜人,来吊嗓子模样,生前应该不是牙婆就是老鸨,左右差不离。

  “接新娘喽,上花轿。”

  林袅袅对她尤为热情,“就来就来,可是婆婆,夫君的魂魄现在还不知在何处?一时半会儿我们还不能走。”

  喜婆婆半空甩过一把拂尘,“娘子不用担心,这事简单。”嘴里不知乱七八糟在念什么破玩意儿。

  谢南睢眼睁睁看着,看着她从河中提溜出两道幽魂,落在枯木处。

  不是裴礼与虎妞,又是谁?

  情况来得突然,谢南睢愣了一拍才反应过来。

  “你们怎么出来了?”

  无人给他回应,毕竟现在的裴礼与虎妞意识全无。

  林袅袅强压怒意,分开裴礼与虎妞紧紧握住的一双手。

  喜婆婆听到人声,不屑一笑来到谢南睢面前,用拂尘划过谢南睢细皮嫩肉的脸庞,感叹问向林袅袅。

  “姑娘为何不选这位公子做你的夫郎,真是可惜了。”

  林袅袅眼神缠绵,始终离不开裴礼这家伙的脸。

  眼都没抬脱口而出道,“不可惜,我爱得的是裴郎,也只要他这个人。谢小公子长得再好都没用,更何况他那个人臭名昭著,哪个瞎了眼的才会看上他。”

  谢南睢点头如捣蒜,“姑娘情深不移,真是裴兄弟的福分,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旁人羡慕不来。”

  林袅袅听得开心,站起身。“那是自然,有了我,我裴哥哥肯定是这天底下最最最幸福的人,你怎么能和他来比。”

  谢南睢继续恭维,“不能比也比不得,我就没这命。”

  喜婆婆催促道,“时辰快到了,新娘还是赶紧上花轿。”

  林袅袅点头应允道,“好的,婆婆稍等我就来。”

  魂魄归位的裴礼一时半会儿醒不来,小家伙又被林袅袅这个鬼不鬼的家伙抱进大花轿。

  现在在场只剩谢南睢,与昏迷不醒的虎妞两个大冤种。

  喜婆婆走了两步转过身,指着谢南睢和昏迷不醒的胖丫头,“那他俩怎么办?”

  林袅袅开心起来,扫过一眼,被她占据多日的大胖妞,嘴里嫌弃道。“还能怎么办?自然是自生自灭,没准我们走后不久他们就能追上来。”

  可不呢,这林中不知藏了多少双虎视眈眈的蓝眼睛。

  怕是等她们一走,无主的谢二公子和虎妞,立马就能被撕咬成碎末。

  “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要是硬闯肯定不能行,难道真要待在这儿等死?”若是单打独斗,谢南睢未必不能拼一拼,可他现在被那林袅袅不知用了什么鬼术法捆在这儿,一时半会儿根本走不开。

  更麻烦的是,从花轿出现到这儿开始。水不流鸟不叫,时间是不动的,这里的一切似乎处于一种静止中。

  林袅袅上了花轿,催促盯着谢南睢不动的喜婆婆说。

  “快走吧,误了时辰可不行。”

  吹拉弹唱的声音重新响起,大红花轿如同它来时那样行至护城河河面。花轿里的奶娃娃不停哭闹,谢南睢心烦意乱吵吵起了意识中的小东西。

  “你不是顶顶厉害吗?怎么自从来到这儿,像个哑巴屁都不敢放。”

  通灵兽从混沌中醒来,心有戚戚说,“那还不是因为主人你没用,你这具身体不管是从修行灵力还是行动力,都废的不能再废。只有高阶的修士加上我的扶持可以操纵鬼怪。以你如今这幅模样,怕是心有余力不足。”

  “废什么话,难道爷还能真待在这儿坐以待毙,要是爷死了你也活不成。”

  通灵兽不以为然说,根本没怕谢南睢这只纸老虎,“放心,那位一直潜藏在暗处的姑娘不会不管主人。”

  “…不过该说不说,主人命好的时候真的好,我看过你以往的经历险境,次次都能化险为夷,也算是天生的好命。可这次次都能遇上不可预估的情况,你还真是命里带衰。要不要我们这次回去找个好一点的地方拜拜香火求一求,没准儿还真能得到上天几分庇护,也未尝不一定。”

  对于这些挖苦谢南睢充耳不闻,从这些絮絮叨叨的话中,他挑重点听到桑九根本没走远。

  虽然想不通桑九刚才为什么放裴礼和虎妞出来,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他该如何从这里出去。

  就在这时,河面一声长长哎呦痛呼,那位浓妆艳抹的喜婆婆一朝不慎,掉进了水窟窿崴了脚。

  “哪个天杀的,竟然还戏弄老身,要是被我抓到,老身一定轻饶不了她。”

  河岸两侧发出清晰可辨的哄笑声,“鬼婆婆,看样子你不行啊。就接亲这么件事被你搞得兴师动众,真被差大人发现,怕是你要吃不了兜着走。”

  鬼婆婆不屑道,“就凭他们,那也要看看他们现在顾不顾得上?”

  林袅袅心头慌张,催促道,“婆婆,我们快赶紧走,再不走一会儿恐怕会生出意外。”

  鬼婆婆没了刚才那股乐呵劲儿,不高兴道,“慌什么?只要赶在鬼市关门前回去就成。急着投胎的多了去,即使你们现在这会儿过去,怕是也搞不到什么好名额,还不是得仰仗我上下打点。”

  林袅袅勉强笑着说,“我当然不敢催婆婆,可婆婆也知道,我人微言轻,要是不及时把这些鬼婴给四爷送过去,要是怪罪下来,我怕我们担不起。”

  “哼!丫头片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小心思。不就是想趁早摆脱这个鬼地方,…你还真以为带着你的情郎投胎以后就能万事大吉,什么都不用管。我不妨直接告诉你,痴人说梦。若不是这些个鬼婴出世需要有个人照顾,怕是轮也轮不到你来无事献殷勤。”

  林袅袅及时闭住嘴,多说多错,没必要腆着脸去凑她的坏脾气。

  “忍忍,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没道理现在忍不了。”

  就在这时,河面大面积凹陷。

  大红花轿连同四名轿夫一同掉入漩涡中,身后密密麻麻的鬼婴仓皇逃窜,鬼婆婆大为吃惊愤怒道。

  “到底是什么东西?也敢在老身地盘作祟。”她手中的拂尘化开夜空,鬼气弥漫,这里骤然成了一座森然叠嶂的阴森森鬼城。

  小鬼乱窜,“乱,就要这么乱才好。”刚才那只长脸怪循着味又来了。

  谢南睢能清晰感受到,一股黏腻腻的冰凉舌头在他脖颈处舔啊舔。

  这哥们仗义,没一个人吞独食,热心肠招呼着身后那位一起来。

  谢南睢看不清不代表他听不到,谢二公子忍着难受问。

  “这里两个人,你们为何不去找地上那位,巴着爷一个人来。不是说同性相斥,爷身上也无二两肉。”

  长脸怪惊讶,“地上?地上哪有什么人,这里就你一个我们还分不过来,要是还有别人我们至于能等到现在。”

  谢南睢傻了,不确信问,“真没有?你再好好看看,刚才地上那个昏睡不醒的胖姑娘呢?她明明离我不远,怎么可能看不见。”本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谢南睢一个人顶不住。

  结果,从头到脚悲催的人只有他。

  “没注意,应该早被那个眼尖的抢先一步。无主的生魂最好吃,今儿我们可是遇上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兄弟们等什么,还不赶紧上。”

  谢南睢急得嘎嘎叫,“等等等…再等会儿。”

  可惜没人听他开口说话,这些鬼怪借着鬼气弥漫,鬼性大涨。压根没有最开始好说话,谢南睢的三寸不烂之舌,在这里丝毫没用武之地。

  他急得手腕使劲,再一个然后,谢南睢不可置信看向地上那团麻绳,心心念念的人终于舍得出现,谢二公子第一次不受控制对桑九生出埋怨愤怒道,

  “既然你来了,告我一声行不行。你知不知道,刚才,刚才差点爷就被一团长舌头绿眼睛的怪物吞吃入腹。”

  桑九不合时宜出声说,“我也真是想不到你竟会这般没用。你们世家这些公子不是自小带有防火石,你的呢?”

  桑九的出现毫不意外,她徒手捏碎两个不知所谓的鬼怪,走到谢南睢身前径直看向他眼睛。

  姑娘还是那个姑娘,怎么这会儿看起来实在有些太吓人。

  谢南睢见桑九面色不郁,他不自在开口说,“没钱吃饭的时候,早……早拿去当铺给当了。”

  一直以来,谢南睢甚至都没敢告诉兄长这件事。当初掌柜好意问他死当还是活当,他信誓旦旦死当那会儿要多自大有多自大,甚至觉得他这一辈子都用不上这玩意。

  结果上次在乱坟岗,被满山遍野的鬼吓得心脏骤停,那会儿谢南睢拍死自己的心都有。

  桑九猛然抬手逼近,谢南睢当即抱头求饶。

  “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可不能出手教训我。”谢南睢叫屈道,“爷现在已经知道错了,姑奶奶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我这个窝囊废一般计较。”

  桑九蹙眉,抬手捏诀,原地升起一道结界包围住谢南睢。

  “你这是干什么?”

  桑九言简意赅,出声说,“这道结界可以保护好你这个窝囊废。要是天亮之后,我没回来的话,你自己回将军府。”

  谢南睢见状不放心问,“那你呢?”

  “我去会会这个冥四爷,看看他到底是何来路?竟然可以越过鬼差开鬼门。”

  月色逐渐显露,周围鬼气隐隐消散,谢南睢甚至能看清河面上盈盈水波缓缓在流动。

  他甚至来不及问桑九,她什么时候再回来。

  周围一阵动荡,刚才站在他面前的桑九和那位睚眦俱裂的鬼婆婆,半空中使出身本事相互在打斗,灵气与鬼气相交难分胜负。

  一声厚重声音从远处传来,声音隐隐约约在说。

  “好了,鬼娘,今日到此为止。”

  气流波动,鬼市熄火。谢南睢甚至没看清鬼市都在卖什么?结果一阵困顿袭来,他忽然失去意识陷入一阵虚无中。

  千百只鬼婴哀嚎声刺耳,她们撕扯着谢南睢的耳膜求救道。

  “大哥哥,快救救我们,我们不想去当鬼娃娃。”

  “大哥哥,我知道你认识的人很厉害。牵制我们的那位坏姐姐已经死了,我们已经恢复正常。”

  “大哥哥,你再不醒天又要黑了,天黑之后,那些怪物肯定还会再出现。”

  诸如此类的声音吵死了,叽叽喳喳没完没了,吵得谢南睢一顿火大。

  尤其这是什么鬼地方,冻得要死,谢南睢睡梦中打了一个长长喷嚏。阿嚏一声,醒来之后天光大亮,一个人孤零零睡在护城河边,周遭还是那棵歪脖子树。

  谢二公子恢复意识忽然想到什么?连爬起来站在河边接连喊了好几声桑九。

  “阿九!阿九你在哪儿?”

  她那么厉害,该不会噶了吧。

  “呸呸呸,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爷噶了她都不能够。”

  河对岸站着一高一低两叫花子,谢南睢一时怔住甚至不敢信。

  “你们是,大黑和二白?”

  没错,这两位就是谢南睢从薛府想法设法,救出来的两只倒霉鬼。

  没想到他们现在过得这么惨,他之前派枝繁叶茂两个家伙去城门前打听下他们去处。结果问了好多人,这些人都说不知道。

  真是千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两人就在面前不远处。

  谢南睢大声喊道,“喂!你们俩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过来啊!”

  小七问哥哥,“那是南哥哥,我们要不要过去啊!”

  楚淮河抿起嘴,板着小脸瞪弟弟。“你看那家伙现在这副样子,自顾不暇怎么顾得上我们。没准儿又是被家里赶出来要饭吃,就我们现在捡得这点东西还不够自己吃。真让他来了咱俩吃什么?”

  想到谢南睢之前那副饿死鬼投胎,小七为难道。

  “可是我听别人说,当时是南哥哥不顾危险,跑去薛府救我们。哥哥不是教导小七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忘恩负义那种是小人。…更何况,南哥哥不是别人,他虽然看起来有些不着调,为人还是很讲义气的。”

  见楚淮河一脸别扭,小七声音软软接着说。

  “大牛二花他们都死了,我们现在连个去处都没有,好不容易有个朋友,哥哥为什么要拒绝?”

  熟悉的腔调吊儿郎当传来,轻佻问,“是啊,小破孩你在别扭什么呢?”

  两兄弟一抬头,结果发现这个讨厌鬼,不知使了什么法子哧溜一下窜到他们俩面前,看起来一如既往的讨厌。

  楚淮河控制不住讽刺道,“二公子还是和以前一样神出鬼没不走寻常路。”

  想到那次泔水桶,谢南睢不自在揉揉鼻子接着神气说,“也不看看爷是谁?再说,我要是不抓紧时间过来,你们是不是又要躲着我?”

  湿哒哒的河水浑臭,谢南睢想起昨夜当鱼那会儿得意劲儿。

  热血上头,一个猛扎十分潇洒来了一把水上漂。

  结果人是过来了,不过看起来情况不怎么好。

  谢南睢捂着屁股虚弱道,“快快给爷生团火蓄蓄热,这天气也真是,这么大的太阳不给力,还不如爷马厩里的小红屁股来得热。”

  小七惊讶问,“小红是什么?”

  谢南睢缩着肩膀抖着腿,嘴里仍在嘚瑟显摆说。“当然是爷的马啊!”他手欠捏了一把小七的鼻头感慨道,“要是有机会,南哥哥带你骑它出去去兜风。”

  楚淮河见状冷笑了声,谢南睢被人家亲哥瞪了一眼老实多了。

  怂怂笑着开口道,“也带你也带你,爷肯定不会厚此薄彼忘了你。”

  “哼,不需要。”

继续阅读:第92章:绿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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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二祖宗所战披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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