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冰心魄发作
姜白2025-07-28 18:473,266

  廿白识紧赶慢赶,赶在婆婆来之前回到木屋,可是木屋里除了姑娘,还有一位人事不省的兄长,再无其他人。

  “不应该呀,姑娘没看到婆婆过来吗?我刚才明明看到她了。”

  桑九脸色苍白,唇色不再鲜红,开始逐渐乌青发紫。

  廿白识慌了,“姑娘,你体内的冰魄发作了。”桑九冷得整个人都在抖,她身上披着一层柔软的棉被,却也无济于事。

  廿白识看得实在不忍心,舍身毛遂自荐。“要不姑娘用我吧,我身子骨结实,扛得住姑娘摧残。”

  他一脸大义凛然,可惜桑九根本吝啬到没给他一个正眼。

  还是被冻醒来的廿白叙出声缓解了廿白识尴尬,他鄙视自家弟弟。

  “青天白日你做什么美梦,要是行得通的话还能轮到你,长幼有序,要来也是我这个当兄长的先来。”

  桑九看眼廿白识,虽什么话都没说,可嫌弃全都在眼睛里。

  廿白识垮下脸,心酸道,“好吧,姑娘看不上我也行,宁缺毋滥这道理我懂,可是姑娘,婆婆来了,要是让她看见你现在这幅样子,她可就真没有耐心等你磨蹭下去。”

  桑九眼睫毛上爬满寒霜,冻得上下牙齿都在颤抖。

  倔着性子问,

  “你…说…婆婆来了?”

  廿白识不明所以点了点头,“我刚才亲眼看见她进了后山,不可能眼花看错。”

  桑九表情凝重,

  “你,现在…立马…送那小子回去。”

  “为什么?姑娘不是还要留着他解毒,当务之急除了他没别人了,要是送走了这个人,我们从哪儿找都来不及了,姑娘要不将就着用?”

  桑九艰难喘了两口气,从被子里伸出来一脚,踹给了廿白识。

  “哪来这么…这么多废话,再不去…不去就来不及了。”

  廿白识跟忽然失智似的,脑子有些转不动,还是他这个以往直脑筋的哥哥开了窍,

  “傻呀,你再不去,小公子可就被婆婆带走了。”

  廿白识想起被他种在泥洼里的谢家小公子,瞬间觉得头都快要炸了,你说他刚才是不是傻了,为什么要丢谢公子一个人在那儿。

  桑九眼神闪了闪,想起那个一脸无畏的英俊少年。

  “算了,已经来不及了。”

  可不来不及了,谢南睢将头埋在土里,想借此掩盖住自己的狼狈模样,不知道是不是刚才他悦耳的歌喉招来了这位老奶奶,还是他独特的存在感,引得老人家驻了步。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谢南睢现在头皮发麻,周身爬满蚂蚁似的不自在。

  谢南睢在心里哭天喊娘,“苍天呐,我的亲娘,随便来个人救救我,怎么会有长得如此一言难尽之人,为什么会有人身体会弯成一道弓,脑袋都快掉在地上,眼睛里还看不见眼珠子。”好在昨天晚上没睁开眼,不然谢南睢当场会吓得失声尖叫。

  老妪沙哑着嗓子和谢南睢打招呼,

  “公子为何不看老身?”

  谢南睢上下嘴皮子都在哆嗦,眼睫毛扑闪不定,天不怕地不怕的谢小公子,就怕长得奇形怪状的丑东西。

  “废话,拿什么看你,拿命吗?爷只有这一条命,被你吓死了谁赔?!”

  老妪一根拐杖杵了杵,谢南睢从土里窜出来上半截身子,他避无可避一脸的视死如归。

  “老东西,你别在往前走了,再走对咱俩谁都不太友好。你知不知道你长得很吓人。”

  令谢南睢心惊胆战的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就是这人吧,枯瘦如柴的老妪她竟然蜕皮,干巴巴的皮肤一片连着一片,有点像蛇身那种蜕变,不过蛇是一片一片,她是一层一层,跟剥洋葱似的。

  看着老渗人了,谢南睢那个鸡皮疙瘩一层盖着一层,说是毛骨悚然一点都不为过。

  老妪果真没再上前,可两人现在位置离得差不多一米距离,从面对面变成了眼皮子底,谢南睢只要现在敢睁开眼,就会看到一双没有眼珠子的白眸空旷旷盯着他。

  人对危险是有感知,谢南睢自小就有这种敏锐的洞察力。

  老妪恍若无闻问,“公子为何怕我?”

  谢南睢崩溃大叫,“还能因为什么,自然是因为你长得丑。”

  老妪不仅眼神空洞,声音也很空洞。

  “皮相而已,当不得真。”

  谢南睢想起廿白识刚才嘱咐的话,他紧紧闭着眼睛,用嘴去摸索绳子上的救命铃铛。

  好在他方向感不错,一嘴叼住了清脆悦耳的传音铃铛。

  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用嘴晃,铃声晃得整座后山都能听见回音,这头的谢南睢跟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崩溃大喊,

  “廿白识,你快来救我呀你这个混蛋,还有那个白衣姑娘,爷答应你了行不行,做人堂堂正正的别使这种阴招。”谢南睢固执认为这些人都是一伙的。

  老妪转着脖子,整个身体看起来似乎不是很协调。

  “别喊了,他们救不了你。公子不妨说说,你是如何破了后山这道结界?”

  谢南睢装傻摇头,

  “我不知道,我要是能出了这座鬼地方,还回来干什么?当然是撒丫子往前山跑,这里鸟不拉屎连几个喘气的活物都没有。爷是吃饱了撑得。”

  “公子又如何得知,这里分前山后山?”糟了,嘴一秃噜差点将自己埋了。

  谢南睢嘴硬,“自然是听廿白识那家伙说得,他那会儿不是跟着白衣女去前山见你,爷耳朵又没聋。”

  老妪笑声像是黑沉沉夜色中,枯枝嘎吱嘎吱的诡异声。

  “罢了,来者是客,公子既来之则安之。已无异议,如此老身送公子一程。”

  “哇哇哇哇,你个老妖怪你要干什么?你放开爷,爷自己会走。”

  山中无鸟雀,头顶偶有一两只寒鸦嘎嘎嘎掠过,廿白叙廿白识听着这道惨绝人寰的呐喊声,相顾无言缩着头。

  木屋内,桑九周身寒霜盖体,由里而外冒着缕缕冷气,廿氏兄弟坐在门外都冷得瑟瑟发抖,明明八月的天,他们就已冷得嘴在哆嗦。

  廿白叙上下牙齿打颤,

  “你说姑娘再这么拗下去,没准没等到月夕,咱俩就先给冻死了。”

  廿白识谨慎道,“闭嘴,别说这么丧气的话,不还有婆婆,婆婆出手,天下我有。”

  话刚至此,老远就看见一步履蹒跚的老妪,拄着一根拐杖,身后还拖着一人型木桩,上面直勾勾躺着一人,瞧着半死不活奄奄一息。

  老妪板着眼,脸颊上的干皮扑簌簌往下掉,廿白叙廿白识知趣低着头,不敢用眼睛看。

  明明早上那会儿看起来婆婆还正常,怎么一会儿功夫就成了这幅样子,不过这些都不是他们该问的事,当务之急,重要的是姑娘。

  “婆婆。”

  老妪冷眼,“不是早说了让你们看紧姑娘。”

  廿白识廿白叙无一人敢说话,低头听婆婆训。

  “没用的东西。”

  冷意顺着木屋往外蔓延,木屋后早上刚种下去那些,谢南睢用泪水泡发芽的幼苗,不过短短一瞬就冻得成了一道冰碴。

  植物尚且受不住,更何况人呢。

  桑九现在这个情况,已经不是人为控制得住,廿白识试图问问婆婆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办法。

  “姑娘既然不愿和一个男人产生牵绊,婆婆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办法可以压制,如果真让谢公子帮忙,我们以后每隔一季都要找谢公子过来,这样委实不方便,他是谢家公子,到了年纪以后也会娶妻生子,姑娘难免心中会产生隔阂。”

  可为今之计,留给他们的选择确实不多。

  老妪无奈,“可惜你们都不符合标准,这位公子是难得的至纯至阳之人,既然也是他破了结界,合该是命,不可多说。”

  早说了谢南睢身娇体弱,靠近木屋的前一秒,他就被冻得快昏厥过去。

  谢二公子感觉自己都快被冻成了一冰棍,他怕冷,每年的冬天都是捂着汤婆子缩在地炉里苟且偷生,想不到今年还没到冬天,他就快冻死在了这个八月。

  廿白识见此实在为难,

  “婆婆他都冻成了这幅样子,要不还是算了。”

  老妪面无表情,“算什么算,丢进去。”

  廿白识张大嘴,“啊?不好吧!”

  老妪没了好脸,“要不你进去替他?虽然你们作用不大,但也聊胜于无。”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廿白识当机立断,将谢南睢除去一身杂尘送进了姑娘卧榻旁。

  他喃喃自语,“但愿这次能成!”

  谢南睢是被一股尖锐的疼痛惊醒的,醒来的一刻,他睁眼就看见了桑九趴在他脖颈,闭着眼睛用嘴吸他脖子。

  谢二公子疼得没了脾气,“这什么癖好呀,哪有好人家的姑娘动不动就吸人血。”

  桑九恢复了点理智,虚弱道,“闭嘴,我吸的不是你的血,是你体内流动的纯阳之气。”

  谢南睢一言难尽,“那敢问姑娘,你得吸到什么时候?我没别的意思,就是你这样压着我…好像…好像很容易让人误会。”

  桑九卸了劲儿,起不来瘫在谢南睢身上,半晌说不出话。

  谢南睢睁开眼,胸前埋了一姑娘,她神情脆弱,面无血色,不见半点冷漠。

  两人沉默许久过后,谢南睢听见姑娘对他说,“不知道,不知道这样得到什么时候。”

  姑娘还问谢南睢,“你有意中人吗?”

  谢南睢尴尬着不知道怎么回,想说没有,嘴一瓢又觉得这样说出来没有男子气概,失了威风。

  他含糊道,

  “有吧?!”

  此话一出,桑九寒着脸,将谢南睢连人带被一起丢出了木屋外,刚好砸中了还在守夜的廿白识。

  繁星当空,冷月如弦。

  原来,天已然黑了,过了这么长时间。

  【作者题外话】:明天见,写着写着觉得这个视角好像有问题,唉!就这么着吧还能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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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二祖宗所战披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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