妯娌俩一直以来,都是暗中较劲。
如今贾芬芬抢了先机,蔡梅梅也不是泥人任人捏,不是吃素的只会念佛。
她没有捷足先登,就一定要后来居上,非要和贾芬芬一争高下不可。
一个人回家后,发胀的头脑也冷静下来,在厂了的时候光图着痛快,大话说出去,怎么圆这个场呢?
老大两口子,可是以能算计出名,只是表面上请卜容懿吃顿饭那么简单,里面会不会有什么猫腻?
贾芬芬觊觎财务这个肥差很久了,卜容懿一出门子,她的空缺谁来补?
这事是老头子说了算,但卜容懿可是她爹的小棉袄,是老公公最信任的人。
她要是在老公公面前推荐人选,金枝玉叶的一句话,可是比别人一万句都管用。
要是财务被老大两口子控制了,今后自己要想多报点费用,可就得看她那张驴脸了。
她一个人在家独守空房,也没个人商量。
思前想后,越想越糊涂,越想眼睛越亮,不知不觉中东方发白,渐露曙光。
……
二嫂请客,卜容懿没有过多的推辞,因为吃人的嘴短,不吃人的理短。
老大请客去了,老二请客不去?
非挑理不可!
卜容懿下班径直来到二哥家。
二哥在外地跑业务,家里只有二嫂和侄女。
卜容懿这么早地过来,就是考虑到二嫂一个人不容易,过来帮她做菜打个下手。
进门一看,二嫂还没回来。
但院子里已经香飘四溢,二嫂早早请来了邻居李二婶下厨掌勺。
刚说了几句闲话,蔡梅梅就像踩着风火轮一样进了院子。
卜容懿满面春风地迎出来,笑着说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请客的不在家,我这当客儿的可是早来了。”
蔡梅梅抱歉地一笑,说道:
“真不好意思,我早就想回来了,偏巧咱爸爸又来了客人。
小伙房我不安排好了,哪敢走啊?
今晚上不亲自侍候,赶明个儿还不怎么训我呢?”
卜容懿一听,忙说:
“你可别耽误了公事,咱们几点吃都行,要不你快回厂子吧?”
蔡梅梅大大咧咧地说道:
“一天到晚,像头驴一样拴在厂子里,谁家还能没点事啊?
我跟大厨老崔说了,咱爸不问拉倒,要问起我来,就说我今晚上给孩子开家长会。”
卜容懿诡谲地笑了起来。
蔡梅梅也笑了,反问道:
“你笑什么?”
卜容懿说道:
“我笑你撒谎不知道脸红,哪个国家的学校,刚开学就开家长会啊?
真会拿孩子做挡箭牌。”
蔡梅梅说道:
“你二哥也不在家,我还能拿谁说事?
你说这些人,是想什么时候过来吃饭,招呼也不打一声,赶着饭点来,只要一坐下,屁股就像钉在了沙发上。
干了一天活,晚上还得侍候他们,连吃带喝,真是半夜借吊——不管人家忙闲。”
蔡梅梅一说开粗话,就要开始不论胡儿了。
卜容懿和蔡梅梅不一样,虽然两人年龄相仿,但卜容懿还是个黄花闺女。
不能像老娘们那样,信口开河、信口雌黄,荤的素的、腥的臊的,泥沙俱下。
担心蔡梅梅满嘴跑火车,话题里带点色儿就没个把门的,刹不住车,卜容懿及时转移话题,两人一同进屋准备吃饭。
李二婶准备好菜肴后,推说自己家的孩子没吃猪没喂,围裙没顾上解下来,就跑回家了。
蔡梅梅虚让了几句,也没真心挽留。
见李二婶走了,便吩咐自己的女儿:
“大嫚儿,去你大娘家一趟,请她到咱家来陪你姑姑吃饭。”
大嫚儿一溜烟地跑出家门,没一袋烟的工夫,就气喘吁吁地跑回来:
“我大娘说吃过饭了,不来了。
还说下次请客早点说,别等人家吃完饭了再去请,小肚鸡肠的,装不下。”
蔡梅梅鼻孔眼出气哼了两声,冷笑道:
“让她是一礼,锅里没下她的米!
让让她就不错了,谁像她,请个客像做贼似的,连让让都不敢。”
卜容懿打着圆场说道:
“你们妯娌俩个,真是针尖对麦芒。
不来吃还落下不是,给你省下还不高兴?
你要不吃,我和大嫚儿可要吃了?”
蔡梅梅也不是真心请贾芬芬来吃,哪有菜上桌子,再去请客人的道理?
蔡梅梅不想把戏演的太过了,不好收场。
卜容懿、蔡梅梅和女儿围着一桌子菜,大快朵颐。
一桌子十二道菜,四凉八热,取其谐音四平八稳之意。
三个人能吃了这一大桌子菜吗?
肯定吃不了,别说是三个女的,就是七八个大男人吃不了。
蔡梅梅要的就是这个排场。
她贾芬芬上8道菜,我就要上12道菜。
明天不用自己说,李二婶回家肯定跟李二叔说。
大忽悠李二叔,明天上班在车间里一通瞎白呼,全厂子不就都知道12比8大啦?
蔡梅梅就是要人看看:
别看卜德月不在家,蔡梅梅可不是个吃闲饭的,人情往份一点不落后,在厂里,想踩着蔡梅梅的肩膀,往上爬的人还没出生呢!
大嫂二嫂每人请了一顿饭,卜容懿吃得容光焕发。
岳树仁来找卜容懿,看到未婚妻粉面桃腮,娇翠欲滴,不免心头一热。
真想上去亲一口,但只是内心一时冲动,自己没有这个勇气。
卜容懿更是个保守的人,两个人都领证了,最亲密的举动,也不过是私下里拉拉手。
再也不越雷池一步,把最神圣的时刻,留到最美好的夜晚吧,团圆媳妇不吃剩饭——早晚是嫚儿的。
年轻人藏不住心里话,卜容懿眉飞色舞,讲述两位嫂子请她吃饭的经过,言语间流露着满满的幸福。
岳树仁心里替卜容懿高兴,嘴上却调侃她:
“叉着腰、挺着肚,老远一看是村干部。
吃了东户吃西户,最后吃到贫困户。
你们家的贫困户就是卜德星,他什么时候请你啊?”
卜容懿不识逗,小脸红到了脖根,佯装生气地说道:
“没个正形,就知道拿我开涮打镲。
我没功夫跟你打哈哈,房场的事怎么样了,批下来没有?”
一说到房场的事,岳树仁就成了泄气的皮球——一下子就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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