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手极好，一把将我拦住。
但我头上到底破了几分。
大爷按住我额头血迹，眼中多了几分慌乱。
“老二，你并不姓沈，今日你搅得我家宅不宁，我断不能容你！”
大爷抱着我，又爆出了一个惊天大瓜。
在场吵嚷的全都停住了。
连二爷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茫然看着大爷。
就连我都懵了。
“娘，恕孩儿不孝。”大爷一撩衣袍跪在老夫人面前。
当初战场纷乱，沈家二爷刚出生就死了。
是沈老爷怕老夫人难过，才在战场上抱了孤儿来顶替，也就是如今的沈家二爷。
大爷说完站起身：“这么些年，我早就把你当亲弟弟一样，可你干了什么？”
“宜春楼是不是你带人砸的？”
“左丞相的小儿子，是不是你带人去打的？”
“王御史家的女儿，姜都尉的宝马，你以为，他们凭什么放过你？！”
大爷字字句句地逼问，沈二爷只会不停地摇头。
我则看向了小姐，这里面还有大爷没说的，小姐拿着沈府手印，逼官断案，往外放印子钱，逼死人命。
桩桩件件，不发则已，一发则不可收拾。
上一世大爷并不知道这么多，但我身为小姐亲信，却知道得清清楚楚。
有我从旁辅助，大爷才能查得如此透彻。
这会儿老夫人浑身战栗，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又疼又宠的儿子，在外面竟是这样混蛋。
“娘，并非儿子不孝，而是儿子不做决断，咱们这一家都得给他填进去。”
“今天既然说出来，我这个做大哥的也不为难偏私，明儿去官府过文书，沈姓我要收回来，至于家产，都由娘支配，娘选跟谁过，谁就陪娘住在这。”
“不过，娘。”
大爷再次冲着老夫人跪下，深深一叩首：“我要娶灵溪。”
我耳畔嗡鸣。
从一开始，我就只盼着报了仇，盼着能平安出沈府，安度晚年。
明媒正娶嫁给大爷，这是我想都不敢想的事。
但我唇角却忍不住勾起笑意，连眼中都不自觉被蜜意填满。
……
那日老夫人险些晕过去，但还是做了决断。
她要跟大爷一同生活。
但二爷到底是她疼了这么多年的孩子，她舍不得，只能在金钱上补贴。
二房搬出府去的那日，打沈府带出去的金银珠宝不知凡几。
那日是我站在门外，看着他们出门的。
小姐转过头，看向我的眼神中，带着浓烈的恨意。
但如今她已经不能再随意摆弄我的人生了。
时隔多日，我没想到，再次看见秋霜，竟是在大爷的东厂内。
自从大爷娶了我，我也开始光明正大地保胎。
然而昨日保胎药刚刚端上来，我瞧着不对，当即命人请了郎中来。
郎中吞吞吐吐，我才知道，这药竟不是他亲自配的。
而是他今日一个常客替他抓的。
另叫了郎中，才发现这保胎药中放了麝香。
若我真的喝了，腹中孩儿定然保不住了。
大爷一向珍视这个孩子，当即把郎中下了大狱。
严刑拷打之后，才知道那个门客，和郎中平日就不清不白，郎中才放任她自己抓药。
那个门客就是秋霜。
她刚被抓来时，还抵死不认。
直到我亲自去见了她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