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逢霖起床的时候,看到那个摇篮床已经安好了,在客厅的窗户边搁着,
风穿过窗棂,吹动摇篮床上的风铃,发出细碎轻快的响声。
“累的话,晚上就别去老宅了。”叶沐阳在吃饭,语气不冷不淡。
逢霖语气一样冷漠,“爷爷喜欢我。”
接着就走了。
饭都没吃。
叶沐阳咳了一声,陈翠翠赶紧拿了牛奶和三明治追上去。
过了会儿,陈翠翠拿着东西又回来了,“夫人不要。”
她小心地替逢霖说话,“二爷,孕期就是脾气大,您多担待。”
叶沐阳看了她一眼,好像今天才知道家里有这号人,问,“我看逢霖平时和你很亲近。”
“是。”
叶沐阳起身进了书房一趟,出来之后在陈翠翠面前拍了一张五百万的支票,“帮我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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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霖照旧给老爷子捏肩,听老爷子唠家常,主要是叶景天他们三兄弟小时候的故事。
有赖于在逢家多年的苟且,逢霖很会讨长辈欢心,把老爷子逗得心花怒放。
管家阿魏和女佣阿竹对逢霖的态度也一日好过一日。
每天饭后一小时,都有医疗团队给老爷子量血压,做身体状态评估,服用一些日常药物,大概需要半个小时。
这个时间逢霖在老宅基本是自由的,可以在女佣阿竹不动声色的注视下随便逛逛——逢霖也总是会到处走走,看看墙壁上有千百年历史的壁画,或者去博古架那里欣赏古董。
今天女佣阿竹好像有事,厨房传来了难闻的烧焦气味,阿竹脸色骤然变了——老爷子最讨厌异味,她也顾不上逢霖,急匆匆的朝厨房走去。
站在二楼走廊欣赏油画的逢霖迅速地朝着书房走去,毫不犹豫的拧开,闪身进去,咔哒一声锁上。
她鬼鬼祟祟的一番动作被坐在二楼露台的叶行风尽收眼底,一脸无语。
逢霖今天特地穿了oversize风,宽松的上衣和裤子,此刻她从裤兜里掏出医用外科手套,先是掏出手机拍了一张那个镶嵌着合影的怀表,接着开始翻看叶老爷子的书柜。
她也就是那天和叶沐阳在这里解决问题的时候来过一次,大致记下了各个书架摆放的东西的种类,她今天是直奔着文件去的。
逢霖很快就看出来,文件是按照日期摆放的,最靠里的文件日期是四十三年前,最外面的文件是上个月的,横着足足放了一排将近五米。
逢霖仅仅抿着唇,快速的找到了三十五年前的那堆文件,开始一份一份翻看——财报、标书、合同......
二十分钟过去了,她还没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
她看了眼时间,知道自己不能再停留了,只要老爷子信任她,以后还有机会进来,但要是被发现,能不能活到明天都难说。
她还没来得及出去,听到楼下传来了老爷子的脚步声——两声脚步,一声拐杖。他的声音从客厅传来,“阿竹,霖丫头呢?”
之前快一个月都是半个小时,为什么今天是二十分钟!
阿竹的惶恐中掺杂着焦急的声音传来,“霖小姐刚才还在二楼拐角看油画,我就是去厨房处理下东西,怎么就没影了?”
逢霖身上冷汗出透了,她茫然无措的在书房转来转去,最终看向了窗户。
她哆哆嗦嗦的伸手,推开窗户,朝下看。
她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跳下去,告诉老爷子自己有事先走了。
可是跳下去,别说孩子了,她是死是活都两说。
“啪”的一声,她耳边传来什么东西拍在玻璃上的声响。
那是一只人手!
逢霖捂着嘴,憋着尖叫,接着看到了叶沐阳毫无表情的脸。
她吊着的心猛地一松,就算老爷子的脚步声已经上了二楼,她也不慌了。
她吃力地踮起脚,伸手去拉他,叶沐阳隔着玻璃无声地对她做嘴型——“滚”。
叶沐阳翻身进屋,没关窗,落地第一件事就是粗暴地把逢霖按在了红木长椅上,一手去撕扯两人的衣物,另一只手垫着逢霖的后脑,不管不顾的凶狠的吻了下去。
直到门被老爷子用拐杖撞开,这个绵长的吻都没结束。
逢霖在他唇上啃噬了一口,叶沐阳吃痛才离开,一只手有些狼狈的拽着腰带,脸上挂着二五八万的笑,“爷爷,您这样搞突袭,也不怕把孙儿我搞成不举?”
他唇角挂着逢霖咬出的血,漫不经心的用拇指擦去,接着抹到了逢霖脸颊上,旁若无人。
“小二,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半个小时了,蓄势待发,逢霖又整天绕着您,没办法,”他轻佻的指了指敞开的玻璃,“什么大事儿啊爷爷?我们又不是第一次在这儿做。”
他语气极为暧昧,故意看了逢霖一眼,挑挑眉。
逢霖耳根红的要滴血。
“怎么不走正门?”
“那不够刺激,”叶沐阳耸肩,“俗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今儿就没偷着。”
逢霖自始至终低着头不说话。
叶老爷子难得动怒,这次是真的觉得叶沐阳荒唐。
“小二,我真是把你宠的无法无天了!”叶老爷子一拐杖抽在了叶沐阳的小腿上,木头和骨骼撞击的声音让逢霖心抽了抽。
“你给我滚去跪祠堂!我不让你起来,就一直给我跪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