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星爷来了。”
“星爷有段时间没来Arthur了吧。”
“嗯,最近忙。”星斗笑着应了两句,径直走向吧台,敲了敲漆红台面。
调酒师从酒架上抽出两瓶酒,这才转头看他。
“稀客啊。”短头发的俊秀青年眸子亮了亮:“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星斗看他左手威士忌,右手杏仁甜,微微皱了皱鼻子:“4比1。”
调酒师惊讶看他:“喝这么烈?”
威士忌加杏仁甜,是“教父”的典型做法,常规出品采用2:1的比例,以甜香的杏仁味冲淡威士忌的刺激感。
4:1的情况下,这款酒无疑会更烈。
“嗯。”星斗微微笑了笑:“今天心情好。”
青年瞥他一眼,见他眉梢眼尾都是笑意,也跟着笑起来,沉默半晌,却也没问原因。星斗若是想说,自然会告诉他。
“好了。”典雅厚重的古典杯被推到星斗面前,这与他的气质多少不大相符。只看着这杯酒,星斗却想起了一个人。
娄凉。
教父。
这杯酒竟像是为他量身定做。
“在想什么?”
青年手臂撑在吧台上,眼睛亮亮地看着他。
“想你,Trista。”星斗轻轻抿了口酒,口齿生津。
“油嘴滑舌。”话虽这么说,Trista仍是肉眼可见的笑弯了眼睛。
“最近生意还好吧?有没有什么人又来挑事?”星斗转了转身下的高脚椅,环顾四周的乱象。事实上,Arthur还算安静,是他眼里容不下沙子。
谁知这一看,竟寻到了意料之外的人影。
“他怎么来了……”星斗连忙背过身:“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最近挺好的,自从你上次把他们头儿宰了,就没人敢……”Trista正说着,就看到了星斗脸上的那一抹惊惶:“……怎么了?”
星斗一直是他的依靠,Trista从未见过这样的星斗。
“带我去楼上。”星斗一拉Trista的手,跳进了吧台,跟着他从旁边的小门上了楼梯。
楼上是Trista平时休息的地方,空间不大,只有一方书架和一张床,星斗刚才只顾着躲人,进来之后才觉得尴尬。
“随便坐。”Trista声音小小的,面上甚至多了几许绯红。
便在这时,听见服务员叫他:“Trista,有客人找您。”
他是调酒师,确实不能离开太久。
“你去吧。”星斗赶紧说:“如果有人问起我,你就说没来过。”
Trista不明所以,却还是点头应了:“好。”
Trista回到吧台之后,已经有三个人在那等他了,他们挨着坐在一起低声说话,看着像是同行的。
“先生,喝点什么?酒单在这里。”Trista推给中间那人一本黑皮酒单。
他穿着白色风衣,栗色卷发,一眼瞧去,当真有几分潇洒。
正是陈非屿。
“回答我一个问题,你们这儿的酒,我一样来一杯。”陈非屿把酒单推回去,笑眯眯。
“一个?”娄凉偏头看他。
一个哪够。
“一个就一个,不许反悔。”Trista却是见缝插针,提前应了下来。想起星斗方才的叮嘱,他略有些心慌。
“那这样……”陈非屿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过失,豪气干云道:“你回答我三个问题,你们这儿的酒我一样要三杯。”
Trista:“……”哪来的傻冒。
娄凉:“……”别看我,我不认识他。
宋寅宁:“……”真可爱。
Trista不想回答,可现在说不回答,又显得他心虚,便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第一个问题,星斗在这儿吗?”娄凉看人的时候,习惯性微抬着眸子,高高在上谈不上,但总让人觉得压迫性很强。
Trista:“星斗是……”
“谁”字还没冒出来,就被陈非屿打断了:“想好了再说。”
Trista顿时明白,这些人敢找到这里来,就有确凿的证据,颇忌惮地看了一眼宋寅宁怀里抱着的狙击枪,他终于还是妥协了。
“他不在这里,”Trista目光真诚道:“他很久没来过这了。”
一个问题回答完毕,陈非屿腕上的光脑微微亮起,在吧台上一个同等大小的凹槽上划了一下。
蓝光闪烁之后,凹槽的屏幕上显示转账成功。
足够把他这间酒吧买下来的钱。
Trista讶异地睁大眼睛,他以为他转错了。
陈非屿却没理他,邪邪地笑了一下,转头示意娄凉继续问。
“第二个问题,星斗上一次来这,是什么时候?”
这些东西,真要费力气去查,娄凉也能查到,可他查到的却未必是真的,这个Trista,在他得到的情报中显示,是最有可能的知情人。
据说,也是星斗在这废土星里除他母亲之外,唯一亲近的一个人。
不可否认,娄凉有些在意两人的关系,毕竟,星斗是有可能参与他计划的人,而每一个参与他计划的人,背景都必须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