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晚上送你。”
楚寒不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话音刚落，就听到顾暖肚子叫了一声，严肃的气氛瞬间破冰，顾暖轻嘶一声，尴尬得脚趾都抓紧了。
“先去吃饭吧，我也还没吃。”
楚寒对宣县很熟悉，轻车熟路地带到了她之前在这里读高中时常吃的那家饭馆。
顾暖把店里打量了一圈，“这么多年了，这家店还是没有变化。”
楚寒嗯了一声，“是老店了。”
接过菜单，没有询问顾暖喜欢吃什么菜，但是点的每道菜都是顾暖在这家店最喜欢吃的。
“你怎么知道这家店？”
顾暖惊讶地望着他，楚寒的高中不是在这里读的。
楚寒点好菜，跟她倒了杯热水，“扬扬告诉我的。”
“你们是背着我偷偷在计划着什么吗？”
顾暖警惕地盯着他，怀疑的话，并没有说出怀疑的气势。
楚寒笑了笑：“没有，就正常联系。”
顾暖没有再多问，等菜上来，看着都是自己最怀念的菜，想起她曾经在顾习扬面前说过自己很怀念这家店的菜，他可能是那个时候记下来了。
吃过饭，楚寒先去酒店拿东西，顾暖跟着一起过去。
“你先坐一会儿，我还有点工作处理一下，结束了我们就回家。”
他言语温柔，可与春风媲美，顾暖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她想靠近他，没有了陆一洋的威胁，她每每看到楚寒，都会有一股强烈的冲动自胸腔喷薄而出，想要不顾一切地勇敢一次。
“好。”
她故作淡定地看着楚寒脱掉外套，跟她接了一杯热水放到面前桌子上，转身回到办公桌前。
他工作的时候她不会打扰他，自顾自地玩手机。
等看到他合上电脑，她才跟着放下手机，问道：“你这次到宣县来做什么？查案子吗？”
楚寒把电脑装起来，嗯了一声，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继续说道，“不是什么大案子。”
这话说出来顾暖便不信，如果不是重大案件，是用不着楚寒亲自跑一趟的。
“别猜了，最主要的是送你回家。”
楚寒见她眼神飘忽，跟着笑道，走到她面前，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顾暖身子一下子就僵住了。
她刚好张嘴，楚寒手机便响了。
楚寒转身去接电话，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拿着手机径直进了卧室。
顾暖起身，走到办公桌前，看着已经装好袋的文件，刚把手伸出去卧室门就开了，她急忙收回手，拿起旁边的杯子。
楚寒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她在喝水吧。
“我们明天可以回南城吗？有点事情，需要处理。”
顾暖愣了一下，看向楚寒，机械地点了点头，“可以。”
“好。”
楚寒穿好衣服，两人收拾好东西一起出门。
在回去的路上，顾暖收到了李响的消息，两人临走前互相加了微信。
“小暖姐，我刚才碰到我初中班主任了，他说有一个警察找他问了关于柯航的消息，我觉得你还是不要找他了，毕竟当时他跟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就是混社会的。”
初中生，被冠上混社会的帽子，顾暖不知道这是柯航的悲哀，还是柯原的悲哀。
她低头回消息，告诉李响自己没有找他，视频已经完成了，同时表达了感谢，并没有多问任何问题。
车里播放着得舒缓的音乐，顾暖脑子有点乱。
“你不是来调查柯航的？”
她冷静地出声问道。
其实不用她找李响求证都可以猜到，去找柯航班主任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身边的楚寒。
楚寒听到她突然这么问自己，眼神凝了凝，没有隐瞒，用沉默代替默认。
“所以，查案是主要，送我才是顺便，对吧？”
顾暖轻笑着问道，不知道为什么，她清楚地感觉得自己心里堵得难受。
“这是我的工作。”
楚寒解释道。
无论如何，案子是一定要查到底的。
“理解，不过还是谢谢你送我回去。”
顾暖云淡风轻道，说完，回头看向楚寒，“那天你明明怀疑我见过柯航，为什么不直接把我带回警局一次性问个清楚？之后还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你是在偏袒我吗楚警官？”
顾暖追问道，眼神冰冷一片。
楚寒直视着前方，没有说法，却可以通过对方凸起的咬肌感觉到对方克制的情绪。
“顾暖，人命关天的事情，我是警察，我必须要给死者的家人，给社会群众一个交代。”
他一字一句沉着声音强调道。
“我们说的不是同一件事情。”
“凡事要讲证据。”
楚寒说完，突然回头看了顾暖一眼，四目相对事，顾暖眼神闪了一下。
“所以你们又开始怀疑柯航了？”
顾暖不依不饶地追问道。
“顾暖，陆一洋现在还在ICU。”
一句话，如同一记闷雷，让顾暖脑子嗡的一下炸开了。
“你知道如果他不能从ICU走出来，意味着什么吗？”
楚寒一直没有告诉顾暖，因为他知道陆一洋是顾暖的噩梦，这件事情跟顾暖没有直接关系，他连最基本的笔录都跟她挡了，如果那天去找柯航的时候他没碰到顾暖，他或许根本不会怀疑顾暖跟陆一洋出事有关系。
接下来的话，楚寒没有说明白，但是顾暖不可能不懂。
顾暖恨透了陆一洋，恨不得他去死，所以他受伤住院，这件事情顾暖才是最终受益者。
“他，会死吗？”
她问这话的时候嘴唇微微发颤，她一再叮嘱柯航，她要的，只是可以摆脱陆一洋，但是她从没想过真的要他的命。
“随时会死。”
一句话，将顾暖所有的伪装瞬间打回原形，如果不是坐着的，她很可能会立马露出马脚。
“头部多出遭到重创，体内多处器官衰竭，随时有生命危险。”
楚寒说完，缓缓深吸了一口气。
顾暖不知道的是，他现在是顶着多少人的压力在维护她，他在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保护她不再被卷进这起案子里来。
“等这个案子结束，我们就离开这里。”
见顾暖迟迟没有说话，他又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