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经常到别人家去闹事找儿子，你不要管她就可以了。”
顾仁似是已经对这件事情习以为常了。
“难道就任由她这么闹下去吗？都没人管吗？”
顾暖有些不服气，开口问道。
“她一个疯婆子，怎么去管，根本就没有办法。”
顾仁说着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小暖，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歪，不管她怎么说，都没人会信的。”
顾暖点头应了下来，又给他一千块钱，让他平日里好开销，陪他看了一会儿电视，又陪奶奶聊了会儿天才离开。
回去的时候看到满身是泥的楚寒正在冲洗身上的淤泥，顾习扬在跟他冲水。
“你去哪里了？”
她好奇地问道。
楚寒抬头看了他一眼，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许康失踪案卷宗上写的那个口池塘”，既然来了，就去看看。”
楚寒解释道，继续洗身上的淤泥。
“许康的妈妈刚才来过。”
不等顾暖回答，顾习扬跟着回了一句。
楚寒回头看了顾习扬一眼，“来做什么？”
顾习扬有些气愤，“找我们要人，非说是我们知道她儿子的下落，简直莫名其妙。”
“我问过我爷爷了，说她认为所有跟许康有过矛盾的人都知道许康的消息，经常上门找别人麻烦。”
顾暖跟着解释道，随即又补了一句：“也不只是找我们。”
“对于我们来说或许只是一个失踪人口，但是对于他母亲来说，却是她的一切，能找就尽量帮忙找找。”
这本来不在楚寒的工作范围之内，但是念在跟自己是同一个地方的人，而且这次刚好回来了，就想着尽可能多了解一些情况。
“好了，知道你一心一意为人民服务，但是请你现在先进去把衣服换了。”
顾暖并不反对，多年前的恩怨她也没有必要揪着不放，而且看到许康妈妈现在的样子，着实是可怜。
许康是独子，从小就备受溺爱，因此性格极其不好，还不到初中就辍学了，在社会上也不学好，惹了不少麻烦，还坐过牢，甚至有人说，他爸爸就是被他活生生气死的。
楚寒回了一句好，笑着往里走，顾习扬洗了手，凑近顾暖小声问道：“姐，跟我们一起回来的那个阿姨是谁啊？”
“你楚寒哥请的保姆。”
顾暖回道，见顾习扬有些惊讶，又跟着解释道：“临时保姆。”
“哦，上午有人问我那辆黑色越野车是谁的，我没说是楚寒哥的，免得二叔和三叔知道了找楚寒哥借钱。”
顾习扬看了一眼停在不远处的车，“他们还问楚寒哥是不是你的男朋友。”
“你怎么说？”
“当然说不是啊，我说楚寒哥是警察，顺便送我们回来，连说你们是朋友都不敢。”
顾习扬脱口而出，叹了一口气，“就我们这些亲戚，现在但凡是谁跟我们沾上点关系都要倒霉，你是不知道，爸在世的时候，借钱都借到我同学那里去了，让我好尴尬。”
顾暖神色微惊，“借了多少？”
“都是学生，除了生活费，哪里来的钱借给他啊，被我阻止了，没借。”
顾习扬立马回道，再次叹气，“姐，其实我真正担心的人是你，爸爸应该欠了不少钱，我怕你有压力。”
说完又安慰道：“不过你放心，我也在做兼职，能还一点就还一点，等我毕业了，我再挣钱还，总会还完的。”
“这不是你现在应该担心的，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完成学业。”
顾暖不做轻松道，推着他往里走。
楚寒洗了澡，换了衣服出来看到顾暖在接电话，静静坐在一边，不予打扰。
顾暖接完电话，无奈地叹了口气，看向楚寒，“我们明天得回去了，你是不是还有事情没处理好？”
“没有了，随时可以回去。”
楚寒直言道。
“你的那些亲戚，不见见，一起吃顿饭？”
“暂时不用，等过年回来再一起吃饭也不迟。”
楚寒并没有把这个放在心上，事情有轻重缓急，他不是回来度假的，很多事情该省略就先省略。
顾暖嗯了一声，“好吧，那我们明天早上走吧。”
“行。”
楚寒应了下来。
第二天早上顾暖刚打开门就看到自己大爷爷的三个儿子往上走去，笑着打招呼。
“大伯，二伯，小叔，你们去哪里？”
“去打鱼，你什么时候走？”
大伯沈波问道。
“中午。”
“那来得及，带几条鱼回南城。”
沈波说完，便风风火火地走了。
顾暖没当回事，估计是等不到那个时候，而且她也不想麻烦人。
十一点左右，她刚把奶奶跟她准备的一些土特产放上车，就看到有人光着脚往下跑来，腿上还有很多淤泥。
“楚寒，楚寒。”
来的人顾暖不认识，只见他冲到顾暖家大声喊楚寒。
楚寒提了东西上来，看到有人在喊他，问：“有事吗？”
“死人了，死人了。”
那中年男人指着自己来的方向急得直跳脚：“尸体，尸体……”
楚寒一听有尸体，立马放下手中的东西，“边走边说。”说完就跟着对方快步离开。
顾暖听到了，站在车门前看着楚寒匆忙离开的身影，心里有些发毛。
“王姨，你帮我把这些东西都放到车上，我去看看。”
她匆匆追上去，王姨还没来得及阻拦她就已经走了。
“那口池塘荒废很多年了，今年村上要修建水利工程，池塘要翻修，我们就说先去把鱼打起来，结果水放干了，下去捕鱼的人在淤泥里挖出了一具白骨，在场的人都吓死了。”
那中年男人一边快步往池塘走一边解释当时的情况。
“报警了吗？”
楚寒走得很快，那中年男人甚至有些跟不上。
“报警了，有人说你就是警察，就先来告诉你了，发现尸体该做些什么，我们根本就不懂。”
那中年男人回道，因为紧张着急，导致不停地咽口水。
楚寒心中隐隐已经猜测到是哪个池塘了，立马道：“麻烦你回家找一根绳子，尽量是长的，实在不行，颜色鲜艳的毛线也可以。”
他必须要在警察没来之前尽可能地保护好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