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回头看向匆匆进来的陆一洋，他满脸的担心冲到顾暖面前，一脸愧疚道：“小暖，对不起我来晚了，我一收到消息就赶过来了。”
陆一洋刚抓住顾暖的手就被她一把挡开了。
“是你对不对？”
顾暖看着他，强压着心中怒火，压着声音哽咽地质问道：“是你推他的对不对？”
陆一洋一脸愕然地看着顾暖：“小暖，怎么可能，我还在公司加班，接到电话我就过来了。”
“两年前你就教唆他以死相逼让我原谅你，你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顾暖一口咬定是陆一洋把顾家铭推下楼的。
陆一洋百口莫辩，“小暖，真的不是我，我怎么可能害叔叔，我们还约好了这周周末两家人见面。”
顾暖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一直强调就是陆一洋害死了顾家铭。
陆一洋见她不信，立马回头看向身后一言不发地楚寒，目光与楚寒对视的那一瞬间，他立马移开目光：“你不相信就让楚警官调查我，看看我今晚上是不是在公司加班。”
陆一洋一脸受伤，坚持称人不是自己害的。
“楚队。”
就在两人争执不休的时候，潘悦拿着几张刚打印出来的资料过来，递给楚寒。
楚寒接过来看了一下，抬头看向陆一洋，“陆一洋，死者的手机通话记录显示你们这两天联系频繁，而且除了顾暖和顾习扬，你是跟他联系的最后一个人，解释一下吧。”
楚寒的语气很冷，态度也不是很好，对于陆一洋，他无需好态度。
“是这样的，因为这周周末我们双方家长要见面，我需要跟叔叔确定吃饭的酒店这些，所以联系的次数多了些。”
“难道你没有察觉他到什么异常？”
楚寒一双冷冽的黑眸直直地盯着陆一洋，只是一个眼神，就足以让人心惊胆战了。
那种职业习惯自带的压迫感让陆一洋顿了一下，想了想，摇了摇头，“没有发现，我们最后一次通电话他还跟我说很期待周末的见面。”
“你确定他很期待？”
顾暖看着陆一洋，反声质问道。
陆一洋立马回头，起身挨着顾暖坐下，顾暖下意识往旁边躲开。
“我确定，他当时就是这样跟我说的。”
“难道不是你逼着他周末跟你爸妈见面吗？他都跟我说了他后悔两年前听信你的话，威胁我原谅你，他都说出这样的话了，你觉得他还会期待周末的见面吗？”
顾暖突然起身，看着把事情撇得干干净净的陆一洋，带着哭腔连连质问：“陆一洋，人都死了，我爸死了你知不知道，都是被你逼死的。”
顾家铭在电话里一直重复着欠债的事情，他借钱借得最多的人就是陆一洋，如果不是陆一洋，顾家铭绝对不会被逼上绝境。
“暖暖，你真的冤枉我了。”
陆一洋再次强调道，“你要是真的怀疑我，就让警察调查我，我没有逼叔叔，我跟叔叔自始至终都很好，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好了，这里没你什么事情了，你先回去吧。”
楚寒直接下了逐客令，只要他在这里，顾暖就没有办法冷静。
顾家铭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都要从顾暖这里着手调查。
“我就是来接小暖的。”
陆一洋平静下来，推了推眼镜，意味深长地看了楚寒一眼，回了一句。
“顾暖还不能走。”
楚寒直言道，随即又补了一句：“她身份特殊，还要配合我们调查。”
“小暖现在情绪不稳定，怕是暂时不能配合你们调查。”
陆一洋坚持道。
“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顾暖转过身去，不愿意再看陆一洋。
她知道，若是有证据，陆一洋早就被抓了，在家里找到的头孢虽然确定了他的嫌疑，但是只要陆一洋矢口否认，头孢就不足以指证陆一洋。
陆一洋没走，是楚寒先开了口。
“请他出去。”
小李刚从外面进来，一看办公室里的场景，顿时明白过来，上前对陆一洋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走吧。”
陆一洋看向顾暖，眼里满是不甘心，但是迫于楚寒的压力，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转身走了。
“你为什么不抓他？他频繁跟我爸打电话，没多久我爸就从楼上被人推下来了，不是他还能是谁？”
顾暖看向楚寒，不解地追问道。
楚寒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丢下一句：“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平复一下情绪。”
“潘悦，看着她。”
转身对潘悦叮嘱了一句，自己则出去了。
顾暖望着楚寒离开的背影，布满血丝的眼睛再次包满了眼泪。
潘悦看不下去了，开口解释道：“顾小姐，不是我们楚队不想抓人，实在是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而且这件事情刚展开调查，我们不敢随便抓人。”
“是啊，陈宇被杀一案陆一洋也是最大的嫌疑人，但是我们迟迟没有找到作案工具，也没有确凿的口供，也没有办法定罪，其实我们楚队比谁都着急。”
作为警察办案，最煎熬的莫过于是，你明知道对方百分之九十就是杀人凶手，但是你没有证据，你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在你面前蹦跶，你还无可奈何。
“可是我爸已经死了，我现在只想抓到凶手。”
顾暖语气渐渐软了下来，哽咽道，说完用力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她到现在都还不敢相信顾家铭真的不在了。
“顾小姐，请节哀。”
潘悦说不出安慰的话来，尤其是在见惯了生离死别之后，虽然能体会到顾暖此时此刻的心情，却是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
顾暖在警局待到了天亮，在她蜷缩在沙发上昏昏沉沉睡不着的时候，楚寒回来了。
潘悦和小李在用椅子拼凑的简易床上打盹儿，他们守了她一晚上，生害怕她出什么意外。
听到脚步声，顾暖立马睁开眼睛坐起来，看着拿着文件站在自己面前的楚寒，眼睛又涩又痛。
“我有问题要问你，你现在可以回答吗？”
楚寒看着她，沉声道。
顾暖点了点头，“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