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如此阵势,想进去势必很难,我们必须想一妥善办法混进城去。”柴荣环顾了一下四周,又低声说道:“如若不带兵器,也许能侥幸混进城去。但如若没有兵器在身,稍有不慎,与敌对搏,将会处处被动。”
“是啊,大哥。如果进了城,没有兵器用,万一与敌人干起来。后果不堪设想。但是若带兵器入城,我们兄弟也许还没过城门,身份就会暴露。”赵匡胤接道。
“要不这样,”柴荣说道:“汴京一带盘踞着一大帮派,名叫大河帮。此帮帮主两年前曾拜访过我师父,所以我与他有过一面之缘。
“大河帮的总部虽在汴京城内,但黄河岸边有一分舵。我们不如先到那里去打探一下信息,如若能得到大河帮的帮助,或许能顺利进入城内。”
汴梁城就坐落在黄河岸边,水陆交通便利,四通八达,辐射四方。
大河帮就是由底层纤夫,商贩,船主,组织发展起来的帮派组织。
由于它处于全国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地带,所以发展迅速。短短几十年,就成了黄河中下游一带颇有实力的大帮派。
大河帮的业务几乎遍布了所有行业,号称天下第一大帮。是天下最有实力和钱财的帮派,他是帮派中的财神和老大,更是黄河中当之无愧的霸主。
柴荣一行六人,来到黄河边,上了防洪大堤。往黄河中一看,都吓了一跳:好大的水势!
只见眼前河水激流奔涌,一浪复接一浪,汹涌澎湃着奔流而去。巨大漩涡,盘旋转舞,看得人心惊肉跳。
此时正是仲夏雨季时节,雨水众多,暴雨连连。黄河上中游各个大小支流,也都是河满沟溢,流入黄河主干道。
万千细流,汇于一处,致使黄河水位暴涨。到了汴梁这中下游之处,就成了滔天水势。
只见那浑浊的激流中,巨浪滚滚,声势滔天,气势浩大地拍打着脚下的大堤。
那声势,真有天崩地裂之感。六人不时感到有被这巨浪卷裹走的可能,搞得他们胆颤心惊,慌怵不已。
他们都是北方人,也曾见过黄河,但都是雨季之外的季节见到的。那时水势相对平稳,风平浪静一些。他们哪见过如此规模宏大的洪水场面?哪见过如此磅薄的气势?
只见茫茫河水,无边无际,看不到对岸在哪,看不到前方之头,更别说看到后方之尾,只能看到滚滚黄水奔向东,一泻千里。任谁见了都不免有胆颤心惊之感。
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只有此时此刻,身临其境,你才能真正体会得到这两句诗的绝佳意境。
盘古开天地,书我神州诗。
滔滔黄河水,激我心头志。
江山社稷陷,男儿奋发时。
不驱辽寇回,缘何称壮士!
柴荣见这壮观景象,不觉豪情大发,激情满怀,慷慨激越。
赵匡胤亦是豪情万丈,壮怀激烈,激扬澎湃,也不觉跟着柴荣吟诵道:
滚滚激流水,浊浪滔天惊。
神州有志士,偏向虎山行。
借我黄涛浪,湮灭胡儿倾。
重振华夏威,方为真英雄。
柴荣闻听,连声叫好:“二弟,有志气!有此豪情壮志,定不负你我兄弟抱负。咱们兄弟几人就借辽贼入中原之契机,大干一场,走上我们的宏伟大业中来!”
其他四人也均是慷慨激扬,雄心万丈,无不在内心深处激发出奋勇争先,力争上游的壮志出来。
大河帮汴州分舵就在黄河大堤下的梁都镇上。
由于大河帮声名赫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们很容易就在镇上找到了它的分舵所在地。
六人见一阔大门楼上置一横匾,上书“大河帮汴京分舵”几个鎏金大字。
此时鲜艳的太阳正冉冉升起,只把那几个字照得金光灿灿,光芒闪烁,耀人眼目,更显那门楼的壮观与雄伟。
柴荣等六人不觉暗叹:大河帮果然财大气粗,实力雄厚。就连下边的分舵也装饰得如此豪绰,其总舵之华丽就可想而知了。
柴荣见门口有两个站岗的壮汉,他忙上前拱手,言道:“在下柴荣,率手下兄弟要拜见大河帮汴京分舵舵主,烦请兄弟禀报一声。”
那二人见六人都气宇轩昂,仪表堂堂,威风凛凛,况都身配长剑,颇有侠客风范。因不知柴荣等人来路,不敢怠慢,就有一人赶紧奔到里面去禀报。
柴荣等人借此机会,把各自的坐骑拴在大门外的栓马桩上。
不大工夫,前去通报那人转回,向柴荣等人一拱拳:“各位英雄好汉,我们舵主有请!”言罢做一“请”的动作。
六人就随着那人走了进去。
来到宽阔大厅内,只见大厅正北大墙上,悬挂巨大“义”字挂轴,“义”字下面有一大虎皮座椅。椅上端坐着一三十多岁的中年汉子,长得方面大耳,剑眉虎目,凛然威威。
柴荣心说:此人应该就是大河帮汴京分舵的舵主黄向秀。
因为他们打听大河帮汴京分舵地址时,也顺便打听了舵主的名号。
像大河帮分舵的舵主,也不是小人物,打听出来他的名号也是易如反掌的事。
柴荣向前一步,按江湖礼仪,抱拳朗声说道:“在下柴荣与兄弟六人拜见黄舵主!”
黄向秀虽然从没听说过柴荣等人的名号,但六人都威武雄壮,气势非凡,亦不敢坏了江湖礼仪,忙站起身抱拳回礼。
“看柴壮士一行人风尘仆仆,定是长途跋涉而来。不知各位到敝帮有何见教?”黄向秀随口问道。
柴荣答道:“我等从定州而来,路过贵帮。因王老帮主与在下有过一面之缘,在下对他老人家敬佩有加,想向他请安问好。岂乃城门盘查甚严,我们兄弟无法进入。
“此时是非常时期,在下因而担心王老帮主贵恙,特来汴京分舵打探他老人家境况,故此烦扰。”
“嗯,最近辽狗猖獗,占我京城。幸好王帮主在辽狗陷城前已安全撤离出来,如今安然无恙,多谢柴兄弟挂念!”黄向秀答道。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柴荣敷衍着问道:“——敢问黄舵主,王帮主去了哪里?在下想见他老人家一面。”
黄向秀答道:“头几日因邙山分舵出了点事,王帮主前去处理问题——真是不巧的很,其实辽狗入京城后,他老人家一直在本分舵处理事务并发号施令。”
“唉,终是无缘得见,在下甚感失落!”柴荣不无遗憾而道。
他不敢贸然开口向黄向秀言明求助之事,毕竟还不甚知晓他的底细。再说无缘无故求人帮忙,搞不好失去面子事小,因而泄漏了消息,坏了任务是大事!
“好!我们不打搅黄舵主了,告辞!”柴荣怏怏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