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威逼利诱
吴晓葵对邵凡平满怀感激。这个老板给他的报酬很高，还十分信任，让他负责这栋别墅，管理膳食和护理。他尽力把什么事都办好。
但他看不得邵凡平虐待孩子的残忍行为，那种残忍，让任何人看了都会愤怒或流泪。今天，他不得不谈起这个话题。
春阳正好，树影斑驳，轮椅碾在翠绿的草地上，邵凡平心情舒畅。吴晓葵觉得这是个机会。“老板，我想跟你说一件事，”他说，“那个孩子死了。临死前，他跟继母说，是你让他吞下了那些铅粉。”
“荒唐，我跟他的事没关系。”
“是很荒唐，老板。”
“晓葵，你没有骚扰过那个骚女人吧？她不可能去见孩子的，对不对？我会查出来，你知道。”
“我跟那女人没关系，从来没有，我发誓。你知道我只忠于你，我不是傻瓜，你是我的恩人，也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那就好，吸毒的烂鬼，出不了大事情。”
“她现在还不知道找谁告去，可我觉得需要小心对她，很麻烦。还有，得让那个抢救室护士闭上嘴。”
“这些事你去处理吧。”
“给她钱？”他终于说出他觉得唯一神圣的东西，也是他要说的落脚点。
“下不为例！”
话说得狠，但吴晓葵听着心里欣喜，当晚就去了女人位于棚户区的家里。他跟女人并不是没有关系，只是次数不多。
女人开了门，云遮雾障，水汽从卫生间蒸腾出来。吴晓葵第一眼看到一只秀美的手，赤裸的头颈和背。他竭力做了个深呼吸，屏住气……他发现女人是正在淋浴时开的门，虽然背转了身子，但全裸着，皮肤非常美。
他左手扬起一叠钞票，右手不由自主地伸向她胸前。
“天啦，老吴——”她瞟了一眼钞票，习惯地前臂硌胸，中路防卫，却咯咯笑着，搂住了他。两人很快从卫生间移向卧室，地上扔满了吴晓葵的衣服……
恰在这时，房门踢开，两个男人撞了进来，手机闪着微光对着他们一顿拍。
吴晓葵认出了其中一个男人是李小毛。他看过这人在邵凡平面前像狗一样跪舔，心头的惊惧立马变成了趾高气扬。“出去！”
“你搞我女人，还嚣张……”另一个男人吼道。
“哈哈，好了，让他搞去。”李小毛说着，拉着那男人退出破败的房门。
吴晓葵见过很多脸色，是靠读懂其中的意思活下来的。他听出了李小毛的弦外之音，立即泄了气，穿上衣服来到客厅。客厅里只有几张塑料矮凳。吴晓凳随便坐了一根，差点坐塌在地板上。
短暂的沉默。
吴晓葵一向习惯于沉默，可这次不习惯了。“小毛兄，不知道你会来，招待不周。我跟……谈恋爱。你知道我一直未婚。”他说。
“恋爱？那你得问他。”李小毛顿了顿，接着说，“我可为你准备了比恋爱好千百倍的东西，如果同意，你以后就是汉洲最富的人之一。”
那个男人扬起拳头。
李小毛制止那个男人，有点心不在焉，同时用屠夫眼睛盯着吴晓葵。“一笔大买卖，”他说，“一千万，可能还不止这个数，干不干？”
吴晓葵立即明白了李小毛的意思。邵凡平保险柜里有那个数的现金，用来杀苟大安的。“我拿他的钱是要照顾他的，我给他工作就不能让他受到伤害。”
“你不必对他做什么，除了他死后的善后工作，或者对付一下邵妮也行。”
“我上班时他不能出事。”
“为什么，晓葵？”李小毛坐在沙发上，耸了耸壮硕的肩膀。
“拿了他的钱，无论跑多远都不行。他会拿我去灌混泥柱的。”
李小毛盯着他的脸看着，好像不可置信。“你干了他老婆，”李小毛拍着另一个男人的肩说，“我阻止他不要打死你，你愿不愿意？”
“不愿意。”
“如果我告诉邵总，说你勾结这女人敲诈他的钱，你愿意不愿意？”
“不愿意。”
“晓葵，”李小毛举起一个指头放到嘴边，“嘘——给我一句实话。我是不是非得告诉警察和邵总，说你既做师公又做鬼，一边听邵总指使，挑衅苟大安，将他激怒后打成重伤，一边又偷偷放跑苟大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