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刚站了起来。
因为长时间的跪着,导致腿脚一时间无法站稳。
眼看着就要跌到下去,季屿川眼疾手快地冲过来扶住她。
意识到自己行动比脑子还快,季屿川简直快被自己的蠢行为气笑了!
前一刻还在骂自己上赶着自取其辱。
下一刻就又上赶着自取其辱?
等白鹭站稳后,他不再留恋,迅速松了手,头也不回大步走回车里。
白鹭腿脚还不太利索,但还是很快就跟了上来。
上了车,她声音淡淡的:“我以为你会丢下我直接离开。”
季屿川冷笑:“我倒是想,但我还没有要因为你而丢了自己身为男人的风度。”
白鹭沉默无言。
她向来知道季屿川最有绅士风度,即便是怒气正盛,他也不会做出有失风度的事。
所以她也从不会过多去解读他的行为。
不会恋爱脑地认为,他是在乎她、喜欢她。
他对她,从来都是他一厢情愿,并且手段无所不用其极的狠毒占有!
回到家后。
因为不是在亭云去世的地方,白鹭感觉自己又可以继续忍辱负重了。
特别是一想到马上就是项目出报价的时候了,她可不能在这种关头得罪他。
于是,她做了一份小吊梨汤,亲自端进书房。
季屿川坐在大班椅上看文件,听到动静,抬眸朝她看了一眼,嗓音冷冷的:“谁让你进来了?”
白鹭也不生气,将小吊梨汤放到他面前:“看在我亲自做糖水哄你的份儿上,可不可以别生气了?”
季屿川心里还憋着气。
可白鹭这温声细语的,又是撒娇,又是亲手做糖水的,再大的气,也被她哄着缓了不少。
但他也不想表现得太轻易就被哄好了,脸色依旧沉沉的:“你还知道我在生气?”
白鹭绕过办公桌,径直坐到季屿川的怀里,双手攀着他的脖颈,嗓音又娇又媚:“其实我也不明白,我只是去祭祀而已,你为什么要生那么大的气啊?过年大家不都祭祀吗?”
季屿川的眼神闪躲了一下,而后一本正经告诉她:“我不是不让你祭祀,而是看你那么冷的天,在雪地里一跪跪几个小时,我心疼你。”
白鹭咧嘴笑了,浅褐色的瞳仁里亮晶晶的:“原来是心疼我啊,你早说嘛!我下次不会了!”
说着,她端起小吊梨汤,用勺子亲自舀到季屿川的嘴巴前:“这冬天里的小吊梨汤啊,得热的喝,才润肺。”
季屿川没拂她的好意,张嘴喝了。
“喝了我的小吊梨汤,我就当你消了我的气了。”白鹭笑得狡黠,又带着一丝任性的媚态。
这副乖顺的模样,季屿川哪还有什么气。
但他不满足,伸手圈住白鹭的腰,哑声在她耳边说:“一碗糖水就想收买我?”
“怎么,不够吗?”
“当然。”
“那你还想要什么?”
“怎么不得再陪我睡几觉?”
白鹭捏拳锤了季屿川的一下:“都是做爸爸的人了,怎么说话还这么老不正经的?”
这话似嗔似怪,而且白鹭从季屿川笑意吟吟的脸色看出,他这是气消得差不多了。
无意再和他插科打诨,她话锋一转,看向桌上的文件:“这个项目拿下了吗?”
季屿川也看向了文件:“还没,不过明天就是报价截止日,快了。”
……
这一晚,白鹭难得换上性感的睡衣讨季屿川欢心。
“季先生,还生我气吗?嗯?”
“叫我名字。”
“屿川……季屿川……”
“说你爱我……”
季屿川很少会这么要求白鹭。
今晚哑声在她耳边吩咐她,也是白天受江亭云的刺激太大,所以他要确认,她如此动情,是在对着他季屿川,而不是那个已经“死”了的人!
夜晚的房间浓稠如墨,炙热的温度与外面积雪的气候天差地别。
白鹭安静了一会儿,才搂着季屿川的脖子,似咬着他耳朵似的,嗓音魅惑:“我爱你,季屿川,我爱你……”
季屿川紧紧搂着她,似乎要她娇小的身躯嵌进自己的骨髓里。
他第一次发现,原来白鹭的一句话,能要了他的命……
……
翌日,季屿川是被闹铃叫醒了。
白鹭被他的闹钟吵醒,还很不开心,噘着嘴,把头埋进他的胸膛里:“把闹钟关掉,好吵。”
季屿川关了闹钟,有些无奈地看着怀里的她:“我得去书房工作了。”
心思暗地里转了转,白鹭赶紧抱着他不撒手:“不许去,就在这里陪我。”
季屿川挑了一下眉:“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我还要给一个大项目出报价,如果项目拿下了,我答应会给你买一座岛……”说着,他偏头在白鹭的秀发上亲了亲,调侃她,“你是不想要那座岛了?”
白鹭像是骤然一下清醒过来。
她抬起头来,眨巴着眼看着季屿川。
季屿川笑了笑,想起身下床。
谁知白鹭还是一把按住了她,娇小的人说出霸气的话:“岛我要,人我也要。”
季屿川挑了一下眉。
白鹭的语气又软了下来,似在撒娇:“只是一个报价而已,你就在这里报嘛,昨晚我们那么愉快,我不想一早上你就无情离开……”
“我怎么就无情了?”
白鹭撅着嘴,好似在说,你就是无情了!
季屿川对白鹭有些无奈,但对于她的要求,也不是不可以宠着。
他道:“你等一下。”
他趿拉着拖鞋下床,去书房把项目文件和电脑都捧了过来。
靠坐在床头,他居高临下瞥了一眼白鹭:“这下满意了?”
白鹭笑眯了眼,拉着季屿川的胳膊,甜甜道:“满意,非常满意!”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白鹭全程看到集团的精算师给了季屿川一个范围很小的价格,然后季屿川在项目文件上一阵写写画画,最后敲定下一个数字,之后他再用电脑的加密文件,给公司高管发了一条邮件……
白鹭表面靠在他肩膀上睡懒觉,实则把他写在邮件里的数字看得一清二楚。
心脏的跳动频率从来没有过这么快。
没多久,白鹭从他身上起来,懒洋洋地说了声:“我去上个厕所。”
季屿川没多想,顺着她话:“嗯,去吧。”
白鹭顺手掏走了床垫下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