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江亭云这里的事后,季屿川将孟希柠送去了高山医院验伤。
孟希柠脸部毁容,身上多处骨折,内脏多处破损……
季屿川十分意外。
把人打这么狠,怎么像是有深仇大恨似的?
难道,白鹭说的都是真的?
码头逃跑的那天,他们真的都被孟希柠算计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孟希柠从麻药中醒了过来。
感受到周身传来源源不断的剧烈痛感,她委屈地看向一旁的季屿川:“屿川……”
季屿川没耐心听她的诉苦,直接问:“码头接货那天,我进屋看到的那一幕,是你早就计算好的?”
孟希柠傻眼,吞吞吐吐:“我、我……”
季屿川看她这慌慌张张的样子,心中顿时了然:“我知道了。”
所以,白鹭和江亭云,还真是什么都没发生!
唇角下意识勾起了笑意,郁结的心情也瞬间舒朗。
得到想知道的答案,他也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他起身要走。
“可我这么做,也都是为了你好啊!”孟希柠见季屿川要走,直接哭了出声。
“嗯,的确得感谢你。”季屿川回头,露出他绅士的微笑,“等明天我和白鹭领了证,第一时间来给你送喜糖。”
“什么?”孟希柠惊得张大了嘴,“领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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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别墅,白鹭也已经从季家老宅回来了。
她很担心江亭云,可见季屿川回来了,又不敢直接问,只能打着弯地打探:“孟希柠的情况还好吗?”
季屿川将白鹭那点小心思看得透透的。
为了不影响明天领结婚证,他好心回答了她真正想要知道的问题:“放心,我只是揍了他一顿,人还好好的。”
揍?
在季屿川看来,这只是男人之间很正常的矛盾冲突。
但白鹭的心却是揪得更紧了!
江亭云弱不禁风的,一双手也就拿手术刀是最稳的,被季屿川的人揍一顿,也不知道情况会有多糟糕!
“好了,别想他了,想想我们明天领证的事。”
白鹭挤出几分笑:“领证还有什么要想的事?”
季屿川不满:“你一点安排都没有?”
白鹭不解,想问这还需要有什么安排?
可面对季屿川已经明显不悦的表情,她不敢问出口。
最后,还是季屿川带着她,来到衣帽间,拉开了一扇大大的衣柜门。
他问她:“我们明天穿什么?”
白鹭:“……平常的穿着,有什么不妥吗?”
这话,似乎又让季屿川不悦了。
他将手机掏出来,把这几天保存在手机里的结婚证件网图照,一一翻给白鹭看。
“一辈子就拍这么一次结婚证件照,你就没想过拍好看一点?”
白鹭:“……”她还真没想过。
“这些情侣装你都可以参考参考,这个,还有这个……”
白鹭实在没有心情在这个时候想着明天还要怎么穿。
她指着穿白衬衫的证件照网图,说:“就这套吧,简单干净,刚巧家里也有适合我穿的。”
季屿川微微蹙了蹙眉,似乎有点不太满意。
但认真思考一番后,他也点了头:“也好。”
收起手机,他又问:“喜糖你准备了吗?”
“喜糖?”白鹭狐疑,“我们又不是办酒,准备喜糖干什么?”
季屿川的呼吸沉了一下,似乎在努力克制着什么。
顿了片刻,才说:“你是一点领证攻略都不看吗?领完结婚证后,是要给在场的工作人员发喜糖的,关系好的朋友也要第一时间发。”
白鹭:“……”
“算了,一孕傻三年,一会儿我让刘妈给我们准备。”
白鹭:“……”
“面膜家里总有吧?”
白鹭:“?……还要做面膜?”
“根据不少已婚网友的建议,领证前一晚,敷个面膜,第二天拍结婚证件照会更上镜。”
白鹭:“……”
“你现在就去准备。”
白鹭:“……”
她趿拉着拖鞋,十分无语地去调配了两份面膜。
用之前,季屿川还确认了一遍:“这个是孕妇可用的?”
白鹭就差把成分配料拿过来摆在他面前了:“都是我现调配的,成分很安全。”
“嗯,你躺下,我来给你敷上。”
白鹭听话地半躺在阳台的椅子上。
冰冰凉凉的面膜,带着淡淡的香味,被季屿川并不熟练的手法,一点点覆上她的脸。
敷好面膜后,他也给自己敷了一份。
他从来没尝试过这种东西。
但为了一辈子只拍一次的结婚证件照,他觉得尝试一下也不错。
夜色下,阳台外面的风景,别有一番朦胧的美。
隐身于城市繁华中心的别墅,四周老树的虬枝随风摇曳。
可本该是享受的时候,白鹭却一点心情都没有。
也不知道江亭云现在怎么样了?
……
与此同时,罗家。
手术医生在江亭云这里忙碌了整整好几个小时,终于出门了。
罗沫欢担忧问道:“他情况怎么样了?”
医生叹了一口气:“拿手术刀的手,算是彻底废了。”
罗沫欢睁大了眼:“真的没有一点办法吗?”
医生摇头:“五指粉碎性骨折,拇指、无名指和小拇指,在之后用加固物固定一段时间,还有可能恢复,但食指和中指,你就算是把大罗神仙叫来,也救不了!”
罗沫欢怔怔的:“也就是说,他再也做不了外科手术医生了?”
医生叹气:“换行吧,至少他还年轻,一切还有重头再来的机会。”
医生走后,罗沫欢怔怔地走进病房,来到江亭云的床边。
江亭云只是打了局部麻药,整个人其实很清醒,也听到了刚才病房外的谈话。
他苦笑道:“我都知道了。”
罗沫欢眼睛里,渐渐氤氲出了迷雾,那是在替江亭云感到深深的惋惜:“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得罪季屿川那样的权贵,你看他,轻轻松松就能毁了你的人生!”
江亭云琥珀色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晦暗。
这还真不怪季屿川。
几个小时之前,在季屿川等人走后,是他亲自拿起砖头,一下下往他的手下死手砸去的。
他要的,就是现在这样的效果。
此刻,为了更加激发起罗沫欢心中的同情,他眼神愈发显得脆弱和无助:“可以拜托你,帮我一个忙吗?”
这种时候,罗沫欢自然做不到拒绝:“你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