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有了在别墅里自由活动的权利。
又因为表现良好,一周后,季屿川允许她可以在保镖陪同的情况下,偶尔出门逛逛。
但季屿川也没忘记提醒她:“孩子有个三长两短,你知道后果。”
白鹭沉默没回答。
摸着已经有些显怀的肚子,她内心除了苦笑,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她什么都没有了,唯有保住肚子里的孩子,才能保住江亭云的一条命。
可是,她又真的甘心吗?
甘心生下季屿川的孩子,一辈子被他绑住套牢吗?
白鹭还是存了要拿掉孩子的心思。
这个孩子一定不能生下来。
她不能害了一个无辜的孩子!
可是,要怎么样才能悄无声息地拿掉,从而不牵连到江亭云身上呢?
……
这天,白鹭漫无目的地出门逛街。
逛到一家香水店,她想起了曾经在电视剧里见过的剧情。
有些香水里含有麝香的成分。
而麝香,具有滑胎的作用。
思及此,她眸光一亮,连忙踏进了香水店里。
香水的试闻卡上,都有标注此款香水的成分。
为了不让自己的表现太明显,她一一拿起来试闻。
不过在成分含有麝香的试闻卡上,她会着重闻一下。
不仅如此,她还打算挑一款含有麝香成分的香水,拿回家天天喷。
正当她为这个计谋感到心花怒放时,忽然,一款名叫“狂恋苦艾”的香水试闻卡,让她愣住了。
浓重的药感味,前调苦涩,中调辛辣,尾调又回归沉寂的焚香。
这一刻,白鹭忽然就想到了江亭云。
因为他身上的味道,竟和这款香水味奇迹般的太相似。
思念顿时犹如浓烈浪潮翻涌而来,白鹭眼睛一下就红了。
尽管她和江亭云再回不到当初,可她还是会忍不住去想,江亭云如今在做什么呢,会不会和那个未婚妻已经结婚了?他还会想起她吗?每每想起她时,他又是怎样一番心境呢?……
她对他一如所知,如今也只剩下浓烈的思念情绪无处诉说。
于是,原本是想买一款能滑胎的香水的。
最后她鬼使神差地,买下了这款香水。
即便不能再见到人,她也想靠着这点相似的味道,来回忆他,回忆他那充满安心温暖的味道……
白鹭的一举一动,都被保镖长事无巨细地汇报给了季屿川。
原本,季屿川也怀疑白鹭会不会打着拿掉孩子的目的在挑香水。
不过最后得知她付款了一款“狂恋苦艾”香水后,疑虑彻底打消。
因为他在网上查了,这款香水的成分很安全,并不会对孕妇造成什么刺激。
不仅如此,他还查到,这款香水,是一款男性香水。
男性香水……
季屿川的心跳莫名加快。
白鹭为什么会买男性香水?
这些日子以来,她接触过的男人里,除了保镖,就是他。
可香水她又并没有送给保镖。
所以,她是送给……
想到某个可能的结果,季屿川捏拳抵唇,没忍住笑了起来。
这一天,他难的提前下班。
抵达别墅后,瞧见在客厅里看书的白鹭,他径直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在看什么?”
白鹭不想回答。
她还能看什么?
没有手机等电子产品,她只能翻越季屿川最近买回来的孕期注意事项来打发时间。
季屿川也不生气白鹭的不搭理。
他靠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搭在白鹭后背的沙发上,故意又靠近了她几分:“今天去商场购物了?都买了什么?”
白鹭微顿了一下。
其实今天还真没买什么,就买了那一瓶香水。
但她不想告诉他,便敷衍道:“随便买买。”
这时,季屿川已经眼尖地看见了摆放在茶几下的香水瓶。
他唇角一勾,俯身去拿:“这个香水也是你今天买的?我试试味道好不好闻。”
他拿起香水就往身上一喷。
白鹭见着大惊,下意识怒然夺回:“谁让你碰我东西了?”
陡然拔高的嗓音,仿佛是在要了她的命!
季屿川扬起的笑意,就这么顷刻凝固在了嘴角。
心绪陡然下沉,仿佛跌入了什么深不可见的深渊寒潭里。
他周身都是阴沉的戾气,尽管想要努力克制,但话下的不满和责问已然呼之欲出:“不是我能碰的,那是谁能碰的?”
白鹭牢牢护着香水,眼帘半垂,没看季屿川。
季屿川恍然明白过来,接着便是更为冷戾的笑:“江亭云?”
白鹭没说话,但态度显然是默认的。
季屿川内心的火陡然一下窜了上来!
他倾身过去,强势夺过白鹭手里的香水,往地上狠狠一砸!
“嘭!”
玻璃瓶四分五裂,浓郁的香味瞬间从空气中蔓延开来!
白鹭傻眼地看着碎掉的香水瓶,仿佛在这一刻,看到了她和江亭云四分五裂的爱情……
季屿川含怒扯掉领带,满脸写着大大的不爽:“花我的钱,给别的男人买东西?你他妈够能耐!”
白鹭沉默不语。
也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季屿川见被她漠视,又冷笑了一声,从怀里掏出来一根项链。
“你给了我这么份大礼,我当然也有回馈给你的。”
白鹭瞥了眼季屿川递过来的东西。
很简单的一款项链,链条是简洁的银链。
就是那正在摇晃的吊坠,十分的突兀引人注目。
那是人类的一颗大牙!
白鹭的眼睛陡然睁大,一股不安感涌上心头,她夺过项链,拿着那吊坠上的牙齿,质问季屿川:“这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季屿川冷声笑,“上次你不听话,跑去千里之外见他,我就找人打了他一顿,这是他被打出来的大牙。”
闻言,白鹭的瞳孔皱缩,周身止不住地轻轻颤抖。
季屿川高高在上,眉眼都是他轻蔑的笑:“再想着他,信不信,下次打掉的,就不再是他的一颗牙?”
眼泪疯狂划过脸颊。
尽管心中崩溃不已,恨意交织,但她却不得不拉着他的手,卑微求饶:“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做这种傻事了。”
季屿川捏着她的下巴,轻而易举轻轻抬高。
居高临下的眼神,带着绝对的掌控:“能忘掉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