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剑…抽丝剥茧?”
只听名字,徐仰不知这招剑式的具象。
万剑……
难道是和藏剑三式中的“御剑无垠”一样,散开漫天剑雨,向周玄真发起进攻?
徐仰微微皱眉。
如果是单一进攻,化作万剑,对方实力又和自己相同的情况下,几乎很难奏效。
先祖为什么会自信这一招就能拿下周玄真?
“哗啦!”
镇元剑忽的一下散开,化作成天上万把。
果然啊。
和徐仰想的一模一样,都提到万剑,那必然是多量多次的进攻,以此来取下周玄真的性命了。
虽然在徐仰看来不太妥,但也许镇元剑极其强悍,能够他任性吧。
“哼,这样的雕虫小技,谁不会,就凭你还敢藐我龙虎宗剑法?”
周玄真狂吼,也把自己手上的长剑推出去。
下一秒,漫天剑雨便在他身前排开,相较于徐镇的万剑,他的气势同样不落下风。
“哈哈哈!”
徐镇仰头狂笑一声,说道:“你对剑法,如果只停留在气劲化剑,只能用来群起而攻之的理解,那我骂你,是半点不冤了!”
地面上的徐仰面色微微一变,总感觉被先祖骂了,他一路看过来,完全就是这么理解的。
利用气劲把宝剑散出成千上万把……
也是需要特别钻研过的天人级武者,才会用的法门,绝不是什么人人都能会的,最起码要有这么强大的气劲来支撑。
然而,本质就是群起而攻之。
一剑分出万剑,玩出花来,也就只能密集多次的进攻,顶多两边在对剑的具体控制上,会有差距。
“风雨雷电,来!”
徐仰正想着,徐镇便双手合十。
刹那间,他引动天地元气。
天空中奏响的雷鸣,卷出的狂风,下落的大雨,悉数缠绕在了剑上。
徐仰瞳孔骤然一缩,忽然就明白了先祖的用意!
他散出这万柄剑,是想用其最大效率的凝聚元气啊!
就好比拿土豆蘸酱。
一整块蘸不了多少,但切成薯条,能蘸的酱就会大大增多。
先祖散开的每一柄剑,所缠绕的元气都有不同,但以肉眼可见,每柄剑所沾染的元气能量极大!
镇元剑,先祖用最快的效率,在最短的时间内,凝聚了最多的元气!
相较之下,
另一头的周玄真,表情与徐仰如出一辙,已经彻底看呆了!
“这……这是什么?!”
光是散出万剑,让每柄剑都带上元气,就够让人震惊了。
但接下来的一幕,让徐仰和周玄真,彻彻底底的明白了何为“抽丝剥茧。”
只见徐镇抬手往后一拉,如同抓住大象尾巴朝后拉动般。
这一瞬间,天空亮起硕大的光影。
万柄剑刃,犹如夜空中数之不尽的灯火流星般,在朝着同一个方向靠拢。
不同的元气,通过剑刃的媒介汇聚在一起,竟然没有任何阻隔,轰隆一声,天空云层被剑长剑推动,宛如磨盘一般,助它们融合起来,最终汇聚成了一把璀璨夺目的宝剑。
在这柄宝剑之下,纵使周玄真身前排剑上万,在这一刻也如米粒之光比上日月之辉,黯淡无泽,不值一谈!
“我不信,我不信!”
周玄真不相信一个后辈晚生,能把剑法推陈出新至如此地步!
大喝一声,凝出毕生所有气劲,催动着自己身前的万柄长剑,朝着聚拢元气的镇元宝剑袭去。
“杀!”
徐镇抬手一指,在战场上立不世之功的赫赫大将军之威,彻底展现无遗!
进行到这一步,那柄璀璨夺目的镇元宝剑,依旧不是最终形态!
徐镇一声“杀”字出口,那镇元剑猛地一缩,变成了一根不到三尺长——仅有头发丝粗细的一根线。
抽丝剥茧,取其精华!
就这一根,看似绵软无力,看不出任何长剑形态的金丝细线,就这样朝着前方飞去。
金丝所向披靡,所到之处,斩铁断金,周玄真凝出来的一把把长剑,在这一根金丝之下,犹如肉身一拳捶向行驶的火车。
根本没有任何阻拦作用,金线汇聚了元气之灿,气劲之绚,宝剑之威,飞去之时,轻而易举的就将所有长剑拦腰截断,不费吹灰之力的将其碾压。
“不!不!!”
周玄真披头散发,形如妖鬼。
但当他大喊出声时,金线就这样平平无奇的划过他的喉咙,人首分离。
天空爆出一团血雨。
漫天长剑,伴随着周玄真的尸体从天空中坠落,犹如最后的剑冢,随着龙虎道观的破碎而进行完一场宏大的落幕。
“噗通!”
周玄真的尸体在地上砸成一团肉泥,徐镇前半生长达二十八年的恩怨,终于在此刻结束。
“无比震撼……”
徐仰喃喃开口,已经看傻了。
两人目前,虽相隔千年,但本质上其实是同一水平。
倘若,
自己的对手是先祖,那这一招“万剑抽丝剥茧”,他不知道如何去接,这一剑凝结出的威力,已经远远超出了一个平海境天人本该有的水平!
通过技巧让万剑沾染元气再合成为一,最后再压缩成金丝……
这一剑下去,足以斩断山河。
“徐天人,真正精彩的,还在后头。”
张悲淳提醒了一句。
其实,他刚才就是想问徐仰加速结束他们之间的战斗,但徐仰看得无比认真,暗中学起了剑式,他便不再好打扰。
徐仰深吸一口气,说道:“难道徐镇先祖不是以周玄真的死,来踏步山巅?”
张悲淳叹道:“若是对手与你先祖旗鼓相当,一次顶级的战斗,还真有可能悟道山巅,但玄真祖师和徐镇,差得实在太远了。”
徐仰不解道:“那我先祖如何完成山巅突破的?”
“你看好,就在这里,就在他灭门龙虎宗之后,马上就要到了。”
张悲淳二指指前方道。
见徐镇完成复仇,那融合了东西方之美,身着白裙的神秘女子,走到他面前道:“你完成夙愿,是否也该履行对我的承诺了?”
看上去,徐镇似乎与白裙女子达成了某种协定。
“文秀小姐,任何要求,徐镇皆可满足,唯成婚一事,恕难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