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疑惑的看向那个侍卫手中的密诏,不知此时从皇城加急送来的是怎样的密诏?
秦鸢好奇看向李修远,见他脸色微变,小声问道:“怎么了?”
李修远将秦鸢带往一边人少的大路走去。
一边走,一边道:“都城嘉安长公主七日前全府遇难,至今未查出凶手。”
秦鸢疑道:“密诏与此案有关?难道是要召你回都城查案?”
“陛下命我查案不假,不过不需回都城。”
李修远将密旨及其中几张相关案件卷宗递到秦鸢手上,道:“此地回都城最快也需半日,如此便会耽误出海行程。”
秦鸢展开密旨与卷宗,被里面的简单内容惊得目瞪口呆。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大路边停靠马车之处,马车夫在翁莫的授意下准备好驾车。
李修远拉秦鸢上了马车,对车夫道:“去前罗府。”
车夫领命,启动了马车。
马车中,李修远对秦鸢解释道:“前罗府是海容港前工部右侍郎罗文良旧府上,也是嘉安长公主的独子程建安小妾罗尹父亲的府邸。”
秦鸢疑道:“所以我们现在为何要去前罗府?”
李修远解释道:“从卷宗上看,一年前,罗尹的父亲及弟弟一家在家中遇害,皆被是毒杀。”
“海容港码头直属长海,长海通判付连昌很快查出凶手是罗文良的一个长随。当时罗尹曾向友人表明这是草率结案,甚至大闹长公主府,因此被软禁。”
“七日前都城长公府被灭门,罗尹与她的一双儿女同时失踪了。”
秦鸢突然道:“你是怀疑罗尹?她是毒杀全家的真凶?”
李修远点头:“排除其他所有可能后,她是最嫌疑的。”
“你是说,当年罗文良一家被毒杀的惨案与长公主母子有关?”
“不错,按照常理,家中有亲眷遇害,想要查出真相是人之常情,可在罗尹产生质疑时,长公主母子对其的处置显得很是可疑。”
“罗尹只是想要查清父亲一家死亡的真相,却因此遭到软禁,确实可疑。能够让她下决心杀害夫家满门,想必是她掌握了什么确凿的证据。”
想了想,秦鸢又道:“可是,此案发生时她已经被软禁,连基本的自由都没有,要如何得到毒药,又如何对全家下毒呢?”
“这就要问罗尹本人了。”
秦鸢赞同点头:“现在与案相关的人基本都已经被毒杀了,能够将案件还原的,恐怕只有罗尹本人了。”
“可是,你怎么如此确定罗尹就在前罗府呢?”
“也不是完全确定。”
“所以,我们只是去碰碰运气吗?”
“是也不全是。”
“你要先确定罗家灭门案与长公主母子的关系?”
“不错,对怀疑罗尹就是真凶的分析目前为止都是猜测,并没有实证。眼下需要先将罗家灭门案查清,才能确定罗尹的杀人动机。”
秦鸢接道:“与此同时也要将已经失踪的罗尹找到,做为此案唯一可能幸存的人,她即便不是凶手,也是目击证人,必定撑握了凶手的信息。罗尹就是本案的关键人物。”
“嗯。”
李修远一双清明的眼看向秦鸢,秦鸢还以他一双笃定自信惺惺相惜的眼。
…………
“翁莫不必跟上,带人暗中盯着前罗府。”
“是。”
李修远让马车在前罗府巷停下,与秦鸢步行去前罗府。
此时两人穿的是普通的常服,一路与附近的百姓打听与前罗府相关的往事。
两人在巷子边一家茶摊上要了一壶茶和一份茶点,坐下休息饮茶。
茶摊老板是个身材中等脸圆圆热情的大娘,一见两个长相俊美的青年男女进到自己茶摊上,脸上就笑开了花,上前热情的招待。
“公子你们这是从哪来啊?”
见李修远装不出笑脸来很有些尴尬,秦鸢笑眯眯对那大娘道:“我们从月都城来。”
“月都城,竟是皇城里来的贵人,我活了大半辈子连都城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月都城和海容港其实都差不多,别看海容港小些,可该有的店也都有。大娘你这店在这里开了多久了?”
那大娘一边擦桌子,一边道:“打从我公爹辈这店便开在这里了,自打我嫁到夫家便同我夫君一道守着这店。”
秦鸢四下看了看,确认茶摊没有第二个人。问道:“怎么不见你夫君呢?”
“他前日病了,在家里养着呢。”
“那你一人照料茶摊也辛苦。”
“嗨,现在也没什么辛苦不辛苦了,从前我们这店热闹得很,从一出摊到收摊,就没有闲着的时候,那时候我们为了多赚些钱,我和婆婆守白天,他守晚上,累也累得开心。”
说到这里,她脸上的光彩暗淡了些,道:“自打一年前罗家出事后,我们这茶摊的生意就不行了。只剩下零星几个老熟客偶尔的光顾,再就是如姑娘公子这般初到长海的新客了。生意越来越少,一个人也足够了,我倒想如从前那般累些心里更踏实些。这没有生意,眼看这摊子就要开不下去了,不知还能维持多久了。想到祖业要毁了,心里急啊。”
一听入正题了,秦鸢眼睛一亮,问道:“大娘说的是罗家灭门案吗?”
“怎么,姑娘你认识罗家?”
“不认识,我们刚刚在客栈里听人说起过此事,看来罗家在此地很是有名嘛。”
“若是不出那事,也没多少人知道罗家,大家之所以总是提起这罗家,只因为这罗家人死得太冤枉了,从出事到现在一年了,再没人敢往他家门口过,即便是更夫也只敢远远的瞟一眼。”
“死得冤枉?”
“全家上下十多口人全被一个该死的老仆从给害死了,这能不冤枉吗?我家当家的就是前日路过罗府门口,受了阴邪之气所侵被吓病的。请了道士做了法,才活回来。”
“老仆从为何要害罗家人?”
“这谁知道呢?听说是垂涎于罗家公子新媳妇的美色,因奸杀的人。那老坑货坏得很,我们这条巷子都让他给毁了,要不是他,我们生意也不会如此清冷。”
秦鸢从怀中掏出一块银子放到桌上,道:“大娘你这茶点不错,再来两盘,再给我打包几份好茶,我带回去给我妹妹们也尝尝。”
大娘一见到银子脸都要笑开花了,她刚一拿到银子,秦鸢便一把拉住她,道:“大娘,我们初来贵地什么也不懂,你能不能帮我们个忙。”
大娘脸一变,拿银子的手抖了抖,想扔又舍不得,警惕的看向秦鸢。
“姑娘,你想让我帮什么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