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今天挖坑
故右2025-07-28 18:033,211

  那小吏的嘴角上淤青,脖颈上面也有着清晰的划痕,眼角更是已经开裂出血,目不忍视。

  面对陈应的询问,但是这小吏也说不清是谁干的,只是一边说一边退。

  “昨日下职,叫人蒙了头暴打,小的也不知道是谁,只叫小的离大人远些,大人,小的还有事,先走了……”

  他说完了话,就一溜烟地跑掉了。

  又过了一会儿,陈应又去在县衙里四处转了一圈,马上到了午休的时候,他又绕回这个小院里。

  一边上就有一个看起来更老练的凑上来搭话。

  “陈大人,您之前问的那小子,也不知道是得罪了什么人,您还有别的什么事?若是不嫌弃的话,小的可以代劳。”

  陈应本不打算与他多说,打算去寻孙承远,可是步子刚迈出去一半,便灵机一动,想起更好的办法来。

  “你帮我,去叫孙大人吧,一刻钟之后,叫上县衙中的所有人,到这里一趟。”

  县衙平常也是有不少的事情的,现在卡的时间也都是平常这些人小憩的时间,虽然都来了,但是来的人心里都不是很情愿。

  有的手上还捏着半块饼,躲在最后面赶着时间塞进嘴里。

  陈应去拉了刚刚赶来的孙承远,就站在那两口大缸中间,面上很为难地说着,愁眉苦脸地问孙承远应该怎么办。

  “孙大人,这可怎么办啊,太子说了,那令牌是重要证物,昨日钱大人在的时候还看见了。现下……现下竟然说不见就不见了!”

  令牌丢了,这消息到孙承远的耳朵里,可是天大的好事,上面就是叫他把这令牌找到之后上交,再不济也是要销毁的。

  之前被陈应找到,他心中本来就是相当的焦灼,现在可不就是半悬着的心放下一些。

  只是面子上还是要装一装的,毕竟官家派他来,也不是来吃干饭的,总要表现出自己也很担心这个案子的真凶是谁。

  见陈应将所有人都叫过来,便锁着眉头,装模作样地朝着这些人问起来。

  “你们有谁见过之前陈大人找到的那个令牌?”

  他坐在陈应搬过来的椅子上面,冲着下面的人颐指气使。

  底下的人面上不敢透出半分的不高兴,但是心里头还是不舒坦的,都稀稀拉拉地互相看看,说不出个什么来。

  后面那个偷塞了一口饼的,现在正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想吐出来又觉得不好,可是又实在是咽不下去,噎得马上就要翻白眼。

  陈应悄悄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到一边吐出来,在回来。

  然后和院子里的人说,谁见过那个令牌,只要说出那个令牌的特征,就给一两银子。

  虽说一两银子听起来不起眼,但是对他们这些最底层的小吏来说,已经不是个小数了,割了肉来,也够下些酒,实在是不小的诱惑。

  之前虽说陈应拿着那块令牌的县衙里转了一圈,但是大家伙只是看见一个大廓,根本记不得上面到底具体是什么纹样。

  便开始知道的不知道的都开始瞎编起来,什么上面有花,上面有草,上面有条金龙,有个虎头,都说了个遍。

  倒是那个被饼子噎了的胖吏回来,听说有银子拿,还是这个和善的大人问的。

  他挠着脑袋忽然想起来,除了陈应之前在县衙里拿着转,他还见过一次,但是并不是在知县府中。

  “我之前便见过,但是我也不认得那是个什么图案。”

  陈应听他语气诚恳,说的不像是假的,孙承远闻声也警觉起来,不大的一颗眼珠子瞄着这个说话胖子,冒出些不善的光,冷戳戳地盯着这人。

  “看起来像牛一样有角,但是有四个眼睛,我不太认识,但是看着怪凶的嘞。是之前和钱家的票子一起送过来的时候……”

  他还没等说完,孙承远便三步并做两步地走过来,和陈应说着。

  “嗨呀,陈老弟,我好像想起来了,我之前在县衙王大人原本的书房看见了,我们去寻一下吧,别听这小吏说那么多了。”

  陈应很“惊讶”且“诚恳”地感谢着孙承远,但是就在孙承远拉着他要转身朝着内院走的时候。

  他挣开被抓着的手,转身从腰间的暗袋里拿出一两银子递给他。

  “你说对了特征,君子守信,这一两银子是你应得的,只是你日后,可要好好当差,可不能像今日一样着急着吃饼了。”

  说完笑着轻轻拍了拍这胖子的肩膀,和孙承远一起离开了此处。

  那胖子欣喜地接过去,乐呵呵地吹了吹,卯卯劲将将自己袖口抻开些,把那块银子严严实实地塞进去,宝贝地按了按。

  陈应被孙承远拉着离开此地,在院子里没有拿到银子的,都恨着自己之前瞧见的时候怎么都不仔细看看,叫别人平白捡了那么大一个便宜。

  那胖子姓黄,是在一个没什么油水的岗位当差,虽说没什么钱,但是胜在清闲,本来是没有人愿意搭理他的。

  但是今日却不一样,他正在费劲地蹲在拿着一个鸡毛掸子,掸着落了灰的卷宗架子,这些卷宗都是经年的没什么用处的,有些过几日就要上交销毁了。

  瞧着今天的天气不错,还是要拿出去一些出去晾晾的。

  “黄老弟,你今日下职是要回自己家,还是你兄长那处啊?”

  之前和陈应搭话的那个老练的吏员,从外头进来和这姓黄的胖子搭话,他和黄胖子的兄长家住得很近,都在安奉县西。

  这黄胖子有时回去兄长家看望母亲,所以会与他一同顺路而行。

  “今日是要去兄长家的,只是今日天好,要将后面架子上的卷宗拿出来晾晾,恐怕回去的时间要晚上一些,老哥先走吧。”

  “不妨事,多等一会还能帮你些忙,好早些归家。”

  黄胖子见他愿意帮忙,更是欢喜不过,便勤快了些,也好早些晾出去,不至于叫人家等上太久。

  到了下职的时间,那人准时来找他,帮着他把最后晾出去的一点卷宗,也都按顺序收好放回架子上。

  县衙里除了守夜的,几乎都离开了,就连白天的两位大人和尊贵的太子殿下,也都已经做了马车离开安奉县。

  他们两个才从一边的小门走出去。

  安奉县不大,但是东西向狭长,他们也买不起车架,就连租个驴子都是要心疼的,当然是走路回去。

  为着走得快些,他们走的是平日里经常走的小路,从后面的巷子绕过去,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家常,一边走着。

  一开始还能遇见些人,可是最后却绕着绕着绕到了一个寂静的窄巷。

  “黄老弟,今天我水喝的有些多,我去上个厕所哈。”

  他说完就撩着衣角。火急火燎地朝着巷子里面的隐秘处而去,好像真的尿急。

  黄胖子虽然有些害怕,毕竟天渐渐有些暗了,这条巷子从前就很少过人,但是他还是很厚道地等在这里。

  可是尿急的老哥没等回来,一边的墙头上忽然跃出来一个持刀的凶徒。

  那刀有一张宽,天边最后的一点天光漏出来,在刀面上闪出渗人的寒芒,朝着他的面门就劈过来。

  他怕得很,转身就逃,可是这一身的肉这时候就都成了累赘,实在是坠的人使不上力气,身后的人一蹬墙就飞过来。

  捉他就像老鹰追着地上的胖兔子。

  他一不小心绊在一个石头上,摔在地上的时候,心里想的都是完了完了完了,早知道今日不贪吃那口饼子,是不是能跑的快一点。

  啊不对,应该是中午休息之前,就将那一钱银子花了买肉饼子就好了。

  就在他以为自己马上就要一命呜呼,再也吃不到肉和饼子的时候。

  只听得耳边一阵清风,一个黑壮汉子挡在他身前。

  那汉子手上双手夹住那口可怕至极的刀,只是一个扭身,向前一蹬,霎时之间,便将那刀丢在了一旁。

  那穿着黑衣的坏人接了这汉子几拳,待看清这人的脸,便转身欲走,可是却已经迟了。

  本来应该已经走了的陈大人,如同天神降世,身着在夜里亮眼的青布衫,挡在那人身前,反手揪住那人的腮帮子,将人压在地上。

  这人还在挣扎,可是根本无效,在黄胖子身前的黑壮汉子掏出腰间的粗麻绳,将人捆了个结实。

  “呵呦,那还有一个呢。”

  黑壮汉子方惊魁按着手底下扑腾的,一抬眼看见巷子口上有半个脑袋。

  “尿急”的那个趴在巷子口的墙头后面正看着,露出一双乌溜溜的贼眼睛,看见这二人发现了自己,便也识相地不挣扎,跪在地上求饶。

  “大人,小的是被逼的,我家婆娘在钱大人家做婢子,实在是不敢不听钱大人的吩咐,小的什么都招,什么都招!”

  他们提溜着已经抖得想筛糠一样的黄胖子,带着两个被诈出来的帮凶,朝着那边正在等着的马车走过去。

  马车里面是空的,只有太子身边的近侍坐在马车车前等着,嫌弃地将这几个人塞进马车里。

  方惊魁和陈应并排下外头走,虽说是人已经诈出来了,但他还是有些想不明白。

  “你怎么知道这黄胖子见过这个令牌?”

  陈应敲敲自己的腰带,笑得不像个好人。

  “黄胖子没见过啊,我先给了他一钱银子,不然他今天怎么多买了一个饼,还没吃完。”

  “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陈应微微侧目看着一边朴实的马车。

  “我说了忠君事,可是没说我要脸啊?”

  坐在小楼等着陈应抓人回来的太子殿下,掂量着自己空了一半的荷包,嘴角抽搐。

继续阅读:第87章 明儿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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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我旧时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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