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督这才狠狠地瞪着他,这样的时候,他这是不想掩饰自己的情绪了。
这么个狠毒的眼神,吓得黎景枫虎躯一震,下意识地距离他远了两三步说:“怎么,看你的样子,不乐意啊?那可不行,我可告诉你了,你若是不愿意,那就是心虚。”
哼,都这个时候了,还能够一直稳坐钓鱼台的姿态,不愧是老狐狸。
好在,还是刺激了他的弱小心灵,这会儿眼看着是要翻脸的节奏。
不过黎景枫他们才不害怕呢。
做了那么多的坏事,还这么一直道貌岸然摆出一副自己无辜的嘴脸,若不是想要先看看卷宗,担心他一不做二不休,都给一把火烧了干净,才不会和他虚与委蛇。
“此事因为牵涉之人太多了,本官可能无法短时间内完成将军的命令。这样吧,本官这就命人前去处理此事,可能要让将军们等个三五日了。”总督一直没能骗得玉小柏进入总督府,所以只能把杀意和怒意吞进了肚子里。
“等三五日,黄花菜都冷了,还能有什么结果?”黎景枫没好气地说:“该不会总督大人就是故意给那些幕后之人争取更多的时间,好处理相关的证人和证物吧?”
“还请黎将军慎言,本官人都在这里,一直陪着你们看卷宗、查账簿,若是有问题,早就自己去安排了,不可能陪你们玩过家家的游戏。”总督不客气地说:“何况,若非看在尚方宝剑的份上,本官比两位的官职还要高,为何要对你们礼遇有加呢?”
“说得在理,得罪了,还请总督大人不要和我们一般见识。毕竟,我们的年纪都可以做您的孙子辈了,您就大人大量,当我们就是小孩子过家家吧。”谁知道黎景淞麻溜地接了一句。
可把总督气得脸红脖子粗。
而李思仪这里同样追查到了关键的证据。
从李乐俊的祖父开始,就一直圈银子买兵马,进行的还非常的隐蔽。
若非因为这一件事情,牵连出来,让李思仪感觉到不对劲,从而额外让人追查,还真有可能就注意到这件事情了。
所以,李乐俊的祖父开始就想要谋权篡位了。
李思仪再次不得不怀疑,他的祖父或许没有死掉。
最主要的还是,找到了几封有年代感的信函,是老里耶郡王和那位老忠烈郡王之间的书信往来。
乍然一看,好像没什么别的龌龊,都是平素的一些正常礼节来往。
仔细一看,都是互相传达情报。
这还真的是一言难尽。
想不到自家渣渣龙爹接手的这个大嵩社稷,还真的是千疮百孔了。
若非自家那个龙爹是难得一遇的明君,估计大嵩早就民不聊生了。
他付出了大半生的努力,总算是将大嵩的千疮百孔给查漏补缺差不多了。
结果吧,想不到,还有这么多的隐患。
这么一想,就感觉龙爹也不容易。
前半生都是为了均衡朝堂,和那群权势滔天的肱骨之臣们勾心斗角,总算是自己掌握了话语权。
结果却不知道,其实在太爷爷那个时候,就已经埋下了很多的隐患。
他的根基甚至还不如那些个准备谋权篡位的郡王们稳固。
这个若是爆出来,可谓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没办法。
谁让那个早就驾薨了的皇爷爷,是个不折不扣的昏庸君主呢。
关于这位皇爷爷,李思仪自打进宫那段时日,就已经看到了属于他老人家的丰功伟业。
啧。
最后竟然是和那两位孪生姐妹们厮混,马上风驾薨了。
说出去都是皇家的笑话。
简直是被那些个高门贵府的人笑掉大牙了。
这足够笑掉大牙不知道多少年。
也不知道那位皇爷爷下酒泉的时候,是否被皇室那些先祖们追着屁股墩打。
总之,李思仪是一言难尽。
压根是不愿意去想,自己有个那样的祖父。
忒特么的丢人现眼了。
并且为了维护皇家的颜面,还不能把他老人家的挫事公之于众。
闹挺啊。
“公主,都打听清楚了,别说大森县管辖的乡镇一级十里八村,就是隔壁几个县城管辖的村落,每年都会被好几伙的府兵们征收粮饷。也不是没遇上收成不好的时节,他们也照收不误。”
“一旦反抗,下场凄惨,众人都是被杀鸡儆猴习惯了,敢怒不敢言。”
“嗯,所以,我们就收拾一下,准备守株待兔吧!”李思仪微微地颔首道:“想来这么一群的兔子来征收军饷,一个个都是斗志昂扬,届时你们一起交手看看,他们是否值得吃那么粮饷。”
而后,第一批到的府兵们,被李思仪他们守株待兔等来了,面临的就是一场拳打脚踢。
像是下手凶狠的人,直接被鸾影卫和将士们就地解决了。
为了将更多的人引来,李思仪还特地让人四处宣扬,说今年大森县管辖之下的村落都大丰收,据悉是拿了凤安公主给的优质种子,亩产量达到了八百斤以上。
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先是让一些小乞丐们四处宣扬,然后被云游诗人听见了,也开始大肆地宣扬一番。
李思仪的噱头打出去,立刻有更多的府兵怀揣着侥幸的心思,率兵来到了大森县。
就连原本划分好了区域的那些府兵们,一个个都想要到大森县分一杯羹,也不去管谁是谁的地盘了。
然后,就一个接一个跳入了李思仪他们编织好的陷阱里面。
胤京,李钦早朝的时候把奏折扔下去,把兵部、户部骂了个狗血淋头。
甚至于五成兵马司的人也被骂了。
众人拿了奏折一看,好家伙,是凤安公主和安王殿下的奏折。
再仔细一看,竟然是那些个兵痞子们竟然私自给百姓们增加了军饷,并且已经持续了十多年征收。
可是他们在胤京却没有一丁点的风声。
“陛下,此事是微臣失察,微臣有罪,求陛下给微臣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能够一直持续了十多年,可是胤京却一丝一毫的消息也没有,那必定是有胤京之人通风报信。”
“陛下,微臣以为,必须要立刻安排钦差大臣前去断案,并且为了防止那还没有暴露的细作从中作梗,需要另外请六部各自推荐一位出来,组成一个监察团……”
“陛下,微臣有个人选……”
……
从一开始看了奏折,人人自危的局面,立刻就变成了都想要安插自己的人进入监察团的局面。
李钦头疼不已,看着他们吵做了一团,都想要让自己派系的人趁机捞好处,直接愤怒地将茶盏扔了下去,吼叫道:“都给朕闭嘴!朕是让你们反省的同时,商议出应对之策。你们一个个倒是好啊,都迫不及待想要分一杯羹,是什么好的事情么?”
“值得你们像个泼妇一样,厮打成了一团!实在是有辱斯文!”
武将们默默地把攥紧了的拳头送来来。
算了,他们还是不要粗鄙不堪了,免得也引起了陛下的不满之心。
李钦狠狠地痛斥了一番底下的臣子,最后感觉通体舒畅,而后就开始下了旨意。
那自然是要下旨册封钦差。
而且人选都订好了,之所以这个时候说出来,就是为了看看那些臣子们的丑陋嘴脸。
哼,越是叫嚣着厉害的臣子,越是酒囊饭袋。
还有的都是老狐狸们。
他们年轻气盛的时候,都是血气方刚,英姿勃发,一个个存着一颗赤诚之心。
这到了年纪了,就不想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了。
有的干脆做起了墙头草。
还有的直接收敛了自己的才能,把自己逐渐地泯然于众,开始平庸起来。
这可都是他们这么多年悟出来的为官之道。
但对于李钦这个帝王来说,心情就不那么美丽了。
长此以往,他还能有什么可用之人?
何况,他心知自己继承大统的时候,面对的是像个筛子一样的大嵩社稷,自己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大嵩休养生息,逐渐地有了点繁荣的苗头。
可不能学自己那个父皇,简直是把整个社稷都给糟践的不行。
他要给凤安留一个太平盛世。
让凤安登基为帝之后,可以放开拳脚,带着大嵩走向更高的繁荣。
回了后宫,李钦先后去了玉溪柔的宫里,结果看到她直接不装温柔娴静了,直接赶他走。
而陶艾艾眼里心里只有那对双生女儿。
至于洛舞歌,就喜欢研究种地耕田。
倒是月嫔想要和他再续前缘,然而先不说她那张平庸的脸庞,就是自己登基的时候,被杜家压制着的那些经历,让李钦也不想给她一个好脸色。
最后,还是去了杜花影的宫里面。
她对于李钦还是保持着曾经的倾慕眼神,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倒是奇妙的安稳。
李思仪收到李钦给的飞鹰传书,得知钦差已经在路上了,吐出一口浊气。
而府衙的府牢里面,也已经住满了。
最后没办法,李思仪只好把那些兵痞子们,按照所犯的事情等级划分开来,把他们好几个人扔到同一个牢房里面。
这样一来,就轻松了不少。
众人也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
连续又等了几日,发现再没了兵痞子们收军饷,李思仪他们也禁不住歇息了一整天。
接下来的事情,李思仪和李东澜都不准备插手了。
事关重大,绝对是又牵扯到了户部和兵部,甚至是刑部等也参与了。
渗透的比较多,多的都是下面的员外郎。
倒是上面的二品一品大员们,一直被蒙在鼓里。
这一次的事情也给他们敲响了警钟。
别以为平素对你们恭敬,做事情也靠谱的下属们,一个个就真的可信科普了。
事实上,压根不知道,人家背地里用你这个上峰的噱头,在和外放为官的人勾搭起来策划了多少事情。
就连杜慈祥也再次被摆在了明面上。
哪怕他现在已经没了一官半职,却还是再次被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传唤到了京兆府尹,进行了三司会审。
谁让他之前那么嚣张呢。
并且很多人都是他的下属,不找他找谁?
至于玉小柏他们,也等来了那么一群庞大的都属于总督的家属们。
简直是什么牛鬼蛇神都见识到了。
一个赛一个耀武扬威,都成了个阶下囚,还敢提出自己的亲人是谁谁谁。
总督在这个时候,第N次热情的请玉小柏去他的总督府做客。
并且还下血本,提出自己曾经端了一个土匪窝,很多东西都放在了私库里面,可以让玉小柏他们给抬出去,当作这一次那些农户人家的补偿。
“既然总督大人有这个心,那自然是要让您如愿以偿了。”
黎景枫和黎景淞对视了一眼,热情地围住了总督大人,各种追捧的词语,就是不让他和玉小柏有过多接触。
最后,总督大人悻悻然离开了。
玉小柏他们则一脸的严肃,开始拿出了详细的地形图说:“今晚子时开始行动——”
总督大人摸清楚他们的底细,未尝不是给他们足够多的时间,来计划该怎么把他们一锅端了呢?
于是,夜深人静的时候,黎景淞亲自带人,攻入了总督府。
总督一直待在书房里面,双眼都熬得猩红,却也没有任何的举动。
他正在烧一些东西,对着旁边的谋士说:“我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总算来了,也好,我死了,他们兄妹俩就再也没有软肋了。”
“主公,您又何必呢?其实您完全可以离开,为什么还故意留下来这么多天,陪那群小子周旋呢?”
谋士直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老泪纵横地说。
“因为,我的本来计划就是如此呀。现如今没能找到合适的祭品,那就只能让整个总督府还有我自己当祭品了。不然的话,我筹谋多年,难道要竹篮打水一场空?”
总督眼底浮现出一抹不甘之色。
从他的科举之路开始,他就开始策划了这样的事情。
他自己的寿元走到了尽头,可是他的孩子们却拥有了不一样的人生。
几百年之后,他的后人成功了,也会记住他,也会给他请封。
所以,那个时候,他依然算是得偿所愿了。
“你算计的挺深,可惜遇上了我。”黎景淞一脚踹开门来,吓得里面的两个人一跳。
这说明,他的那些算计早就被看透了。
并且,府中的人也早就被解决了。
黎景淞闲适地像是逛自己家里后花园一样,直接用右脚勾着一只凳几坐下来说:“那个阵法是曾经的禁术,可惜不完整,所以我给补了一下,直接把阵法变成了聚灵阵。嗯,顾名思义,就是让整个总督府的人都会神清气爽,身体倍儿棒。”
总督目眦欲裂,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黎景淞更加满意了,眉毛一挑说:“而你已经献祭了,整个内里枯萎了,所以说再多的灵气,都不能让你吸收,你整个身体像个筛子,不停地漏风,还真的是万分的愧疚呢。”
而后黎景淞忽然暴起,把那谋士点了穴,同时也阻止了总督的自戕。
至此,整个总督府下线。
而那些府兵们早早地就被药倒了。
玉小柏不由地庆幸,幸亏李思仪给予了他不少的药丸子。
到底还是颇为有用的,虽然手段有点儿那什么投机取巧,但是面对的是总督这样的老奸巨猾,且看样子就是明知道自己死期了,所以想要临死的时候拖几个垫背。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嗯,不错。
感觉也通体顺畅。
至于接下来的事情,那就交给钦差大人办案吧。
他们只需要把所有的证据给收着,届时钦差大人和监察团的诸位大人们,有的忙了。
玉小柏就想要返回大森县向李思仪复命,结果就再次接到了李思仪的命令,让他尽可能给自己的马场挑选出一些好苗子。
无奈之下,玉小柏只能撸起袖子加油干。
黎景淞和黎景枫也跟着成了他的得力助手。
三个人倒是配合默契。
至于黎景淞的小秘密,也被两个人默契十足地选择忘记了。
毕竟,他暂时和他们是友。
并且能耐也不错,不好好的利用一番才是真的蠢。
何况,他竟然还能识别出疑似姜离这样的高人看出来的阵法什么的,带着黎景淞他们俩感觉安全系数直接上升到了三颗星。
李思仪开始投入了挑选马匹、驯马师等的事宜之中。
钦差一共有三名,分担了各个州县的此事,包括之前的烟萝花事件。
如此一来,不论是李东澜还是李思仪,都迅速地没有事情了。
所以,就把所有的心神都投入了到了马场里面。
“东家您看,从这里到这里,都是属于您的牧马场。这面积绝对是最大的一个牧马场,加上您拍下了那么多的千里驹,它们还都是乖乖的吃草喝水,近来已经又长大了不少。”
“若是划分区域的话,从这里开始,到这里,目前都是换上了您亲自挑选的青草,这边的几个绿洲湖水里也一样的……”
李思仪一面听着青姑娘的设计图纸解说,一面时不时地发表自己的看法。
每一次都让青姑娘露出了一抹崇拜和敬畏的表情。
等忙完了设计图纸,李思仪就亲自去了一趟外面已经差不多修缮连接好了的牧马场。
这个时候,陶艾艾的一封信到来了。
打开来一看,里面还有一张设计图纸。
上面是描述了一种运动,李思仪看着很像是蹴鞠,就让李东澜他们一起探讨。
“其实蹴鞠游戏,不应该只局限于书院,还有贵族之间。”李思仪摩挲着下巴壳说:“你们看,这是艾艾给我画的图纸还有解说,我觉得可以两种游戏结合起来,我们重新弄出一个新的游戏规则。”
“看着挺有意思,若是真的也学着这个游戏弄出一个大型的比赛,全民参与,好像还真的有点意思。”李东澜懂了李思仪的意思,抿唇道:“不如,先从大森县开始试行?”
“若是想要举办这个比赛,还需要大量的建造这样的蹴鞠赛场……”
李思仪指了指,开始给他们详细的解释。
而后,把鸾影卫他们叫出来,开始讲述了蹴鞠比赛的规则,就让他们分成了两个队伍,开始尝试着比赛。
最后看了一场精妙绝伦的蹴鞠比赛。
各个还都是内家高手外加蹴鞠高手,所以非常的精彩纷呈。
李思仪都感觉想念自己的光脑了。
这样的一场精彩的比赛,应该要录制下来,放在星网上面让所有的星际网民们看到才是。
“你说什么?黎景淞那个混帐东西,竟然混入了李思仪的人之中?”而一个小院里面,那名清瘦却清隽的少年,气呼呼地拍碎了一张桌子。
禀报的人浑身一抖,最后还是艰涩地说:“是的圣子,当时您的几个动作,非但没有让他成为凤安公主怀疑忌惮的人,反而阴差阳错,让他和玉小柏、黎景枫的人遇上了,还因为总督的一些事情,三个人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友……”
少年再次气呼呼地抬起脚,对准那禀报之人踹了出去。
那人的心窝子被踹中了,哇的喷出一口鲜血,直接昏厥倒地了。
以至于后面的消息还没来得及禀报。
少年更加气愤了。
不解恨,所以就再次对着那已经昏厥的人踹了几脚。
而后他捂住自己的心口处,艰难地说:“为什么要这么惩罚我?明明我才是圣子,我才是那个要成为……以身饲魔,嗬,说得我轻巧,我为什么非要注意着她!”
成亲生子了女人,他不稀罕。
为什么都要逼着他呢。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他去亲自杀了李思仪吧。
这个想法突然冒出来,就让少年眼睛一亮,一股子惊喜浮现心头。
是了,只要他无声无息杀了李思仪,那么,就不需要再听那些长老们的话,去讨好接近李思仪了。
这么一想,他好像打开了一个新的世界。
很快的,他抿唇道:“来人,把他带下去救治。还有,你们密切注意李思仪最近的行踪,本圣子需要亲自出马一趟。”
下属吓了一跳,还以为他是想通了,想要亲自接近李思仪。
不由地心底一喜说:“公子,您早应该如此了。听闻那位候补圣子已经混了个脸熟,让凤安公主牢记于心了呢。”
神特么的混了个眼熟。
不就是靠着黎景枫和他没有出七服的关系,这才勾搭成奸了么?
有什么了不起。
他和黎景淞也都是黎家的人呢。
所以——
眼神一闪,他感觉,自己也可以先和黎景枫相认。
嗯,要创造一个机会。
还不能学黎景淞,因为,难免会让黎景枫感觉故技重施,对他的第一印象不好。
届时就没有那个机会和他交朋友了。
“阿嚏——”
玉小柏这段时日,他们三人组一直在四处招收懂得驯马之人。
并不仅仅局限于各大人牙子行,还有市井里头,甚至是那些乞丐窝。
还真的让他们寻到了不少的好苗子。
“我打听到一个消息,今天晚上呀,哪儿有个奴隶庄园,听闻里面很多都曾经是贵族,可惜犯了错被抄家灭族,成了奴隶,也有的是因为被拍花子拍了,沦落到那里。”
“不过里面多得是卧虎藏龙,我找到了三张门票,我们晚上一起过去看看吧。”
“也好,说不准,里面就会有几个牧马的好苗子呢。再不济,牧马场里面需要很多的人,奴隶们可以签死契,届时送过去不是更稳妥了?”
……
三个人随意地在花园亭子里闲聊,殊不知,正在修剪花枝的园丁听了一耳朵,心下有了计较。
而那位圣子果然就得了消息。
只是他的人不愿意让他冒险。
“公子,奴隶庄园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您这样的长相还有气质,说不准就要被人觊觎了呢。还有,您若是把自己伪装成奴隶,岂不是一开始就比黎景淞那个替补圣子还不如?”
“公子,奴隶庄园的那些人非常的不好惹,且一个比一个残忍凶残,万一您在被玉小柏他们看到之前,遇上了那些个龌龊之徒,可真的是要危险了呀。”
……
然而他们说不通。
最后,不得不迅速地去奴隶庄园打点了一下。
那圣子就代替了其中一个奴隶,成了一个被关在笼子里面,从域外带来的奴隶少年了。
周围的笼子里面,也都是一些有异瞳的少年和少女。
他们一个个目光呆滞,手上脚上都带着镣铐。
并且周围还有很多的笼子里面,都是一些飞禽走兽,那些飞禽走兽嗜血看着他们,仿佛他们就是自己的盘中餐一样。
圣子嗅着周围臭烘烘的气息,作呕。
一旁一个笼子里黑乎乎的小子嗤笑一声说:“怎么,被你前任主子想得娇气了?我告诉你,进了这里,就泵想着从前那样的好待遇了。在这里的主子买奴隶,都是做苦力,有些不走运还要被药师买去做药人……”
圣子恶寒不已。
他来之前那些下属们也都吓唬过他了,他只是听听就算了,哪里想得到,还真的是藏污纳垢。
污浊了他的耳朵和嗅觉。
“都给我老实点!算你们走远,这一次呀,有几个贵人想要买些使唤的奴仆,若是你们幸运的话被看上了,说不准将来还能从死契变成活契,甚至是自由之身,可若是你们桀骜不驯,继续劳资天下第一的态度,哼,那就只剩下一个去处——”
那人肥肠满脑,狠狠地甩着鞭子拍打了一下那只老虎所在的笼子里,老虎立刻张开血盆大口怒吼一声,哈喇子掉在地上啪嗒啪嗒,仿佛是死亡的倒计时声音。
吓得那些少年少女浑身一个激灵,立刻就噤了声。
“来了,开始迎接贵客——”
门口的传来一声大嗓门,那人愤愤地走过去。
玉小柏他们戴着斗篷,尽量把自己塑造出来一股子神秘却来头巨大的表象。
这一路上他们看了不少人,然而竟然都是一些长相精致的少年、少女。
听闻都是从番邦异域买来的异瞳孩子,他们的下场其实都是要流入秦楼楚馆。
有些好这些的高门贵府也会买了享用。
玉小柏于心不忍,却知道这个行业遍布整个天下,他一己之力无法撼动。
但是他有信心,将来有朝一日,李思仪定然会将这个行业给分崩离析了。
但是细细追究,人牙子行、奴隶庄园、拍花子等,其实都是一条链。
所以说,一旦进行了干预阻止,那必定是要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否则的话,反噬的后果非常严重。
稍不留意,就会造成紊乱恐慌。
“邱老板,不需要给我们看那些精致的少年少女了。我们这一次前来,是想要寻几个好苗子,比如擅长驯马之术的能人异士,或者可以和牛羊马天生的亲和……”
玉小柏压低了嗓音,努力让自己变成另外一个人。
那位邱老板哈哈大笑着说:“原来如此,那还真的是巧了,这儿刚好有一批曾经在牧马场做工的奴隶。只是一个个瘦瘪瘪,看着不好养活,价格方面自然是会优惠点。”
借着,邱老板带着人来了圣子所在的一片区域。
玉小柏几乎一瞬间,就挑选出来了好几个半大的小子。
却对自己视若无睹。
圣子焦急了,抓住了栅栏说:“这位好心的老爷,求你买了我吧。我也擅长照顾马儿,我家里从前就是在西域做马场生意的,可惜我兄长签了巨额赌债,我们家马场被收走了,就连我和妹妹他们也一并给卖身为奴了……”
说到这里,他还留下了可怜的眼泪。
黎景淞直接呛住了。
无耻,这个人真的是那位圣子?
想不到啊想不到,他竟然要厚颜无耻蹭着他的方案。
“你哭得很伤心,可是你一点苦头都没吃,指腹也没什么薄茧,就算是被卖身为奴,看着也过得不错。你说你擅长牧马,我真的不大相信。”结果黎景枫思索了一下,悠哉悠哉地说。
虾米?
圣子眼角的泪珠还没有滑落,就这么不敢置信地看着三个人离开的背影,喉咙一阵的腥甜,他被气得呕血了。
而拿着鞭子的人则恶狠狠地抽到了一下他的笼子说:“哼,没用的废物!听说是你的主子嫌弃你上了年纪,不好玩了,才把你给卖了。你倒是还想要用自己的楚楚可怜勾搭新的客人,可惜了,那三个人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你就认命吧,我会把你奉献给沈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