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当时谁呢,原来就是你伙同楚良辰那个猪狗不如的东西,害死了庶姐的那个贱人呀!怎么,吃东西有霸王餐,你这是买首饰也想要霸王头面了?”
帐房闻言仔细一看,好家伙,还真的是罗明珠这个贱蹄子。
“你血口喷人!”罗明珠气得面色苍白,直直地看向一只脚已经迈过门槛的李思仪,怨毒地喊道:“李思仪,你要不要这么恶毒?不是你自己说让给我了吗?为什么故意不给我付银子?”
呃——
李思仪不得不停住脚步,转过身来说:“三姑娘此话何意?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给你付银子了?你自己买头面,有你自己的母亲给你付银子,我的银子又不是大风刮来的,这一万两银子的头面,我自己都舍不得买,怎会买了送给你?是谁给你的勇气?难道是你的大脸盆?”
“噗——”
“哈哈,这位夫人真逗!”
“我怎么觉得这位夫人说得好有道理啊!”
……
罗明珠气得涨红了脸说:“分明是你自己亲口所说,让给我了,如何又颠倒黑白不愿意承认?”
“是呀,我是说让给你了呀。因为一万两太多了,我舍不得,你又说你非常想要,还拜托了你母亲一起游说,那我就不要了呗。”李思仪眨了眨眼睛,一脸的无辜说:“我不要了,和我送给你有什么关系?”
“噗哈哈——”
“你——你卑鄙!”罗明珠到现在才明白了,原来是她自己意会错了,凭白丢人现眼。
后面的罗大夫人看到这一幕,气得心肝疼,但这个台阶她不能下不来,所以她走过去,抿唇道:“记在英国公府的账上,待月底一同去算账。”
“早这么说不就得了!”帐房先生还是有点儿郁卒,迅速地开了单子,让她们俩签字画押,盖上了戳子,这才让护院们放行。
李思仪和王惊风对视了一眼,两人眼底如出一撤溢满了鄙夷。
嗬,简直是无耻至极。
“喂,你给我站住!你别走!”罗明珠气得不轻,虽然那套头面买下来了,但是和她预计的不一样,所以她心有不甘,就这么小跑着追了出来。
“好狗不挡道,罗三姑娘长得也算是花容月貌,可不好做这样鸡鸣狗盗的事情呀。”李思仪眼神一闪,看到不远处一个青年男子款步走来,活字地图还更新了对他的标记为‘自己给自己织绿帽’的古今第一世子爷。
得了,她很确定,这位就是忠义伯爵府的世子爷楚良辰。
那个被罗三姑娘勾搭了,不想要自己世子妃,和她一起探讨了一番,特地引了秦国公府那个喜好人妻的小公爷去自己家里,自己新房里,把自己世子妃给睡了的猪狗不如的鸟东西!
火儿直接震惊地张大了嘴巴!
“主人,你好厉害啊!一口气把那个人给想了这么多词语和句子。”
嗬,她还可以更厉害。
只不过这个时代限制了她的发展和发挥。
“你怎么说话呢?什么鸡鸣狗盗?”罗明珠再次被气得吐血,一旁的罗大夫人带着两个表姑娘也赶来了,不赞同地看了一眼李思仪说:“你这话也太难听了。”
顿了下,又看向王惊风说:“你就是这么看着你媳妇欺负我罗家的姑娘?”
“你也说了那是我媳妇,我不向着自己的娘子,难不成去管你们这些外四路的亲戚?”王惊风哼了哼,一副没眼看的姿态,气得罗大夫人直接仰倒。
还是那两个表姑娘及时地扶住了她,旁边就是罗府的马车,她气呼呼地上了马车,不知道在里面怎么管理面部表情了。
楚良辰也在这个时候赶来了。
“你们做什么?”他刚赶了来,就护犊子一样把罗明珠护在身后,冷冷地盯着李思仪说:“这位夫人,明珠一向年幼无知,你应该不会和她一般见识吧?”
“不,我偏要跟她见识!”李思仪翻了个白眼,这个楚良辰长得也砸得么,还以为是什么香饽饽,原来长得还不如鸾飞俊秀呢!
充其量就是皮肤白皙了一点,估计是不事生产,整天游手好闲给捂白了。
还有,小家子气,一个男子汉大丈夫,竟然和她一个小妇人瞎逼逼,简直是哪哪都让人感觉他就是个小瘪三。
“你——”楚良辰气得扬起手,王惊风比他动作还快,直接掰断了他的手肘,冷飕飕地说:“当本公子死了不成?你也真的是出息!竟然不顾及体面向妇人动手,你可真的是给忠义伯爵府争光了!”
“看起来,整个胤京城都在盛传,你给自己织了一顶绿帽子不是空穴来风了。如你这样的贱男人,处心积虑设计别人侮辱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简直是独一份了。相信哪怕过去了几百年几千年,你这样的壮举,还是要遗臭万年,被千年后的人津津乐道,以此为戒,你的后人也会以你为耻!”
“啊不,你这样的猪狗不如的贱男人,不配有后代。你就是和贱人得偿所愿来了个二婚,估计她能跟你婚前厮混,也能和别人同样如此,所以,你有可能做了接盘侠,给她和别的野男人的孩子当爹了。”
李思仪弯了弯唇角,越说越感觉到那罗明珠面色趋于苍白,心底反而有了谱。
看起来,她这是歪打正着了。
那罗明珠肚子里揣着的崽,还真的不是楚良辰的种。
这可真的是报应不爽。
“含血喷人!污言秽语,你如今配做王家妇!”楚良辰是真的被李思仪的一番话气得呕血,他生生地把口中的血腥咽下去,目眦欲裂地嘶吼道。
“你一个楚家人,对我王家指手画脚,是嫌只废了你一只手肘不够美观?”王惊风一脚踹开楚良辰,看样子就准备继续把他另一只手给掰断了。
楚良辰强忍着疼痛,一骨碌爬起来,顾不上又羞又怒的罗明珠,撒开蹄子就跑!
很快,他就跑了个没影。
“诸位快看呀,那自己给自己织绿帽的楚良辰,像个大尾巴狼一样,战败了夹着尾巴逃跑了!连他心目中的真爱罗三姑娘都不重要了,被他给丢了呢——”
人群里不知道是谁,忽然吼出这么一嗓子。
简直是吼出了李思仪的心声呀!
她恨不能冲上去,握住那位妇人的双手,大喊一声‘姐妹’呀。
不过不要紧,她在心里面喊也不错。
随着那位妇人的平地一声吼,立刻就像扔进了沸水中的一颗鸡蛋,炸开了锅。
所有人都窃窃私语,加入了对那起子事情的以讹传讹中。
加入了自己的主观个人因素,还有个人的情绪化绘声绘色的描述,很快,整个胤京城的大街小巷里面,迅速地就出现了好几首差不多意思的儿歌了。
孩子们一面玩着,一面唱起了歌谣。
里面叙述了忠义伯爵府的世子爷楚良辰,当之无愧的绿帽子之王,还是自己给自己封的一个殊荣。
这年头,若是发现自己明媒正娶的夫人给自己戴了绿帽,下意识地都是藏着掖着,唯恐家丑外扬了。
反而是楚良辰这么个奇葩,竟然亲自设计正妻,眼睁睁看着自己找来的野男人,把正妻给祸害糟蹋了,他倒是倒打一耙,说人家耐不住寂寞,直接要把人给休弃。
人家一根绳子吊死在楚家,就问这样的人家,还有谁家敢把女儿嫁过去?
没准儿哪天也同样被人这样糟践了闺女喽。
至于楚家的姑娘们,有谁家敢娶了?
若是在外面偷人,被夫家发现了,没准儿还要给夫家那些个未出阁姑娘们设计和别人苟且,祸害了一整个夫家的门楣!
如此一来,原本以为事情过去了那么久,风声平息了,正准备和楚家相看的高门贵府,登时纷纷推辞起来。
好家伙,这直接要败坏了整个家族的声誉。
气得忠义伯爵府的老太太把楚良辰给用了家法,还惩罚他去祠堂跪了三天三夜。
听说等放出来的时候,整个人瘦得都没个人样了。
但是也没有几天,这楚良辰照样还是和罗三姑娘成亲了。
可能考虑到两个人的不体面,到底没有敢大肆宣扬,只请了比较亲近的一些亲人朋友们,就办了这件婚事。
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子十里红妆,让人人称颂,罗明珠已经后悔了。
可她能肿么办?
肚子一天天鼓起来了,像是吹气球一样,若是被人发现了,她更加成了罗家的罪人了。
那个人前几日又不见了。
她只是空闲的时候把自己当个宠物逗,压根就不会真的娶她。
跟他比起来,自己的身份尚不得台面。
他一直告诉她,她们罗家只是个泥腿子,是最卑贱的存在,能够做他的女人,为他生儿育女,已经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了。
至于想要他迎娶她,那更加是不可能了。
若是事成的那一日,或许,他会给她一个侍妾的位分。
罗明珠还不知道这个人存在的时候,她一直以为他真的是父亲朋友的儿子,有一次还以为是祖母那边的表亲。
还总觉得自己是英国公府的嫡女,身份尊贵,一定可以配得上他。
可是他对自己的各种讨好都照单全收,却把自己的姿态端的那么高,她以为他应该是皇室中人。
哪里想到,他的确是皇子,却不是大嵩国的皇子。
可是他真的很有魅力,让她心甘情愿把身子给了他,甚至还为了掩饰自己珠胎暗结的事情,早早地给自己找了个接盘侠——楚良辰。
楚良辰长得不咋样,罗明珠觉得就算是她没有和公子有染,也是要嫁给王惊风那样的皎皎白月公子。
像是楚良辰太磕碜了,她实在是看一眼都觉得心累。
然而他还自我感觉良好,非常的自负,总觉得自己是香饽饽,是个女子都会喜欢他!
罗若茜是个外室女,从小就胆怯,尚不得台面,小家子气,自然是被他那张白面给骗了。
还以为楚良辰是什么好东西。
结果两家交换了庚帖,定下了婚事。
楚良辰却朝三暮四,很快就自己盯上了她这个嫡出的姑娘。
若非她身子给了公子,且公子还明摆着说了,不会给她一个名分,罗明珠真心不想和楚良辰做戏。
但是她无可奈何,也只有楚良辰好骗,甚至是她只用了个小手段,他就误以为和她春宵一度了,并且对她死心塌地起来。
后来他迎娶了罗若茜,却一直不曾触碰她,还说什么要为她守身如玉。
那一刻,罗明珠是心动了一些。
然而和公子比起来,罗明珠又那么的不甘心。
楚良辰萌生出的那个念头,罗明珠其实一开始不太赞同,但是,看着罗若茜每天沉浸在幸福之中的模样,她又嫉妒恨。
等秦国公府小公爷真的如愿以偿了,事情也如愿被闹腾开来,她发现什么都晚了。
他们都声名狼藉了。
秦小公爷就罢了,人家直接跑了个没影了,这么多年也一直这么过,倒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却苦了她和楚良辰。
两个人惺惺相惜,倒是更加情比金坚了。
如今修成了成果,胤京城众人一致地认为,贱男贱女天生一对,歹竹配孬笋,最是登对了!
李思仪听说他们竟然这个节骨眼成亲了,忍不住勾了勾唇角说:“这也算是好事了,总好过他们俩去祸害别人家的好郎君好姑娘呀。”
青梅闻言微微地颔首赞同地说:“夫人就是想得通透,奴婢今儿个是有点儿事情告诉您,那雅莲您还记得吗?”
“怎么不记得?她可是手段不小呢!”李思仪扬眉,哪里会不记得,那个女人也不是个善茬。
虽然不太清楚,她怎么在上巳节的时候,被一群人嘲讽。
但是她穿着的可都是好料子做出的衣服,就是头上的那些首饰,也都是出自珍宝阁二楼以上的精品。
这就说明了,她身后可是有了金大腿。
不过,她上巳节却跑去大街上面晃荡,说明她自己对那金大腿不满意。
那应该是太老了太丑了的缘故?
“她又闹出什么幺蛾子了?”李思仪见青梅一副憋不住想要笑的模样,心底一动,莫非是雅莲闹腾出的事情,反而对她们来说是大好事不成?
“可巧了呢!雅莲那天出门,刚好就是楚良辰和罗明珠的大婚之日,她被惊了的马吓得瘫坐在地上,险些就被一蹄子踹中了,结果忠义伯爵府的忠义伯将她报了个满怀,还在大街上面滚做了一团,虽然是救人,但是还是有点儿让人不齿。又是大庭广众之下,所以就在当天,那忠义伯把雅莲赎身,抬进了府中给了个贵妾的名分!”
青梅一面说,一面笑弯了腰。
“呀,那还真的挺美好的一件事情呀!忠义伯早年也是从军,这每天在演武场待个一两个时辰,所以体格健硕,应该还是个中年美大叔吧?”李思仪眼神一亮,所以,雅莲这一次的算计超级妙啊!
罗明珠嫁过去闹腾出了这样的事情,没准儿她那个婆婆会对她更加另眼相待了呀。
“可不是呢!第二天早晨敬茶的时候,她婆母直接没给她好脸色,摔碎了两次茶杯,只给她包了一个铜板的红包!”
噗——
这一次李思仪是彻底的佩服了那位忠义伯爵府的夫人了。
实在是够呛啊!
罗明珠会不会气得鼻子都歪了?
“夫人,奴婢还有件事情要告诉您。您让奴婢查的事情,约莫都差不多清晰了。袁姨娘竟然好大的胆子,和牛兰花的夫君还有她的兄长都有染!此事实在是隐晦至极,若非盯着她们的丫头机灵,赶巧了看见牛兰花和她嫂嫂凑在一起,听了一耳朵,得知此事,我们还真的发现不了!”
“果真如此?”李思仪眼神一闪,这上巳节都过去了,因为袁姨娘的事情,中馈的账簿李思仪让魏嬷嬷她们已经在查看了,等查清楚了,对了这二十年的账,她就直接接管中馈。
“是,奴婢还找人特地打听了,最后已经确定了,袁姨娘每个月的逢三和五,就和牛兰花夫君私会。逢二和六就和她牛犇私会,如今郡主府已经没有了动静,玥喜阁的碎玉县主也快要出月子了,她就再次大着胆子了,已经和那俩个人恢复了往素的相会惯例”
“这么说,今儿个初六,晚上就是她和牛犇厮混的日子了?”李思仪抿唇一笑,她想要去看公爹戴绿帽的样子,不过这件事情不好让她给捅出来,不如,交给她那个佯装出一副不谙世事的婆母?
“青梅,你来,找个人去……”李思仪凑过去嘱咐了青梅几句,她眼睛亮了亮,感觉李思仪说得太有道理了,便满口应下了,这就迫不及待跑出去办事了。
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王家后院传出了狗吠声,还有嘶吼声,甚至是惨叫声。
李思仪一直没有忙着休息,就等这一刻呢,立刻命人出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不一会儿,有人来遮遮掩掩的说:“老爷和夫人处理了点事情,没什么大事,大公子和大少夫人就不用过去了。这天寒地冻的,万一着凉了他们心疼。”
这是不愿意小辈撞了他丢人的一幕么?
李思仪不厚道的笑了笑说:“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过去看了,不过动静那么大,吵吵嚷嚷总归不好,可不要惊了弟妹和小侄子,你回去告诉老爷和夫人一声,若是惩戒下人,可记得堵上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