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赴姜姑娘的婚礼之约
季筱涼2025-07-02 20:058,220

是呀。

  那位姑娘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之中。

  她为什么非要询问别人的看法呢?

  啊不对,是不应该迎合别人的喜好,而放弃了自己心目中最喜欢的观点。

  就比如,她其实明明不喜欢给自己寻那么多的男宠、面首,可是碍于她出身于姜家,所以她必须要视男子为卑贱之物。

  表面上还需要佯装出来,他们姜氏一族最是守礼,懂得礼乐先生的礼仪传承真谛。

  每一次她们这些姜氏贵女的秘密集会,她分明不喜欢那些低眉顺眼的男子,只一心想着自己的未婚夫,可为了能够和她们打成一片,拥有共同的语言,她不得不学着她们左拥右抱。

  连春楼、听夏楼、吹秋楼还有迎冬楼……

  都属于她们姜氏一族的产业。

  表面上做着是帮助贵人们排忧解难、治病疗伤的营生,可实际上,这些楼还有更深层次的生意。

  处于楼底地下五层,每一层都有不同级别的男女花魁。

  那些花魁的主顾们,才是她们姜氏一族安身立命的根本。

  他们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人,有首屈一指的首富,也有高贵出身于宗室的皇族,更有来自厥部的王庭……

  但凡他们出得起银子,不管她们提出什么要求,在这连、听、吹以及迎字号楼里,都能够如愿以偿。

  饶是如此,姜氏一族还是和姬氏一族旗鼓相当。

  他们都自诩是正统的礼乐先生的后裔,谁也不服谁,更是谁也不礼让谁。

  千百年来,两大家族一向互相敌视。

  只是没有闹出人命罢了。

  在别的产业、领域方面,那简直是斗破了头。

  若是有哪一家独占鳌头,家族会给予五百两银子以上的奖赏。

  足可以见得,两家之间为了压对方一头,已经走火入魔了。

  她其实一直很困惑、苦恼,也感觉自己承受不住这样压抑的生活了,总觉得自己每一次站在湖边,就产生了直接跳下去,一了百了的冲动。

  就算是站在五层的楼顶,也会忽然冒出来,跳下去,不再为那些纠结烦恼郁结于心的想法。

  甚至于,她跟随长辈们去山上的寺庙礼佛的时候,也想要直接从山顶悬崖一跃而下,彻底结束了这一生的念头。

  她知道,自己病了。

  病得不轻。

  但其实她也清楚,不仅仅是她自己病了,家族中人有很多早就病了很久了。

  可他们每天还要叫嚣着,要如何如何把姬家压一头。

  毕竟,追溯根源,她们姜氏一族才是礼乐先生的嫡系后裔。

  至于姬家——

  他们追溯根源,不过是八百年前第一位先祖,出自礼乐先生旁支的一名后裔。

  然而姜氏一族如此好强,却总会被姬家压一头。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所以,从一开始两家对于礼这个字的诠释竞争,逐渐地上升到了对于男尊女卑、女尊男卑的竞争。

  造成了姜氏一族重女轻男,而姬家重男轻女。

  这样的两个极端,反而成了尧景洲两大家族。

  还是两大领头羊一样的存在。

  黎民百姓们根据个人的喜好,会选择更喜欢哪一家的产业。

  两大家族族中德高望重的人,每个月都会挑选出他们认为最得天独厚的好日子,在尧景洲最显眼的地方免费进行授课。

  “多谢这位姑娘提点,您的这一番话让我茅塞顿开,我想,我知晓接下来,我应该做什么了。我活了这么多年,总算是意识到,我应该要过什么样的生活!”女子正是姜氏一族九长老的嫡亲孙女姜胜男。

  从名字就可以看出来,她的长辈们希望她以女子之身,超越男子们。

  坦白说,从一方面可以看出来,长辈们倒是不怎么重男轻女,否则不会给予她这样的名字。

  但从更深层次的方面去解读,有时候越是表示不在意的事情,反而打从内心深处非常的在乎。

  这个名字带给了姜胜男从小到大喘不过气的压力。

  他们都用一双期望充满了向往的眼神盯着她,让她没有一刻的懈怠,就算是犯了个小错误,都会用眼神谴责地看着她,让她感觉自己犯下了天怒人怨的过错一样。

  这样的人生充满了悲剧。

  她其实就没有属于自己的思想,完全像是他们手中的提线木偶,他们让她往东,她不敢向西。

  就连她喜欢的男子,都不敢表现出来。

  还要装作一副不屑男子的模样,也幸而她表现地很好,而她喜欢的男子也很优秀,成了那一批适龄男子里面最优秀的男子,就匹配给了她做以后的正夫。

  是的,姜氏一族其实女尊男卑。

  女子可以三夫四侍,只是在外面却没有那么嚣张表现出来。

  “姑娘能够相通,想来还是得益于自己一直这么想,我不过是给姑娘加重了自信心罢了。那么,就祝愿姑娘你得偿所愿,这一生顺遂平安喜乐。”李思仪清浅一笑说。

  能够牵一根红线,这就是一种缘分。

  善缘嘛,李思仪不吝惜。

  姜胜男眼睛一亮,恭恭敬敬给李思仪福了福身道:“如此,多谢这位夫人吉言。若是夫人不嫌弃,下个月初九是我的成亲大喜之日,夫人可以去西城姜家村吃酒席。”

  姜家村的人?

  “呀,姑娘竟快要成亲了!那好,届时本夫人一定给你准备一份厚礼。”李思仪看了看她带给自己的一只绣着姜字的红色锦囊,明白过来,这姜家村的请柬应该别具一格,用锦囊、荷包或者香囊包代替。

  接过了锦囊,李思仪和青梅她们和那位姜姑娘主仆擦肩而过。

  下了拱桥的时候,李思仪把锦囊打开来,里面果然内有乾坤。

  只见里面赫然躺着一直拇指长的木牌,上面刻着喜柬两个字,木牌似乎用桂花浸泡过,充满了桂花的香气。

  那篆刻的两个字是簪花小楷,看样子应该是用那位姜姑娘自己写出来的字迹拓印。

  这样的喜柬还真的别具一格,李思仪都赞不绝口。

  “哇,这位夫人好运气啊,竟能得到礼和府两大礼家的锦囊,不知道是出自哪一家呢?”三个人下了拱桥,随意地去了一条街,迎面有一个胖乎乎的夫人看样子也是闲逛,一眼看到李思仪手中的锦囊,立刻喳喳呼呼地喊了一嗓子。

  这一嗓子就把周围之人的目光给吸引了来。

  一个个都露出了一脸的好奇之色,让李思仪尴尬异常,还是青梅轻笑一声说:“这位夫人倒是好眼力,这锦囊是我家夫人从姜姑娘那得来的,她和我们夫人牵了同一根礼乐庙的红线,可不就是有缘相见么。”

  所以,都散了吧,不要继续打探别人隐私了。

  “哟,这还真的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

  “胡扯什么?礼乐庙的红线又不是月老庙的姻缘线,何况,都是女子,你可不要乱点鸳鸯谱。”

  “嗨,那不还是有缘分么?毕竟,那可是姜家的姑娘哩。”

  ……

  众人纷纷散开了,不过却架不住他们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所以三五个一群凑在一起继续窃窃私语。

  倒是那位胖乎乎的夫人尴尬地笑了笑说:“夫人看着眼生,应该不是咱们礼和府的人吧?这刚来了咱们礼和府就能和姜家姑娘偶遇,看来夫人也是有福之人了。”

  屁的有福之人。

  谁人不知晓,她们尧景洲的那四大楼?

  但凡陌生的面孔,可不就是受病痛折磨或者郁结于心?

  都是来治病的,有福气才怪了。

  只不过她多次这般暗讽那些个外地来的夫人,她们倒是不明白个中缘由,还真的没有被揭穿过。

  这让这位夫人一向以此为乐。

  也是她热衷于到街道上闲逛的缘由之一。

  毕竟,她囊中羞涩,自家夫君也是庶子,公中每个月的月例银子不多不少,恨不能一个掰成了三个嚼用,哪里有多余的闲钱让她出门潇洒呢?

  “这位夫人,我们素不相识,还请让一让,我们家夫人要去那家最大的珍宝阁选一些头面给人送礼。”青梅一眼看出这胖妇人眼底的鄙夷还有得意之色。

  她穿着的衣衫看着华贵,但款式却是老款,并且料子多有磨损,应该至少有三四年的岁月了。

  由此可以推出来,她府中并不宽裕。

  再看她面相刻薄,眼底藏着掩饰不住的算计还有看好戏,就能推测出来,定然是礼和府那种人人厌恶避之不及的夫人。

  这样的人最喜欢八卦别人家的事情。

  但因为很会脑补,掺杂自己的喜好,往往会把以讹传讹发挥到极致。

  比如谁家丢了一只猫,从她嘴巴里传出去就变成了谁家养了一头老虎,吃了人,从府中逃出去,如今已经在市井连续吃了好几个人,惊动了府衙最好的捕快们追缉了。

  就,很迷惑。

  如何会有那样丰富多彩的想象力。

  青梅的一番话,立刻让胖妇人眼底一亮,猜测出来这位夫人或许还真的是隐藏的财大气粗的夫人。

  就想要好好地交好一番。

  但是,她还没来得及说出两句话,李思仪已经扶着锦瑟的手避开她,直直地去了珍宝阁。

  “夫人,我们要去哪?”跟着胖妇人的丫头早就不耐烦了,她说起来不算是这位夫人的婢子,她可是大夫人院子里伺候的三等丫头。

  还是这夫人厚颜无耻,让她家夫人点头把她借用几天。

  这几天简直是度日如年。

  如她这样的婢子,其实都被这位夫人借用了三五日。

  每个丫头回去了夫人院子里,宁愿是洒扫,也不想和这位夫人出门。

  简直是一种折磨了。

  但也没办法,还没有分家,所以这位夫人和她的夫君就一直赖在了主家里头,还随意地支使着她们这些大夫人的奴婢。

  府中老夫人又是个继室,所以对那些个庶出的子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她感同身受。

  对于嫡出的大夫人一向是眼中钉、肉中刺,各种挑刺,还让人故意刁难大夫人。

  就连府中嫡出的公子、小姐们,也没少被这个继室训斥。

  谁让她占了个长辈的名分呢?

  大老爷也因为一个孝字,被压制地没法子多说什么。

  好几次他不过是出言挤兑了几句,那继室老夫人要死要活,愣是惊动了好几个族老,把大老爷给训斥了一顿。

  打那之后,老夫人气焰更加嚣张了。

  这些自不必说。

  其实他们也都明白,继室老夫人没比他们大夫人年长几岁,她是老太爷年逾古稀续娶的一名戏子,那手段层出不穷不说,还愣是让老太爷老来得子。

  老太爷被她哄得没有什么不应,若非身体不中用早早地撒手人寰了,指不定如今的府邸被败坏成什么模样。

  但是这礼和府有点脸面的府邸,都不乐意和他们府上的来往。

  更不用说那些个媒婆了。

  也不愿意给他们府上的公子、千金说亲事,谁让老太爷这两只脚都迈进了棺材板,就差那么临门一脚,还搞出了这么多的幺蛾子呢!

  他直接马上风死了,可给了阖府上下留下了个洗刷不掉的骂名。

  刚开始那老夫人还安分了几日,但没过几日,她就撺掇着那几个族老们,愣是拿捏住了大老爷他们。

  其实还有几个婆子有凑在一起八卦,说是老夫人请的那几个族老,就是用自己那狐媚子脸蛋还有妖娆的身姿给请动的。

  否则,祖籍之地距离礼和府也有半个多月的车程,族老们都上了年纪,谁愿意离乡背井常年待在此地?

  偏偏就有那么三四位族老来了,还摆出了一副常住不离开的姿态。

  简直是让大夫人他们投鼠忌器。

  “珍宝阁呀,我也熟悉,不如让我给这位夫人引路?”胖妇人已经眼珠子转了转,死皮赖脸追上去,伸出手想要拉住李思仪的袖子。

  被锦瑟直接不客气给拍开了。

  “放肆!你是哪家的夫人?如此没有规矩礼数,我们家夫人心底良善,不和你计较,你倒是没脸没皮竟自说自话喘上了!这珍宝阁有店小二有掌柜的,哪里就需要你引路了!”

  锦瑟没好气地训斥一番,转身就进了珍宝阁。

  李思仪倒是没有理会那胖妇人,若是她只有一点小聪明小算计,无伤大雅。

  毕竟,谁都会为自己谋远见。

  但她眉宇之间,单看面相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手中或多或少沾染了血腥,李思仪决计不可能和她有什么瓜葛。

  难保日后知晓了她的身份,打着她的旗造下的孽债可都要迁怒到了李思仪头顶。

  珍宝阁的店小二一眼看出来青梅取出的最高级别的都令牌,忙引着他们直接去了最顶楼。

  最顶楼一年可能也接待不到三次客人,里面的东西随便摆出来一件,都可以媲美于稀世珍宝。

  甚至是镇店之宝也不为过。

  李思仪很快就相中了一整套的头面。

  是准备赠给洛小珍,哪怕她成亲的时候,李思仪送出的礼再厚,但如今李思仪还是想要给她补一份。

  何况,那套头面本就采用的大红色主调。

  很适合成婚之用。

  还有配套的男子玉冠,她也一并给买了下来。

  至于给那位姜姑娘送的贺礼,李思仪和她不过一面之缘,送的礼太厚实了,估计人家也会害怕。

  她下了顶楼,只在二楼挑选出了一枚吊坠,刚好可以镶在扇子络子上面。

  就算是放在印鉴上面也是可以的。

  所以李思仪还询问了青梅和锦瑟的看法,两个丫头也感觉这个最合适。

  等付了银子出了珍宝阁,李思仪都无语了,那位胖妇人竟然还在外面等着!

  “主子,这可真够执着的,也不知道是哪户人家的夫人。”就没有别的事情了吗?

  竟然还在外面等不认识的夫人。

  啧啧。

  “夫人您买好东西了吗?我看着您面生,不如我请夫人去那边的茶楼喝杯茶如何?”胖妇人可是亲眼看了掌柜的亲自把人给带去了顶楼,这会儿已经确信李思仪绝对是非富即贵。

  或许可能是礼和府那些贵夫人们都比不过的贵夫人。

  毕竟,她的女侍非常的霸气,看着比礼和府那些个贵女还有气派。

  胖妇人大胆的猜测,这位夫人有可能是胤京的公侯伯爵府出来的夫人,自己娘家估计也是显贵。

  她就觉得自己哪怕把脸皮扔地上了,也要得到这位夫人的青睐。

  然而她却没有考虑过,人家如果真的是显贵府邸的贵夫人,哪里会理会她这样没脸没皮的人呢?

  何况,如此行径,任谁都不会乐意搭理她。

  所以李思仪压根没有给她一个眼神,青梅扶着李思仪的手继续走路,而锦瑟则敏捷地拦住了她,似笑非笑地说:“这位夫人,我们夫人是安王府的贵客,您还要继续跟着么?”

  语毕,直接哼笑一声,就扬长而去。

  吓得那胖妇人一屁股蹲坐在了地上。

  一直不想陪着她等候的丫头远远地看到她似乎跌倒了,一脸的不情不愿地走过去扶起了她,假意地说:“哎呀,夫人这是怎么了?如何会跌倒了呢!快,奴婢送您去附近的药堂看一看!”

  “别,不用了。快回府,对,回去,再也不要出门了!”胖妇人一脸的心惊胆战。

  安王府的贵人,那不是非富即贵了,百分之百不是皇亲国戚那就是皇室中人!

  看她的模样,应该是哪位王爷的女眷,再结合那派头,应该是哪一位皇子妃。

  她可真的是撞到了枪口了。

  皇子妃能是好惹得吗?

  她这么纠缠不清,也不知道那位皇子妃恼羞成怒了没有?

  好在那位皇子妃一开始就对她不屑一顾,她说了什么都是她的婢女听了,就算是复述给她听,应该也只会把她当个屁放了吧?

  这么一想,胖夫人就心安理得放心了。

  此事不提,李思仪则拿着自己买了的礼物返回了安王府。

  这一路上,看到不少的人几乎都穿着学生服。

  不仅仅是年轻人,就算是上了年纪的人,也都喜欢身穿那些学生服。

  就连女子也是一副女学生的打扮。

  尧景洲不愧是礼仪之邦。

  至少,这学习深入人心。

  比之别的地方,倒是多了不少的远见。

  听闻礼和府的女子,十个有九个都是温婉持家,且尧景洲但凡有点规模的地方,都有原本土著居民建造的女子书院。

  一点也不奉承女子无才便是德。

  虽然也有人觉得男子比女子要更加看重一些,但也不会就因此糟践了女子。

  而礼和府的两大家族,姜氏一族和姬氏一族,李思仪也已经听了一耳朵。

  至于详细的情况,还是需要青梅她们几个出门多方打听一下。

  “公主,奴婢可真真是吓到了!真想不到,那两大家族听着威风八面,让人心生仰慕,可还都是一些沽名钓誉之辈啊!”

  青梅率先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她啧啧地说:“就说那姬家吧,对于女子虽然可以允许她们读书识字,乃至也会支持她们琴棋书画、女红甚至是舞刀弄枪……但,他们还是赞同女子要遵从三从四德,像是出嫁的女子若是夫君死了,守寡一辈子也不允许改嫁,还会帮着她们一同向官府申请贞节牌坊……”

  李思仪果然眉头紧紧地蹙起来。

  贞节牌坊一旦申请了,那就是后悔都来不及了。

  是一辈子到死了也要守寡。

  “奴婢还打听到,姜氏一族之所以威望如此之高,得益于他们族中很多的寡妇都没有改嫁,且都由着族中长辈们做主向官府申请了贞节牌坊,靠自己把孩子们拉扯大。而姜氏一族贞节牌坊越多,族中声势越是高,更多的人慕名来访,还有很多的人会把家中子女送去姜氏一族的族学学习……”

  嗬,呵呵,还有这样的事情。

  李思仪倒是没有责怪李东澜不管此事,而是他一个男子,估计也想不到其实寡妇申请贞节牌坊的举动,并非是出自本身自愿。

  反而是被族中长辈们给强制了。

  而她们肯定也不能说出来自己不愿意守寡一辈子。

  因为一旦表示出自己并非自愿,那就会被人误以为自己不贞不洁,且自己的子女也会被人恶意揣测,甚至于所在的家族也要被整个族人唾弃。

  这就是一面双刃剑。

  “此事不要告诉安王,本宫刚好趁着那位姜姑娘的婚礼,前去探一探虚实。”李思仪若有所思地说。

  “主子放心,此事安王殿下一直没有察觉出不对劲,想来不论是姜氏一族还是姬氏一族,应该都隐藏太深了。”青梅抿唇道。

  姝画赞同地说:“何况,这两大家族打着圣贤礼乐先生的噱头,还真的不一定有人敢和他们呛声。”

  其实他们的很多思想,听多了就会察觉出不对劲。

  然而谁敢和圣贤对抗呢?

  久而久之,他们就越发的无法无天了。

  翌日,是李东澜的生辰宴,因为不想要铺张浪费,所以只是阖府上下进行了庆贺。

  而李钦也早就命了内务府的人,快马加鞭给他送了生辰礼物。

  里面还有陶艾艾、洛舞歌她们一并准备的礼物。

  李东澜像个寿星一样,被洛小珍拽着戴上了一顶王冠,上面镶满了彩色的宝石还有珍珠,看着还真的挺像个俊美的王子。

  毕竟,他那双眼睛湛蓝湛蓝的。

  生日蛋糕也被四个人小心翼翼推了上来。

  期间李东澜有看过李思仪制作过程,但那都是半成品,直到现在看到了这个蛋糕楼,他才一脸的震撼之色。

  尤其是李思仪还特地用蛋糕做了个属于他持剑的将军立体人物像。

  这让他鼻子酸涩了一下,忍不住拉着李思仪的手说:“皇妹,你简直是太让我感动了!”

  这件事情他可以记在心里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从来没有人,会花费这么大的心血给他庆贺生辰。

  何况,还事先送了一艘战舰!

  “祝你生辰快乐……”

  阖府上下还唱起了生辰快乐歌,歌声营造出来的氛围更加温馨。

  这一天晚上,整个安王府都沉浸在快乐的海洋之中。

  翌日一大早的时候,李思仪让锦瑟把送给洛小珍的头面送给她,就带着姝画和青梅出门了。

  已经打听清楚了姜家村所在的地方。

  坐上了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直接向姜家村驶去。

  还没有到姜家村,这一路上就看到喜气洋洋的,有人自发地铺上了红红的地毯。

  一问之下,原来是很多人去姜氏一族读书,都是免了束修,所以对于姜氏一族万分的感激。

  一旦遇上了姜氏一族有什么喜事,就会自发将家中喜庆的东西拿出来,帮着把气氛给助长到最高点。

  “快,趁着吉时还没有到,赶紧地把她给堵上了嘴巴关进了柴房里面!免得一会儿有了贵客,她蹦出来胡言乱语,影响了我们姜氏一族的清誉……”

  “可是四叔,我也觉的族长那样做不对。不是说族中的寡妇都是自愿请贞节牌坊么?既然石榴婶子不愿意,她那个赌鬼男人对她也不好,非打即骂,就连她家两个丫头也是经常挨打,有一次他还险些把自己女儿给……”

  “住口!你若是再这么口无遮拦,胡言乱语,休怪我请了家法处置你!”

  “啊,是,我错了,您别跟我计较,我就是嘴巴贱……”

  ……

  李思仪下了马车,因为前面的人太多了,村口的几条小路都被人给堵满了,就只得在距离村口约莫十几米的地方把马车停了下来。

  赶车的车夫是安王府的老手,也是曾经上过战场的老将士,所以丝毫不用担心他的安危。

  倒是他有点儿担心李思仪,在这么个鱼龙混杂的人群里,万一遇上了歹人,所以不太放心地说:“公主,还是让老奴跟着您去吧。”

  “不用担心,姝画和你们王妃可是同出一脉。”李思仪安抚地说。

  此人这才作罢。

  王妃那身手他可是有幸见识过,那可真的是绝顶高手。

  “你去盯着那几个人,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本宫总觉得,应该是有什么龌龊之事……”

  李思仪停住了脚步,思索了一下,还是让姝画跟过去看看。

  她身手好,跟过去了可以保证不被人发现。

  但是青梅不一样,她虽然也能够自保,却不一定会无声无息。

  于是,青梅就跟着李思仪,两个人都戴着斗笠,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姜家村的村口,倒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这位夫人,不知道你们是寻人还是……”其中一名精明刻薄的妇人走过来,故意用自己的庞大体积遮挡住了身后的热闹,俨然一副很防备排外的姿态。

  青梅拿出了锦囊还有里面的牌子递过去说:“今儿个是你们姑娘成亲的大喜日子,这是她亲自给我们家夫人的喜柬,我们夫人初来乍到,很是看重这位姜姑娘。”

  说着话,还把准备了的贺礼递了过去。

  那妇人认识珍宝阁的锦盒,登时就觉得眼前之人非富即贵,心里酸溜溜的想着那姜七姑娘倒是好运道。

  她回家的时候倒是提及了,自己和一位看着和善的夫人同执一根礼乐庙红线,两个人颇有缘分,便赠送了喜柬的事情。

  想不到这位夫人还真的挺给她脸面,真的亲自来了。

  “哟,是我有眼不识泰山,险些怠慢了夫人。夫人您快里面请——”那夫人立刻笑得像偷腥的狐狸。

  李思仪和青梅对视了一眼,跟着她走进了村子里。

  姜家村村口和普通村口没什么区别,但进入了里面,就会察觉出落差。

  几乎是家家户户都青砖大瓦房不说,有三分之二的人家还都是两层楼。

  更有甚者直接是五层楼!

  “那是我们族长的家,也是我们姜家村的祠堂所在……”妇人见李思仪和青梅多看了几眼那户人家,忍不住挺了挺胸膛,一脸的与有荣焉。

  “既然是宗祠所在,那就应该不属于个人所有,而是属于整个宗族最神圣的地方。”李思仪勾了勾唇角,浅浅地说:“莫不是你们族人未曾请了风水大师相看么?”

  “这主宅和宗祠可要多加小心,稍不留意,可是要影响子孙后代的运势呀。”

  那妇人闻言一怔,继而有点儿干巴巴地说:“啊,不是,那里并非族长的家,就是宗祠所在,呵呵,就是族长往素最喜欢跑那里,几乎要把宗祠当成第二个家了,我们也玩笑习惯了……”

  “是吗?”李思仪没什么感情地反问了一句,倒是让那妇人不敢接话了。

  等到了一户贴满了喜字的院子里,来往的宾客更多。

  不过看样子也都是自己村子里的族人。

  一名穿着喜气的妇人迎出来,笑嘻嘻地说:“三婶子,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你家二丫头今儿个从江南府回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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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辣妻药膳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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