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庆结束,大佬们表示要再嗨一天,陈一鸣收到余梨亭的暗示,笑笑说公司还有急事。
惹得一桌人对他一番调侃,陈一鸣大手一挥:“是是是我的错,这顿我请了,可都别给我抢!谁跟我抢了我跟谁急!”
嘴上说得大气,其实偷偷给了余梨亭一个眼神,表示这顿要报销。
余梨亭撩了撩眼皮,笑而不语。
“谁敢跟大陈急啊,抬手就是一个板砖!”
大家笑作一堆。
陈一鸣假装懊恼的扶额:“黑历史,随风都随风!”
有人夸道:“还是我们余少翩翩公子,贵气!”
陈一鸣接话:“诶!瞎说!他就不占了那张脸的便宜么?”
“哈哈这可不是我说的。”
有人半真半假的开着玩笑:“余少是真讨女孩子喜欢,上回我表妹,在我朋友圈里翻着我们大学照片,一眼就相中余少,死活要我给微信。”
有人应和:“那你给了么?”
“给了啊,姑奶奶一个,我能不给么!”开玩笑的那个拍着掌心,“她一句话就能让我妈压着我去相亲,而且一相就相八个!”
“哈哈……”
混得好的,最大的特点就是情商高,不管当年在学校里应不应付,如今在心里对对方是瞧不上还是嫉妒,可是凑在一起的时候,饭桌永远不会冷场。
像陈一鸣,这一桌除了易老师和余梨亭,他谁也瞧不起,一样能跟他们一个玩笑接着一个玩笑得开,称兄道弟是基本技能。
有人问了:“那加了后呢?”
开玩笑的那个人一拍桌子:“余少没同意啊!回头我发个微信你问,你们猜余少给我回了个什么?”
“回了什么?”吸引了整桌人的目光和好奇心。
开玩笑的:“他丫的给我回了一个问号!就一个问号!”
“哈哈哈哈哈哈……”
连易老师都忍俊不禁:“梨亭也是该找个对象了,看看景海。”
众人一时对着赵景海和方嫣然又是一番吹嘘,什么郎才女貌,什么从校服走到婚纱,切,讲得好像大学有校服似的!
陈一鸣对赵景海那憋着嘚瑟,脸上还要一副“哪里哪里”的虚伪样看不过去,没憋住报了个大料:“我家亭儿有对象了!而且是你们完全想不到的人!”
包间里一静。
只有被从四方八面投射过来的目光洗礼的余梨亭岿然不动,淡定的笑了笑,然后抬起手,喝了杯茶。
“听大陈这意思,这人还是我们认识的?”
之前还被余梨亭的恋爱对象,吓得人生观仿佛遭受了一场暴风雨的陈一鸣,如今骄傲得跟是自己找了个天仙做老婆一样:“那是当然!”
余梨亭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紧了些。
后面不管他们怎么套话,陈一鸣都不肯说了,其实他怕的不是余梨亭,他是怕俞青来弄死他!
陈一鸣的人生安全观就是:珍惜生命,远离俞青。
当然不排除有余梨亭这等不怕死的。
之后余梨亭和陈一鸣就真没跟着他们去闹下一场了,只向易老师道了别,说了些保重的话。
易老师面上嫌弃的摆摆手:“我个糟老头子用不着你们惦记,你们过好自己的就成。”
陈一鸣油腔滑调:“那可不成,易老师您知道您对我是什么么!那是永恒的太阳啊!没有您的指引,怎么会有今天的我!”
易老师淡淡道:“哦,那看来我指引得不行。”
陈一鸣:“……”
“易老师,我都毕业了,多少给点面子嘛。”
余梨亭笑了一声。
易老师转头看过去,问余梨亭:“怎么?不让逗?”
余梨亭大方得很:“您尽情。”
陈一鸣:“……你们好歹在我背后说啊,我不要面子啊。”
易老师笑笑拍拍陈一鸣的肩,男人双肩结实,透露着一股顶天立地的踏实和力量感。
陈一鸣虽然在工作上见缝插针的偷懒,但对自己的身材管理却很尽心,一周至少三次健身房,自个屋里还有一间专门的健身房,用汪暮的话来说,他就是怕还没找着对象就肿了。
易老师:“广告我看了,拍得不错。”
陈一鸣立即喜上眉梢,得意得尾巴都快翘起来了:“那凑合吧,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易老师嗯:“我等着。”
“梨亭,你过来。”
余梨亭走到了老师面前。
易老师:“当年都说我对你偏心偏得厉害。”
余梨亭:“老师……”
余梨亭的大学生活比旁人要忙碌得多,他大二就开始搞项目,拉了一个宿舍的人,个个都是系里顶尖的,他们信他,余梨亭自然要对他们负责。
只要他认真做的事,就没不成功的,但是这种顺利被游离出事给打破了,余梨亭接了电话,二话不说就买了机票飞过去,错过了一次比赛,一群人两个月没日没夜的心血赴水东流,他跟赵景海也是在那次有了明显的隔阂。
再后来……
余梨亭不想再回忆。
毕业后,易老师想让他考研继续读下去,余梨亭知道那是易老师为他留的路,可是不行,他可以退一步,但是陈一鸣和汪暮不行,只能拒绝,对此,余梨亭一直心有愧疚。
易老师:“你毕业后你师母一直念着你,下次有时间,去看看她。”
余梨亭:“好,一定。”
易老师拍拍他的肩:“照理说,你是最该让人放心的,可是这几年,我最放心不下就是你,梨亭,我总怕你的责任感会毁了你,现在看到,我算是放心了。”
余梨亭怔然。
不止是易老师,路女士、游离、陈一鸣每个人都说他变了很多……
他一直以为他走的是最让身边人放松的一条路,现在才发现,有这么多人放心不下他。
余梨亭心中感动:“易老师,谢谢您。”
易老师摆摆手,笑了:“别煽情了,一把年纪了,听不得,好了,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