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川的除夕夜要比S市有年味得多,过年前几天就开始疯狂赶集存年货,家家挂着红灯笼,一夜都不熄灯。
“路姨。”厨房里的游离往菜篮子里择豆角,一手捏着,一手掰着,动作飞快,“今天人多么?”
路姨:“还行,你们都带了人回来,比去年人要多点。”
游离:“哦。”
路姨把烫过一遍水的鸡爪子往凉水里冲了冲:“把柠檬给我切成片。”
“好。”刀咔擦咔擦。
路姨:“你想说什么,跟姨不用兜圈子。”
“也没什么。”游离提得有点不好意思,“就我们店里的老孟,您知道吧,他一个人在店里,也没人陪着,我想叫他过来。”
路姨笑了:“嘿,我当是什么事,叫过来啊,多副碗筷的事。”
游离一乐,搁下菜篮子:“那我先去打个电话,让他吃饭前过来。”
路姨把他放在边缘的菜篮子往里头推了推:“成,去吧,顺带叫梨亭给一鸣打个电话,那孩子昨天还说要在家里过年,又不知道跑哪去了,还有立刚,那孩子还没回家吧,大过年的,也没地方去,打电话问问过不过来。”
小旋风游离哒哒哒的溜了出去,成功空出了一个位置,让厨房黑洞老太太再次占领高位。
显然游离忘了余梨亭的叮嘱。
老太太挽起袖子:“今天我也露一手,给他们炒两个菜。”
不明就以的路姨:“行啊,那边的鳕鱼和鸡心,就交给你了。”
……
游离溜达到周可温后面,双手摁在周可温肩上,隔着沙发搂着他,笑得菊花灿烂:“亲,你去接老孟过来呗,直接打电话,他肯定不来。”
周可温握住游离搂着他的手腕:“嗯。”
心情明媚,游离在周可温右脸颊上吧唧一口,亲完,扬起脸,笑得露出一口小白牙:“小亭子,路姨让你叫陈一鸣过来。”
“他?”余梨亭唔了一声,从兜里摸出手机,“估计是赖到汪暮家去了,我问问。”
坐在余梨亭边上的骆一声:“余总,需要服务么?”
余梨亭眼都不抬一下:“伤患请自觉。”
骆一声:“……”
……
热热闹闹聚了一群的人,好在余家够大。
厨房里锅碗瓢盆,正是火热,骆老先生提着特意让朋友寄过来的收藏版渔具,上了楼,准备去开导一下没人敢惹的余父。
客厅里凑了两副牌,年轻人坐在一块打牌,这一桌,一个清华的,四个名校U大的,一个S大最年轻的教授,学霸中又掺了一个高中毕业证都没有的王立刚,和大学辍学的游离。
好在两个学渣,都是不要脸的,掺合在里头,毫无怪异感。
学渣王立刚居然是这一桌里头赢得最多的,最惨的就属陈一鸣了。
陈一鸣陈总输得明年的内裤都快穿不起了,丢了手里的牌:“你们至于么?至于么?什么叫有来有往知道么?”
王立刚跟上,笑得两个眼睛都眯起来了:“炸弹!至少明年的内裤有着落了。”
陈一鸣:“……王临川你别急,今个是除夕,你的死期也不远了。”
王立刚:“嘿!打牌归打牌,谈什么公事,这么小心眼会找不着对象的。”
陈一鸣:“你好意思?这一桌就我俩单身狗,同伴何必要伤害同伴。”
余梨亭轻轻丢下一排炸弹:“没人阻止你俩组CP。”
王立刚乐了:“欠我的内裤啥时候还CP是么?”
“滚犊子!”陈一鸣牌运不行,嘴行,眼珠子在这一桌溜达了一圈,八个人,至少四个弯的,“老子直男!我去,跟着你们,爸爸怎么觉得这个世界怎么这么基?”
又输了。
“腐眼看人基。”汪暮抓起桌上的纸条往陈一鸣脑门上一贴,“大陈,说不准你还是个深柜。”
陈一鸣:“深柜又是什么玩意?”
余梨亭:“就是腿特长,柜子装不下的。”
陈一鸣得瑟:“那我必须是啊!瞅瞅我这两米八的大长腿。”
陈一鸣在王立刚后脑勺上呼噜了一把:“我这没出道,就是给你留机会呢,给我争气点,起码微博能多几个活粉,我没钱给你买热搜了。”
王立刚意外的不反驳:“是是是,谁的柜门比您的深啊。”
桌上几个人莫名笑成了一片,陈·钢铁直男·总表示一脸懵逼。
陈一鸣狐疑的看着他们:“直觉告诉我,你们做了坏事。”
“吃饭了!”陈一鸣话音刚落,厨房里就喊出了声,“来几个人过来端菜,把碗筷都给摆上,还有饮料酒水都拿出来!”
陈一鸣扯掉脸上的贴纸:“回头再跟你们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