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可温说完这句就没再开口,游离急得头疼,面包车已经被老孟开走,学校里又不能打车。
游离一咬牙,直接扶着周可温的手臂把人背起来,高中时候的周可温他还可以单手把他抱起来,如今就是背都显得吃力。
游离不知道周可温怎么会一下子烧得这么厉害,他的手没有力老是从游离背上滑下来,游离只能驼着背,把人背稳了。
到了校门口,好在S大位置不偏,只一会就游离就在门口拦到了出租车。
司机师傅看着他们两人,指着游离背上的人问:“他不会是喝醉了吧,我不搭酒鬼。”
游离皱紧了眉头,“不是,他发烧了。”
游离打开车门让人放了进去,本来想坐到副驾驶座去,又担心他中途被车颠醒了,只好坐在了后面,他让周可温睡在他大腿上,尽量让周可温舒服点。
师傅在前面吆喝:“去哪啊,小伙子?”
“最近的医院……”游离还没说完就被腿上的人扯了扯衣角,迷迷糊糊呢喃着:“不去医院。”
周可温学生时期就不喜医院,如今更是连医院这两个字都不想听见,刚从那出来的几年,周可温厌倦所有白色的物品,任何一点点药水的味道就能让他把胃都吐空。
游离看着腿上的人,紧蹙着眉头,额角边上全是冷汗,发着这样的高烧居然还上去演讲了,一个正常人这样忙活一天都受不了,更何况还是个病号。
你就死撑吧!哪天真撑死你算了!
游离心里狠狠骂着,不过嘴上还是说,“不去医院了,麻烦找个最近的药店,然后去城北街道。”
游离现在就住在城北街道。
周可温就这样被游离带回了家。
游离给师傅多付了点钱,师傅才帮忙和他一起把周可温扶回房间,游离的房子在三楼,要是他一个人得把周可温直接拖上楼。
游离把人放到自己床上,拆了刚买的温度计准备给人插上,才发现得先脱他衣服……
游离纠结了一会,手伸出去又缩回来,伸出去又缩回来,然后干脆眼睛一闭,把爪子伸了出去,从第一颗扣子开始解,衬衫的面料柔软,手指无意间滑过周可温还发着烫的胸膛,游离才清醒过来。
他面前的这个现在是病人,无论他现在做了什么也都是为了他好,想到这,游离睁开了眼,迅速解了他的扣子,把温度计插进去。
等温度的那一会,游离到厨房烧了一壶开水,然后按着说明书把药按数量取好。
等时间差不多了,游离把温度计取了出来,果然烧得不低,39.5℃。
游离瞪了眼床上的人,骂了一句:“怎么不干脆烧死你。”
游离甩了甩温度计,然后放到一边,他把周可温的被子压好,看着从脑袋以下全部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他早上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呢,怎么就没有一个人知道你生病了呢?
在外面的七年你过得好么?
游离轻轻的垂了眼,他向周可温俯身向下,轻轻抵在他额头之上,灼人的温度夹在他们之间,游离轻声说:“快好起来啊。”
房间里除了隔壁开水快要烧开的声音就没有其他的声音了,没有人回答游离的话。
游离又说:“听到没有?”
依旧是没有人回答。
游离起身,离开了他的额头,厨房的水已经烧好了。
在游离转身进入厨房的时候,周可温睁开了眼,厨房和睡卧只隔了一层磨砂玻璃,隐隐约约看得到那一边正用两个杯子来回倒着刚烧开的开水,想让开水变凉一点的游离。
周可温做了个口型,没有声音,他说:“好。”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离开S市太久回来有些水土不服,周可温早几天就开始发低烧,周可温一向能忍,我不喜欢吃药,硬是生生挨过,谁知低烧硬是转成高烧。
今天顶着高烧主持好了一切,没想到在游离面前倒下了。
磨砂玻璃另一边的游离正来来回回的倒着开水,游离其实没有什么照顾人的经验,跟他混在一起的都是群比小强命还硬的渣渣,他自己也几乎不生病,就算病了也是睡一觉就好的事。
当年周可温生病,游离也是把人拐回了家,那时候游离的爸爸一年都很少回来几次,家里基本就游离一个人。
周可温不肯去医院,游离就给他换了一个晚上的毛巾,还趁机偷亲了周可温一下,当时周可温迷迷糊糊睁开了眼,游离还吓了一跳,没想到周可温当时只是闭了眼,第二天醒来后也再没追究过这件事。
游离不知道他是不是真不记得了,反正偷了个香,的确让游离兴奋了好久。
水凉了得差不多了,游离倒出一点点自己喝了,确认不会烫嘴了才重新走回卧室,游离这个卧室连余梨亭都没来蹭过,没想到倒是让周可温先睡了。
游离小心翼翼的让他扶起来,“张嘴,吃药了。”
周可温迷迷糊糊在游离怀里蹭了一下,柔软的发丝蹭到游离的下巴,游离身体猛地一僵。
发着高烧的周可温成功调戏了游老板一把,而且还是没有张嘴吃药!
游离心一横,对着这个眼睛都没睁开的人恐吓道:“再不吃药我亲你了!”
结果显然是周可温已经没有反应。
“操!”游离骂了一句,直接捏着周可温的下巴,把药塞了进去,然后再灌水。
游离想如果生活是小说,他一定是那个最不温柔的男主角。
终于喂完了药,游离把人放回床上,然后把周可温周围的被子一一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