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殿人员齐齐望着魏国公,有人忍不住窃窃私语:“啊……真的是魏国公呀……”
“不能吧……他可是魏国公,忠良之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你懂什么,你我为什么当不上国公?干干净净的人根本爬不到那个位子上……”
“真的吗?”
殿下议论纷纷,唯有两人沉默不语,既不注视,也不谈论。
其中一人是皇帝,另一人是定远王关肃峥。
关肃峥玩弄自己的衣袖,将人们的议论声全部纳入耳中。
邓佑转头看着甄阜的眼睛,语气轻柔地说:“是谁胁迫你?说出他的名字。”
甄阜目光不移,口唇张合,坚定地说:“此人是我的老师——魏国公魏琮仁。”
魏国公在听到自己的名字的那一刻,突地睁开眼睛,眼眸黑沉,如锥般的眼神落在甄阜身上,哼道:“请你不要污蔑老夫。”
“污蔑?哈哈哈……”甄阜抬起头大笑,越笑越苍凉,“我污蔑老师?您害得我家破人亡,害我丧尽天良,教唆我做大逆不道之事,如今,您说我污蔑您?”
魏国公淡淡地回了一句:“含血喷人,你有证据吗?”
魏国公的面色丝毫不变,有着泰山崩于前的镇定,“你是老夫的学生,你污蔑老夫,老夫不怪你。”
这一番道貌岸然的话,属实是气笑了关肃峥。
关肃峥的笑声引得众人注目,众人等着他反驳、讥讽魏国公,却听到关肃峥对贺平说:“把证据呈上来吧。”
“是。”贺平从怀里取出一封信,走到大殿中央,当着所有人的面交给刑部尚书庞缚。
庞缚拆开信件,匆匆阅览里面的内容,脸色大变。
陈骏和邓佑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同时冲到庞缚面前,一同查看纸上的内容。
三人看完,惊讶得说不出话。
魏兴盛的脸色十分不好,一面观察父亲的脸色,一面探头观察三司大人的动作、神态。
太子面色黢黑,心里慌得不行,急躁地在殿中踱步。
皇后比太子好不到那,面上没有一点血色,看模样像是随时能晕过去似的。
皇帝比前三位稍稍镇定,心里盘算着对应措施。
唯有魏国公,仍旧闭目不语,好似他们议论的是别人的事,和自己完全没有关系似的。
庞缚、陈骏和邓佑交换眼神,三人各持信纸,往外围走去,供所有的朝臣,百官命妇,一一阅览。
所阅者,无不惊呼,惊骇地望向魏国公……
陈骏手持信纸,走到太子面前,呈给太子看,不料太子伸手就夺,饶是陈骏反应快,连忙往后退。
“殿下要做什么?”
太子想要发怒,体内升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气不从心地说:“离孤那么远,孤能看清吗?”
陈骏手持信纸,离太子近了一点点,谨慎地观察他的反应,生怕他夺走信件,撕个粉碎。
果然,太子阅览内容,脸色比先前更加难看。
所有人皆览信件,庞缚、陈骏和邓佑回到大殿中央,三人低声商量一番,由陈骏带着信纸走到魏国公面前,搅扰魏国公的清修,“魏国公,您要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