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只是说给自己听。
下一秒，轰隆一声巨响，车被狠狠的撞了出去。
这还没完。
再轰隆一声响。
车整个斜飞，没入水面。
……
远处红色的兰博基尼停下。
聂明珠从后座下来。
前座破损车辆下来人：“掉进去了。”
聂明珠从包里抽出根烟叼在嘴里：“死了吗？”
“应该是死了。”
聂明珠不满：“这么死，太便宜她了。”
正说着，聂明珠微微挑眉，看见水面波纹乱晃。
一月的冰凉水面上钻出一个黑漆漆的脑袋。
手里拖拽一个人，朝着聂明珠看了眼，还绑着石膏的手臂疯狂的朝着河对岸划。
聂明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打开后备箱，拎出一把匕首关上门，“你们在这等着，我要亲手宰了这个贱人。”
……
舒玥拼了命才把司机从河里拽上来。
上来后朝对面看了眼。
一身红衣的聂明珠不见了，只剩下两个男人眉眼冷漠的看着她。
舒玥没理会，蹲在地上听司机的心跳，很微弱。
舒玥手掌交叠，做心肺复苏。
舒玥很冷，从按下的车窗缝里出来，脱了羽绒服和毛衣，身上现在只穿了件开衫T。
河边的风本身就凉，更别提现在全身湿透。
但什么都不敢做，只敢原地跪着，不停的做心肺复苏。
“醒醒。”舒玥大力按压着他的心口，喃喃：“醒醒。”
人还没醒，耳尖漫进了脚步声。
舒玥侧目，一眼看见大红色的衣摆。
聂明珠这个疯子，追过来了。
舒玥：“你醒醒啊！”
伴随着噗嗤一声吐出水和剧烈的咳嗽。
舒玥的头发猛的被拽住。
舒玥措不及防的摔了下去。
看着近在咫尺的匕首，手微探，抓起靴子里插着的牙刷柄猛的捅了过去。
却只是捅了个空。
因为大衣不比单薄的皮肉，直接挡住了。
舒玥趁聂明珠停顿的空档，发了疯的朝着她的小腹踹了一脚。
聂明珠松手，舒玥爬起来就跑。
却跑不动，一直没好的腿根本不听使唤。
舒玥拖拽着一条腿朝前跑，刚越过山岗就被追上，猛的被推倒在地面，被聂明珠骑在了身上。
“我到底……”
舒玥用带着石膏的手臂艰难的挡着聂明珠的匕首，耳目欲裂：“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
聂明珠喋喋的笑了起来，青紫一片的脸上狰狞一片：“你说呢？”
舒玥眼圈赤红：“为什么……”
舒玥尖叫出声：“为什么总是没完没了。”
一次又一次，怎么都结束不了。
到底为什么。
舒玥不明白。
到底为什么！
聂明珠青紫交加的脸狰狞的仿佛地底下钻出来的恶鬼，“你得罪我的最大地方，就是不该出现在景弋面前，我救了景弋的命！让他能做律师，能完成他舅舅和外公的遗愿！如果你不出现，景弋这辈子都该是我！没有任何人能抢走，他会做我一辈子的狗，随便我呼之而来！景弋本该是我一个人的！”
五天前。
聂明珠很惬意。
杨济远那个畜生被舒玥给捅破了气管。
要好的话，最少三个月，等他好了后，他全部的怒火都会给舒玥那个贱人。
很好，聂明珠高兴极了。
不高兴的是聂明珠听说景弋为了保舒玥从律师协会里出去了。
还没等聂明珠去质问。
景弋带着人推开了她的家门。
说一个月到了。
然后亲眼看着两个男人对她大打出手。
接着把她给了几个男人，没等她活过来，让人拽着她去了她家的三楼上，直接推了下去。
再后丢下一句话。
“聂明珠，永远不要再进南城。”
聂明珠在那个雨夜，就这么被丢弃了。
不怪舒玥怪谁？景弋的做法是炮制她对舒玥之前做下的。
一步不少，一步不错，不怪舒玥怪谁。
聂明珠多的是手段回去，也多的是地方能去。
但是在此之前，不弄死舒玥，她誓不为人。
聂明珠握着匕首往下压，耳尖漫入舒玥的话。
舒玥说：“我死了，你也要坐牢。”
“坐牢？”聂明珠笑出声：“我是律师，我有钱，我多的是人帮我顶罪，把我从里面捞出来。”
舒玥看着越来越靠近自己眼睛的匕首，挤出话：“你如果杀了我，景弋不会让你出来的。”
“可他现在什么也不是了。”聂明珠说：“景弋的律师协会位子为了保你不见了！为了保你，送出去了！不要了！”
聂明珠哈哈笑：“我手里还有杨济远生前虐、待我的视屏！杨济远被霍都杀、了，只要我拿着这些去找杨成亮，杨成亮为了杨家的脸面可以保我一辈子衣食无忧！没人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景弋那条狗！算个屁！”
聂明珠猛的抽出匕首，高抬起面对舒玥：“景弋只要不让我死，我就一定要弄死你。”
舒玥在聂明珠匕首挥下来的瞬间，手里的石膏终于找到机会，砸向了聂明珠的脑袋。
然后猛的翻身，踩掉聂明珠手里的匕首，握在掌心，朝着聂明珠受伤的左手手背扎了下去。
舒玥面无表情的拔出来。
被一声凄厉的惨叫给叫回了神，怔怔的看着痛苦哀嚎的聂明珠。
舒玥想杀了她。
做梦都想。
这个人就像是阴魂不散的幽灵，不杀她，舒玥这辈子都会活在阴霾里。
舒玥高举起匕首，可却迟迟下不去手。
这人是……这人是景弋的救命恩人。
景弋说。
没她救他的话。
游少亭、游善泉、霍少雨夫妇，还有自己的父母，永远没有清白得昭的那天。
可……
舒玥恍惚了。
可她刚才说杨济远……死了，被霍都给杀死了。
舒玥手掌松松握握，看着痛苦哀嚎不断的聂明珠，手摇摇摆摆。
聂明珠挤出话：“你不能杀我。”
舒玥和聂明珠对视，眼泪突然挤满了眼眶。
舒玥说：“可我不杀你，你就要杀我！你为什么不放过我，你为什么不能放过我！为什么总是没完没了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聂明珠说：“我是景弋的救命恩人，你杀了我，景弋不会……放过你。”
舒玥眼泪断了线的往下掉，握着匕首的手不停的打颤。
聂明珠说：“如果你杀我，我的人，会杀了你爸妈，你哥哥，你朋友，还有你……还有你那又聋又哑的外婆！”
舒玥手里的匕首挥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