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说：“是，机主的名字是舒玥。”
舒玥探身子看景弋的脸：“你怎么了？”
景弋握着手机的手变紧。
杨济远和聂明珠被算计后。
看着是平静如水，似乎就这么过去了，但其实没过去，杨济远一直在找人查当初是谁算计了他。
景弋这边也在找人查。
却很难查，这本身就不是正常的信号。
因为偌大南城，景弋查不到的人，几乎没有，除非不是地面上的人。
景弋在杨济远还在查地面上人的时候，果断把手伸去了地下。
寻觅了将近半月，查到了霍都身上。
接着，查到了一个电话。
舒玥的。
当初给霍都打电话算计杨济远和聂明珠的是舒玥。
不对。
霍都说的原话是……
算计的不是杨济远和聂明珠——是他。
舒玥打那个电话，是让霍都把他到手的律师协会的位子给聂明珠。
景弋握住舒玥的手腕，侧目看了她很长时间，接着通电话：“查，她打电话那会在哪。”
“舒玥吗？”
“对，查清楚，是谁让她打的电话，不对，是谁用她的手机打的电话，是谁利用的她，还有，把痕迹抹掉，查出幕后主使是谁后，再议。”
“可霍少爷那边。”
“我去谈。”
景弋把电话挂断，侧目看向舒玥。
舒玥在转手腕。
刚才刹车急，舒玥抱着他的卷宗和文件袋，用手臂去撑的惯性。
景弋侧身把舒玥的手腕接过来。
皱眉了会弯腰对着舒玥手腕吹了吹，力道有点软，还有点温柔。
舒玥怔了下，微微歪了头，单手抱着的卷宗放在膝盖上，另外一只手伸出去碰景弋的睫毛。
快碰到的时候，手腕被握住。
景弋抬眼看她，挑了眉。
舒玥嘿嘿笑：“你睫毛好长啊，从上面看，弯弯的，像月牙。”
景弋的气场很强大，强大到很容易让人忽略了他的长相。
景弋长得很帅。
但细究究的话，其实是漂亮。
眉眼如画，鼻梁高挺，唇红齿白，五官有种古代清隽书生的俊秀。
舒玥啧了两声，皱了眉。
景弋：“又怎么了？”
舒玥抽回一只手，竖起食指，覆上景弋皱起的眉，身子往上凑了凑，再次从上往下看，喃喃：“这么看的话，其实你是大众脸。”
景弋轻轻笑了一声：“什么乱七八糟的。”
“因为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就是这个角度，从上到下，眉形、睫毛和眼脸的弧度，舒玥眉头皱的更紧了。
额头被弹了下。
景弋：“坐好。”
舒玥哦了一声坐好。
景弋说：“把卷宗放后面。”
“那可不行，这是机密，万一被对面律师看见了，我们不就输了嘛。”舒玥说的理所当然，抱的更紧了点。
宋年看这些看的不紧，景弋更是不看，大都是丢在后座。
舒玥不敢，她这段时间跟着老林头学到了不少东西，更深层次的认识到了律师这个职业，还认知到，哪怕是穷凶极恶的坏批，也有捍卫人权的权利。
这些权利很大一部分掌握在律师的手里，也就是这些景弋一筛再筛的卷宗。
一本卷宗代表了一个人的人权，稍有不慎，甚至有人因为不公的判决，自暴自弃，放弃生命。
舒玥偶尔早上清醒的时候，讲给景弋听。
景弋会说恩。
代表她的认知是对的。
舒玥没掌握过别人的命运，只要她在，就见不得这些重要的东西被这么敷衍的丢在后面。
舒玥说完，听见一声轻轻的笑，撇嘴：“你笑什么笑。”
景弋微微翘唇：“蠢。”
舒玥：“什么啊。”
“你蠢。”
舒玥呲牙，但没反驳，顿了顿，想问他刚才到底怎么了，看景弋唇角浅浅的笑，没问。
十月一长假结束。
景弋今天出庭三场，还是开心点比较好。
到法院。
舒玥抱着景弋的笔记本和卷宗跟着。
上完台阶到门口后，迎面撞见了一群西装革履的人，步履匆匆的朝着这边走。
为首的是聂明珠。
舒玥惊了下，下意识抱紧了怀里的卷宗。
景弋侧脸看了眼，皱皱眉没说什么，带着舒玥从另外一端上去。
没等走几步。
乌泱泱的人群调转方向，拦住了景弋的路。
景弋皱眉，错开步挡住舒玥，冷冷的：“让开。”
聂明珠手轻抬，身后的人往后退了几步。
舒玥从景弋左手边漏出只眼睛。
看见聂明珠摘掉了墨镜，漏出眉骨那一片青紫。
舒玥微怔，还想看，聂明珠目光挪过来。
舒玥被景弋推了把，错开聂明珠的眼神。
景弋：“你上去。”
舒玥抱着卷宗和笔记本小跑着上台阶，到了大门口转身看向下面。
聂明珠和景弋面对面在说点什么。
没说两句，聂明珠朝前一步，和景弋距离挨的很近，双手握住了景弋的手臂。
舒玥古井无波的看着，没什么感觉，回头进里面找位子坐下，等来了景弋。
有点想叹气，景弋接电话那会心情不怎么样，好不容易被她哄好了点。
得。
一见初恋打回原形，感觉好像还更糟了点。
但心情糟糕，景弋还是景弋。
面无表情的出庭，申辩，理智冷静果断。
半小时结束一场。
舒玥跟着景弋辗转三场。
到中午才堪堪结束。
舒玥抱着卷宗跟着景弋下台阶，回问权。
傍晚的时候被宋年拉住。
“你和景律吵架了？”
舒玥摆手：“不是我的事。”
“那是谁的事，景律早上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刚才进去，脸冷的像是谁欠了他钱。”
舒玥：“我发现你是景弋的毒唯。”
宋年皱眉：“什么毒？”
“没什么。”舒玥言简意赅：“他是因为聂明珠心情不好。”
宋年：“因为她被家暴？”
舒玥怔了下：“家暴？”
舒玥想起聂明珠摘掉墨镜漏出的青紫眉骨，接着有些懵了：“胡扯吧。”
聂明珠可是聂明珠啊，而且还是律师，谁敢家暴她。
“律师界最近传遍了两件事，一件是问权景弋养了个姑娘，一件是聂明珠每天带伤去律所。”
宋年安慰：“你也别太在意，就算是朋友，被家暴了也会跟着难受，更何况是在一起几年的人，依我看，景律其实更在乎的是你。他和聂明珠没什么感情。”
舒玥问重点：“聂明珠和谁结的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