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足球的魅力
绿舟2024-03-31 11:053,661

   坐在观众席上,白树才第一次真真切切感受到,足球果然还是要看现场的。

   楚南飞拉着她坐在了第三排的位置,正好可以俯瞰整个球场,但也能看清楚场上奔跑的人。

   今天足球队来的人挺多,还有一个看着很威严的学长,胸前挂着一把哨子,只是不常吹。

   但尽管有那么多人,白树也不得不承认,戴寻是里面最扎眼的一个。颀长的个头,舒展的四肢,走路的时候透着一种懒洋洋的感觉,但是一旦跑起来就透露着认真。虽然应该是第一次在这个球队踢球,但是能看出来他可以和身边的两个人打配合。

   非常吸引人的眼球。

   起码白树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戴寻。

   有时候反应过来,也会再看看其他人,和楚南飞再聊两句,但白树说不出来什么,一般都是楚南飞跟她讲足球的术语和知识。

   白树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收回盯着戴寻的视线,转而问其他人的位置,楚南飞会浅浅笑一声,说:“看完了?”

   “嗯?”白树转头,看着楚南飞一种好整以暇的表情看看自己,又看看球场。

   不用细看白树都知道她看的是戴寻的方向

   突然就觉得有点脸红。

   白树说:“我没有……”

   这个时候正好戴寻看向观众席,找到白树之后举起右手冲她竖了竖拇指。

   楚南飞直接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啊———白树觉得自己在楚南飞面前宛如透明,只好老老实实问起:“你也来看谁踢球吗?”

   这个“也”字就很有灵性。

   楚南飞没有继续逗白树,拢了拢自己的马尾说:“嗯,程晨哭着喊着要我来看,我怕他把自己哭死,就来了。”

   男生真的很幼稚,白树想。

   但这种幼稚,有时候也能发挥作用。

   白树眼睛一移,看见站在戴寻旁边的程晨也冲她们的位置挥了挥手臂,只是笑得过于灿烂,露出一口白牙,加上他激动得双手同时挥动,像个大猩猩。

   白树和楚南飞都笑了。

    

   戴寻他们这次选拔和平时的踢球完全不一样,几个男生防守,戴寻他们需要在这种防守里撕开一个口子来进球。

   白树看到戴寻一直没有停止跑动和观察周围的动态,偶尔能看见他指着某个方向,或者嘴里在说什么,有球员配合他的指挥移动位置。有好几次,他们差点进球,只是防守的太死,射门的角度有点偏。

   “现在防守的都是足球队的老队员,基本都高二高三,技术和配合都要比他们强。戴寻显然是被他们当成了指挥,现在踢得真挺不错的。”楚南飞说着,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个相机。

   “你是不是很懂足球啊?”白树问。

   她想要为戴寻加油助威,但她看不太懂。楚南飞不一样,透着一种游刃有余的熟悉。

   “啊,这个啊,前任喜欢足球,跟着他看过很多场球赛,慢慢地就能看懂了。”楚南飞说。

   “哦,”白树说,“程晨知道会心碎吧。”

   “他知道,”楚南飞边说边对着场上拍起照来,“我分手的时候,是他帮我把渣男打跑的。”

   白树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少年时期的恋爱真神奇,全心全意想护着自己喜欢的人,不分场合,没有条件。

   只是喜欢而已。

   这么简单,这么纯粹。

   白树没有多问,虽然她也会被这种少年意气打动,但她更知道但愿人长久不是恋爱中的人能控制的,要看运气。

   曾经妈妈和爸爸也很要好,但是爸爸先走了,他们的爱情就结束了。

   妈妈和爸爸都没有错,错的是谁,是那个看不见摸不透的“命运”吗?白树不知道,她们一家四口变成了一家三口,她们都被迫活在那场意外的余波里。

   所以,天长地久还是曾经拥有?很多人都以为自己有的选。

   一声哨响拉回了白树的思绪,楚南飞激动地拽着她的手说:“戴寻进球了!我刚拍到了!”白树赶忙看过去,看见戴寻得意地冲她们的方向摆了摆手,然后又被程晨一把搂住两个人撞了撞。

   大家一起欢呼雀跃,真心实意地为这次进球开心。

   白树也学了楚南飞的样子,冲场上大喊一句:“好球!”

   不管曾经如何,现在她要享受这场比赛。

   另外一边观众席上的的几个女孩,也肆意为球场上的某个男生欢呼。

   绿茵场上,少年们再次奔跑起来。

   楚南飞把相机放在白树面前,给她看自己拍过的照片。

   她拍的不只有程晨,还有戴寻和其他球员,白树说:“我以为你……”

   “啊,我才懒得拍他,”楚南飞说,“我拍的,是‘他们’。”

   小小的取景框里,少年们的表情变得清晰起来。白树看见皱着眉头的戴寻、奔跑的戴寻、流汗的戴寻,以及和球友们在一起的戴寻。这一刻,他们的目标如此简单而清晰,就是进球。

   楚南飞的抓拍非常好,白树还看不懂取景、焦距,但她能看出来,所有人都很生动,时间像停在了这一刻。

   虽然对足球知识还是一窍不通,但白树发现,自己好像在慢慢喜欢上这种运动。

   楚南飞冲她眨了眨眼睛,说:“这就是足球的魅力。”

   她举起相机,给感动的白树也拍了一张照片。

    

   戴寻今天应该是踢得非常好,后面他们又进了两次球,楚南飞说,第一次见到高一的能在校队的防守下进这么多球。

   等戴寻过来的时候,楚南飞已经走了,戴寻大汗淋漓地过来,坐在白树身边,直接拿过白树身边的水喝了几大口。

   喝完,戴寻对白树说:“你快点问我,选拔结果怎么样?”

   白树抿嘴笑了笑,捧场地问:“你选拔结果怎么样?”

   戴寻绽放了一个得意的笑容,大声说:“我被破格录取了!跳过替补,直接进校队!”

   “真的吗!”白树看着戴寻露出的八颗整齐的牙,觉得戴寻的快乐扑面而来,她忙着迎接,也沾染上几分雀跃,“恭喜你,我就知道你可以。”

   “一定是你生日带给我的好运气,”戴寻说,“我沾你的光了,白树,生日快乐。”

   “嗯,我今天真的很快乐。”白树说,“你踢得真好,你是我见过,踢足球最厉害的人。”

   “只是踢足球吗?”戴寻轻轻问出一句。

   没等白树回复,他掩盖似的飞速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礼物盒,“我昨晚上自己做的,你……别嫌弃,嫌弃也行别让我知道。”

   白树看那个小盒子,外面包了一层纸,和曾经平安夜大家包苹果的卡纸差不多,卡纸上是一棵接一棵的圣诞树,绿油油的一片,上面绑着一个歪歪扭扭的蝴蝶结。

   真的有点丑。

   时隔多年,她没想过自己还能收到这样包装的礼物,明明很早之前拒绝过了。

   白树盯着小礼物盒,感觉自己鼻子过于酸涩。

   她赶忙眨了几下眼睛。

    

   坐在饭桌上的时候,白树还能记得礼物盒被自己塞进书包里有点变形,一个角顶出来,一路扎着她的后背。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慌张,舅妈打来电话,说自己已经到学校门口了,她抬头一看,舅妈就站在学校门口。白树匆忙从戴寻身边走开,生怕自己被舅妈看见。

   她跑到舅妈面前,顾不上去看被甩在身后的戴寻,也顾不上顾及他的心情。

   “你这孩子,跑什么?”舅妈被突然冲过来的白树吓了一跳。

   “我饿了。”白树飞速在一堆掩饰的话里选了一条看起来最可信的。

   “哦,”舅妈听了反而笑了起来,“你舅舅应该下班直接去餐厅了,我开车带你去,马上就能吃饭了。”

   白树坐上副驾驶,觉得自己的心跳还在砰砰响。

   一路上,舅妈和她并没有多的话,白树坐在副驾驶上,看着舅妈熟练地开着车,一路经过熟悉的街景,她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

   妈妈从来不会开车,也总说自己学不会。白树虽然没话和舅妈说,但她觉得独自开车上路的舅妈,有种平时在家里看不到的魅力。

   “今天带你去吃一家云南菜,在蓝港那边,吃完了带你逛一逛。”舅妈说。

   “好,”白树说着绽放了一个巨大的笑容,“谢谢舅妈款待,我还没有吃过云南菜,好期待。”

   平时在妈妈面前不会故意表演这样的雀跃,但白树本能地知道,此刻自己需要这样做。

   不察言观色也是一种亲密才能带来的特权。

   舅妈点点头,不再说话,沉默地开着车。

   白树突然想起来被自己一言不发就甩掉的戴寻,犹豫了一下,打算掏出手机跟他解释一下。

   戴寻虽然看着大大咧咧,但心里很细腻,白树不想在收到他的好意的时候还让他不高兴。

   说什么好?说我刚才不是故意的,说因为来接我的不是我爸妈,所以我要注意这些,不能让他们误解我。但这些解释过于“私密”,没有必要告诉戴寻。

   或者直接说,你今天踢球还挺厉害的,你真棒!可这句话刚才已经说过了。

   白树想了又想,删了又删,觉得发什么都很刻意,准备自暴自弃。

   爱怎样就怎样!男子汉大丈夫就不要在意这种琐事了吧!

   此时手机响起,一条来自戴寻的短信发了过来。

   -你刚才突然跑起来好像一只大猩猩。

   白树无声笑起,迅速编辑一条消息发了过去:

   -戴寻你大爷的!

   心里一下变得轻快了。

   白树扭过头朝窗外看去,殊不知自己一系列表情都被舅妈看在眼里。

    

   这顿饭吃得比较安静,到地方之后舅舅并没有到,舅妈坚持等舅舅来了之后再点餐,白树和她等了将近20分钟。

   来之后,舅舅也没有解释自己迟到的原因,把菜单又递回给白树点餐。

   白树推拒了几次,简直让舅舅去点。

   白艾肯定猜不到她姐姐现在变得这么乖巧。

   舅妈特意叫了一个包厢,三个人坐在那里显得空空荡荡。沉默了一会儿后,舅舅舅妈开始闲聊,问起白树的生活,问她适不适应,白树客客气气地说一切都好。

   其实不太好,学习的内容不适应,而且马上要考试了,她心里很慌。

   舅舅问完成绩,又问她:“白树去了新地方有没有交到新朋友?”

   白树想起通讯录里给戴寻的备注,笑了笑说:“有,班里的同学人都挺好的,挺照顾我,我们也有其他转学来的,平时可以一起聊。”

   一直没开口的舅妈突然说:“同学关系好是好事,但也要分清楚什么是正事。你妈妈专门送你过来,肯定是对你有期待的。”

   白树浑身一僵。

   舅妈是不是看出来了什么?她突然一身冷汗。

   这个时候舅舅开口了:“好了好了,白树是我妹的小孩,我们帮她是应该的。”

   舅妈没有多说,只是淡淡回了一句:“我不是这个意思。”

   话题被轻轻揭过,只有白树知道自己半条胳膊都僵了。

   她想,我到底在心虚什么?

  

继续阅读:怎么,被我感动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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