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依着子书辛的安排,假孕救太子之事,必定要有太子妃的配合,如此才能叫人信以为真。
有什么,比女子间的相处更可信呢?
也正是因此,惠嬷嬷才会沉浸其中,更是忙不迭回去向太后复命。
玉璃阁里。
淮生禀明情况,小心翼翼等待着先生吩咐。
他提心吊胆了许久,只等来棋子落下的清脆声响,而后才是先生轻笑声,“如此,我们已经赢了,太医院里那些都是老狐狸,如今陛下龙体欠安,他们最清楚不过。”
“故而太子良娣的脉象,只能,也只会是喜脉。”
陛下已经老了,纵然年轻时征战四方平定天下,但他还是老了,众皇子里,唯有太子最有可能承继皇位。
这便是他敢如此布局的底气。
淮生敬佩拱手,“先生妙计。”
“莫要放松太早,太子还在狱中,”子书辛捧起凉了的茶盏,眉头不皱的品了一口,悠悠吩咐,“能不能见到太子,端看良娣的本事大不大了。”
早梅初绽在县主府的桌案角玉瓶里,沈轻韫无奈得很,容姑姑和青黛她们盯得很紧,这阵子她只去过庭院,远处些的园子根本无暇去。
即便是有心赏梅,也只能观赏这玉瓶中的数枝梅。
一人一花,倒有些彼此作伴的感觉。
等瓶中花儿彻底绽放时,玉衡郡主带着热乎的消息匆匆入府来,刚要开口就看见沈轻韫身前冒热气的……红薯。
甜丝丝的滋味化在喉舌里,整个人都快要化了去,这新鲜烤好的红薯,果然妙哉!
玉衡郡主吃得带劲,甚至都忘了来意,直到喝茶净面时,这才后知后觉。
“都怪你这红薯好吃,我竟是忘了大事……”她很是神秘的说起来。
惹得沈轻韫受托下巴,歪着脑袋看着她,就听见她轻咳道:“太子前脚入狱,太子良娣后脚便查出有身孕,此事如今传得沸沸扬扬。”
怀孕!
沈轻韫瞪大了眼睛。
见此,玉衡郡主越发得意,“虽说这些时日陛下无力上朝,但小朝会还是有得,今儿早上勤政殿里,数十位重臣询问陛下太子因何获罪,若是受了冤枉,还要尽早彻查才是。”
太子乃是储君,储君入狱岂不是国本动荡。
加之东宫如今有喜事,更加助长了太子的声势。
沈轻韫暗自叹气,承明帝当时定然头疼不已吧,毕竟太子所犯之事若是说出来,这个太子也就做到头了,与此同时,储君之位必然空缺。
那才叫风雨飘摇呢。
玉衡郡主见沈轻韫眼神着急,忙安抚道:“此事,群臣议论纷纷,然陛下仍是未允,只说延后再议。”
沈轻韫眨了眨眼,此事压得了一次,压不了两次,说不得还会引得众人暗生揣测,从而生出许多是非。
“宫里头的事再有趣,也远不及你重要,”玉衡郡主看着若有所思的沈轻韫,“你呐,这伤势既然渐愈,也该彻底好起来才是,如今还不能开口说话么?”
说到这事上,沈轻韫面色微僵,老实摇头。
虽说心结解开口,她也曾竭力尝试,甚至让半夏为她施针以刺激,却还是不曾有什么用,每每张口都是力不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