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书辛幽幽一叹,“殿下既然心知肚明,便知晓妻妾之别,毕竟归根结底是殿下伤了太子妃颜面,殿下也该有所表示才是,何故火上浇油?”
纪玚闷闷不说话,感受着面颊上刺痛渐渐消减,心里的火气似也降了下来,他动了动嘴,却还是没有说出什么。
“殿下如今被禁足,便更要显示真心,否则陛下醒来得知东宫妻妾不合,倒是问罪的还是殿下,流言蜚语又如何,待他日殿下君临天下,又有谁敢大不敬呢?”
纪玚顺着先生所说,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么一天, 他器宇轩昂的身着龙袍,接受着文武百官的俯首称臣。
“先生说得对,”纪玚暗自咬牙,为了大计他便是受些委屈又何妨,便语气一松,“孤都听先生的,对了,听说先生今儿出了东宫,不知去做了何事?”
见纪玚终于问道正事,子书辛这才道来,“清玄去见了玉衡郡主。”
“玉衡?”纪玚有些不大明白,抬眼看过去。
“殿下身为太子,却被禁足东宫,清玄身为殿下幕僚,若是直接去求见十三王爷,难免被人说长道短。”
冰化水,打湿了巾帕,子书辛修长的手指拧干手帕,随即换人进来撤下去物件。
正好茶水被端了上来,子书辛邀太子与窗边坐塌说话,清冽的茶香抚慰了纪玚暴躁的心。
还有子书辛徐徐道来的原委,“清玄代太子殿下,请求玉衡郡主向十三王爷表明一事……”
“太子请求侍疾?”十三王府中,暂任监国的礼部尚书即十三王爷,诧异的看着面前女儿,“子书先生当真这么说得?”
玉衡郡主语笑嫣然,“父王还信不过女儿吗,先生的确是这么说得。”
“为何不去寻宫中的德妃,还要大费周章来找你说事?”
“德妃娘娘毕竟是太子殿下庶母,又因着皇伯父此次生病,还是与太子殿下相关,若是太子拉下脸面去求,德妃娘娘应与不应都很难堪。”
玉衡郡主挽着父亲的手臂撒娇,“可是父王就不一样啦,父王暂代监国,说话极其有分量,若是父王出面,或许此事德妃娘娘会更容易应下,且不被人诟病。”
这世间许多事,还是讲究一个顺理成章,名正言顺之意。
尤其是皇室这样规矩森严的地方,一步踏错便会被史书撰写,让后人揣度,甚至唾骂。
十三王爷揉了揉眉心,“此事,还容父王再想想。”
这可是子书先生托她所做的第一件事,玉衡郡主有些不甘心,“父王,此事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何必这么纠结?”
十三王爷叹气,“你啊,看事情还是有些单纯,陛下会吐血昏迷,自是因心火旺盛,还不是因两个儿子忤逆之故?”
“若是只许太子侍寝,还有个祁王呢?可即便德妃应了此事,陛下醒来看见不争气的两儿子,万一觉得火上浇油……”
十三王爷无奈的看向女儿,这一回,就连玉衡郡主也不好多言,那样的场景就是想想,她都觉得皇伯父要折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