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言可畏。
即便被叮嘱再三,可众官眷心里跟明静似的,甚至饶有兴致的看起来热闹。
这魏国公乃是军侯,比起那太子妃娘家要不知尊贵多少,这怀宁郡主又是魏国公的掌上明珠,那样金尊玉贵的人儿,已经生米煮成了熟饭。
却不知,会如何安置?
总不至于,废了太子妃之位,将怀宁郡主扶上去吧?
不过众人猜测归猜测,定论尚未出来前,都是算不得数的,到底会是何种走向,还要看太后那里的定夺。
慈安宫。
阳光透窗洒落在坐塌的棋桌上,太后正举棋不定思量着该如何落子。
榻前地上铺陈的软毯上,有三人正屈膝行着礼。
境况却是不尽相同。
怀宁郡主魏玲珑正福身行着礼,身形摇摇欲坠,却还得咬牙忍着,不敢失礼。
沈轻韫和玉衡郡主却能好上几分,然额头也有了细密汗珠。
惠嬷嬷几度想要开口,却也明白太后娘娘是动了怒,毕竟东宫之事牵扯男女之事,玉衡郡主和长平县主尚未出阁,贸贸然前去,实在是有些反其道而行。
怀宁郡主终是撑不住,摇晃着踉跄跌倒,又仓促改为跪姿,神色不宁的请罪,“太后娘娘恕罪,臣女失礼。”
“知错了么?”
听到太后娘娘终于开口,怀宁郡主忙不迭点头,“臣女知错,臣女知错,请太后娘娘惩罚。”
哪知太后娘娘并未回头,仍旧是那句老话,“知错了么?”
就在怀宁郡主扪心自问,是不是答非所问时,就听见身旁沈轻韫开口,声音柔柔的很是矫情,“长平知错,太后娘娘息怒。”
就连玉衡郡主都附和起来,“是啊,皇祖母,玉衡也知错了,我们两实在不该不顾场合的。”
听到这话,太后神色这才好了许多,转头看过去,眼神甚至都没有在跪着的怀宁郡主身上停留片刻,便看向沈轻韫,“既然知错了,那便来赔罪吧。”
随着太后轻轻挥手,沈轻韫和玉衡郡主终于可以站直身子,脸庞汗珠随之落下,渗到了衣襟里,杳无踪迹。
“阿昙,你若是赢了这局,本宫就恕你们无罪,可若是输了……”
沈轻韫忽然觉得,肩膀上多了副沉甸甸的担子,偏玉衡郡主还小声传话,甚是可怜兮兮,“长平,可就靠你啦。”
很好,担子又重了几分。
沈轻韫眨了眨眼,抬脚上前坐下,见黑白棋子正对峙到紧要关头,心中有数后,便抬手取子,缓缓落下了去。
那玉制棋子透体晶亮,落在梨花木棋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更像是石头砸在了怀宁郡主心底,她长年跟随父亲待在镇守边城,距上次回京已有两年,却不曾想到京城早就今时不同往日。
就连高高在上的太后娘娘,也有了偏爱的官家女。
她很是愤愤不平,什么长平县主,不过是个破落侯府家的女儿,也不知有什么妖术,竟哄住了太后娘娘偏爱。
瞧这形势,像是玉衡郡主这个亲孙女,都比不上这份宠爱。
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