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位置上的白小凝,面无表情地注视眼前的一切。
她的手放在膝处,微微攥紧。
应该不会有人发现是她做的,是吧?
她特意看了一圈那个画室,没有摄像头。
画室外的走廊虽然有摄像头,也可能拍到她和凌傲然一起去过画室。
但她是去交作业的,根本没有人能说出是她撕了盛栖作业的证据。
对,不会有人怀疑她的……
岑琳见此,捏紧手中的课件,正要再说话——
眼角的余光瞥见走进教室的少女。
是盛栖。
岑琳微微一愣。
夏语也不自主瞪大双眼,她立即起身,不管不顾地拉住盛栖的手:“你怎么来了?病好了?”
盛栖含糊地应了一声,大概是觉得有些热,手从兜里伸出来拉了拉竖起的领子,她这一拨弄,露出了有些红扑扑的脸,“没事。”
说着没事,声音却有气无力。
夏语探了一下她额头的温度,皱眉:“你根本还没退烧……”
盛栖轻轻扫开夏语的手,淡淡道:“听说我的作业被撕了?”
裴悦小心翼翼地点头:“是的,盛栖同学,你昨天提交的那张素描画,被人撕得粉碎……”
“哦。”盛栖漫不经心地点点头。
全班人:“……”
不是,你就这反应?!
太淡定了吧!
岑琳沉默一瞬,按揉着眉心说道:“盛栖同学,你作业被撕的事,我会为你调查清楚……”
“不用了。”
盛栖拉开椅子坐下,双手插兜,翘着二郎腿,姿态随意又张扬:“我可以重画。”
即便是她发着高烧,也依然掩盖不住那又大佬又社会的气场。
她的话让岑琳有些咂舌:“重画?你确定?”
“不然呢?”盛栖慢吞吞地反问,“如果您愿意看着一堆碎纸片打分,我也无所谓。”
这会儿轮到岑琳沉默了。
“再说,我也不是很在乎。”
盛栖语气淡淡的:“那张素描画得不是很好,我没太用心,撕了就撕了。”
全场沉寂。
白小凝的脸色几乎是在一瞬间变得铁青,拳头攥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好似不知疼痛。
她撕了盛栖的作业,想让她当着全班人的面出丑。
大家一定会嘲讽她:看,盛栖这个差生,作业画得丑也就罢,还被撕了,真可怜。
看盛栖出丑,她会很满足,很有成就感。
但盛栖非但没有出丑,甚至还……还满不在乎?!
敢情到头来,她这事还白做了?
……
盛栖看了一圈在场的人,最后站起身,从自己课桌的桌肚里拿出绘画工具。
她对岑琳说:“给我一天时间,明天,我把作业重新交给您。”
说完,不等岑琳回复,拿起绘画工具就从课室后门离开。
凌傲然赶过来时,盛栖已经走远了。
他抿了抿唇,叫住一个走出教室的男同学:“我想请问下,你们班是发生什么事了?”
那男同学指了指盛栖已然走远的身影,说道:“咱班上这个女生的作业被撕了,现在辅导员还在想着怎么处理这件事。”
凌傲然:“……”
他有些恍惚,良久,又问道:“不好意思,你说盛栖的作业被撕了,是什么时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