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势要找个坚硬的东西装上去，可这里荒郊野外的，树林环绕，皇陵倒都是石头铸成的，可撞皇陵是死罪，一时有些尴尬。
玄华抬手帮他破解了这份尴尬：“慕青。”
慕青会意的走下去，把贴身的剑抽出，丢到他面前。
“想死就死吧。”
站何淼淼还是站朝臣，这是个不需要思考的问题，况且他也并不觉得瑾瑜有错。
老臣心凉了半截，皇上居然为了皇后真的这么罔顾姓名！
等了半天那老臣也没敢自尽，活到这个年纪了，反而没有死的勇气。
玄华等的都累了，瑾瑜也已经被小荷抱了回来，看见这场面和娘亲沉郁的脸色，小脸皱在一起，不敢说话。
“慕青，把剑收回来，回去吧。”
耽误了这点功夫，太阳更烈了，要是一会儿把淼淼和瑾瑜晒伤了就不好了。
严惩之事也因为大臣的胆小小事化了了。
只是朝野上下对何淼淼更加不满了。
祭祀的事一了，玄华也抓到了逃跑的宫女，严刑逼供之下招出了是和一位钟大人联系，一条消息值一百两银子，可钟大人已经不知去向，他只是个微末小官，所以失踪了几日也没人察觉，看来真正的先帝必是凶多吉少了。
玄华把供词给何淼淼看。
“她可有家人？”
“都死了。”想来是被幕后指使的人灭了口，不然她估计还不会这么痛快的招供只是背后主使的动作总是快玄华那么一步，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啊。
“我去牢里见见这位宫女吧。”看看催眠能问出什么来。
何淼淼合上刚看了一两页的医书，上面赫然写着脑部的穴位。
何淼淼先着人布置出一间舒适的屋子，看到那宫女是被拖进来的时候皱了下眉，刑部的刑罚着实太重了，好好的一个姑娘现在跟块破布一样，找个时间她要跟玄华提一提。
“你送皇上出宫的时候当真没有看到接头那人的长相吗？”
“没……没有，那人穿着一个黑斗篷，只知道比奴婢高出许多。”
那就是个男人了，何淼淼给了小荷一个眼神，小荷走过去给她上药，看到她身上的伤疤心也忍不住颤抖。
何淼淼拿出铅笔，在纸上描绘起来，是按照玄华的身型描绘的。
“你看看，可是他？”
虽然只是一团黑，但若是仔细留意，还是能分辨出许多不同来的。
“不是，要瘦一点，他的指甲很干净。”
宫女猜到会有这么一天所以见面的时候多看了一眼。
指甲干净，说明不是做粗活的人，养尊处优的公子或者下人中被器重的天赋都有可能。
“你可记得他的肤色？”
宫女仔细回想了一下：“比皇后娘娘您黑些，但比我白。”
宫女的肤色是黄皮，范围又缩小了不少。
何淼淼不知怎的，想到了凌书闲，动笔开始画了起来，宫女突然激动，画上的人如同活了一般：“就是他！”
小荷看见皇后捏着铅笔的手紧了紧，难道此人皇后认识？
“皇后可知道是谁了？”
宫女也希冀的看着皇后，她也想知道害她至此的人是谁！
何淼淼不愿相信这个结果，可如果真是凌书闲，那他的心计是何等的深？
她记得玄华也叮嘱过她要小心凌书闲，上一个玄华这般叮嘱的还是袁琳琅！
“不知道，让她在这间房里休息吧，把姬分叫来。”
她可是重要的人证，何淼淼不会轻易让她死了。
姬分一直在外面候着，听到传召很快就来了，何淼淼给他看了画像：“第一眼觉得是谁？”
“这倒是有点像凌大人，也有点像钟大人。”
男子中纤细修长的也不在少数。
“知道了，画像一事，不许向任何人提起。”
这是她的另一个秘密，她的阴影画的极好，但要是细化成人就不行，可铅笔之下可以画出的层次就算是不看脸也能辨认出是谁。
何淼淼忧心忡忡的走在大街上，小荷知道皇后在担心什么：“要真是凌大人，便是他对不起皇后的信任了。”
她一开始也觉得凌大人挺好的，没想到……
“事情尚无定论，这件事不许说出去。”
“是。”
第二日，瑾瑜玩耍不小心把一个小宫女撞到了水里，险些没命，还好何淼淼赶到的及时。
上次皇陵之事大臣们眼睛恨不得盯在瑾瑜身上找错处，现在瑾瑜犯错，这些人恨不得冲进来把瑾瑜吃了。
“身为大皇子，小小年纪手段就这般残忍，臣建议给大皇子请个太傅。”
这些人也是有私心的，请了太傅皇上和皇后就不能时时保护他了。
而且皇上和皇后没有丝毫把柄在他们手里，兵权也都在皇上的人手里，这样下去他们地位会越来越低的。
玄华思虑着瑾瑜也到了请太傅的年纪了。
回来跟何淼淼商量：“我觉得送去给外祖父教，淼淼以为如何？”
何淼淼不喜欢外祖父，谁知道他会不会因为先帝去了而转型，要是把瑾瑜教坏了怎么办？
“瑾瑜在我身边都时不时的要忍受流言蜚语的侵扰，要是离开视线，谁要害他都不知道。”
但瑾瑜的确到了上学的年纪，她和玄华虽也可以教，但到底不比先生厉害。
“请太傅可以，但必须是在我宫里教瑾瑜。”
这个要求太强人所难了，没有哪个太傅会来后宫教导的。
“或者我陪同瑾瑜一起去外面接受教导。”
反正只要在瑾瑜身边就好。
玄华一时半会给不了答复，不明白淼淼在怕什么，一定要跟在身边：“容我回去想想吧。”
何淼淼盯着玄华的背影，想起那副画像，得找凌书闲来试探试探了。
没等来玄华的答复，倒是等来了孟子舒，何淼淼失笑，她好几次进宫都是作为玄华是说客。
孟子舒还没开口，何淼淼就抬手打断：“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此事绝没有转圜的余地，要是惹恼了我，我这次一定会带瑾瑜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只要她想做的，就没有做不到的。
孟子舒无奈的坐下：“你自己和皇上说清楚就好了呀，何苦为难我一个传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