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实话，被两人这样算计，她能活到现在，已经可以称得上奇迹了。
他们刚刚说的那些，有一部分楚墨阳在石夫人的证词里看过，有一部分没有，也就是说她们两个做了一些白夫人不知道的事情。
“继女如此对王妃，白尚书竟然不加以约束管理。”
他冷眼看向白尚书：“王妃幼年丧母，在同样的父母教导下，还能如此天真善良，想来是因为程夫人的缘故。”
这两句话，像是一个大巴掌狠狠的拍在了白尚书的脸上。
他又气又恼又无可奈何。
但他不是生气白夕菀竟然做出这种事情，他气的是做都做了，为什么不好好掩盖，反而让它暴露在明面上。
白尚书紧绷着脸道：“这些只是女儿家的小打小闹，实际上并未对王妃造成伤害，倒是顾世子真的想杀了王妃。”
顾吴林想反驳，楚墨阳道：“就算是顾世子下的手，我也很想知道到底是谁告知他王妃在林中的。就连我也是五皇嫂前来告知，我才猜测王妃在林中的，难道顾家派人跟着王妃吗？”
他看向顾候道：“还是在监视我？”
顾候立刻道：“老臣没有，顾家府上所有人都能接受询问，谁今日出去都有记录。猎宫外有禁军守着，小儿不可能知道王妃去了哪里。”
楚源鸿道：“父皇，柳氏她胆小，况且柳家同顾家也并无交情，儿臣府上的人也可以查，一旦查出有人前往顾府通风报信，儿臣愿意交给九弟处置。”
知道白曦月前往山崖的就只有柳王妃和白夕菀，白夕菀在柳王妃之前就收到白曦月失踪的消息，这就很值得深究。
白尚书见皇帝看向自己这边，刚想说白府也可以查，但想起小桃那件事，就有些游移不定。
真的可以查吗？万一真的查出什么该如何是好。
这一犹豫，就错过辩解的时间。
皇帝更加愤怒：“白卿这是无话可说了？”
“陛下，臣……”
皇帝一摆手，道：“顾吴林谋杀王妃胆大妄为，杖责二十。顾候管教不善，降为三品将军，收回手上所有兵权。”
降为三品将军，就等于收回侯爵，既然顾钟离都不是侯爷了，顾吴林自然也不是世子了。
顾吴林没想到白曦月就受了一点伤，他们家的侯爵之位就没有了，他还要挨二十辊，最主要的是白夕菀没事。
这时，一个小太监快步走进来，在楚源鸿耳边耳语。
楚源鸿蹙眉看他半晌，对皇帝道：“九弟担心有顾家随从逃出生天，请禁军进林搜查，禁军抓住两个服毒自尽的黑衣人。”
他看向白夕菀：“适才我还想不通为何白二姑娘竟然知道王妃失踪的消息，现下看来，你不知道才怪了。”
白尚书立刻否认：“白府没有想谋害王妃，菀儿她只是一个闺阁小姐，怎么可能会和黑衣人有关系？”
楚源鸿笑着问道：“那白二姑娘要如何解释你比本王的王妃要更早知道王妃不见的消息？”
关键时候，白夕菀急中生智：“因为姐姐让小桃送我回去。因下江南看祖坟一事，小桃对白家有些误解，姐姐断不会让她送我。突然让她送我必定出了事情，我本想询问小桃的，但因为腹痛，忘记了。”
“这样解释似乎也解释得通，但白二姑娘怎么能神通广大到九弟妹让小桃送你，你就能猜到必定出事，而且还是失踪这种事情。”
楚源鸿仍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
白夕菀意识到自己无意识中踩进了他设下的陷阱时，已经为时已晚：“因为，因为……”
她说了好几句因为都说不出什么所以然，她茫然无措时，下意识看向顾吴林。
但顾吴林已经因刚刚的事情对她失望透顶，并未回应她的眼神。
就在此时，太监进来回禀：“陛下，齐江王殿下求见。”
皇帝蹙眉，不懂楚钰诀来做什么：“现在这里已经够乱了，他来做什么，不见！”
“殿下说有要事回禀，说是他的侍卫在外打猎时抓到了北蛮的刺客。”
“什么？”
皇帝听见北蛮刺客，连忙让楚钰诀进来。
楚钰诀进来时，白夕菀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
楚墨阳把一切尽收眼底，但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
楚钰诀行礼后，让人把两个北蛮的刺客提进来。
“父皇，儿臣听闻父皇在审理王妃失踪案，王妃失踪一事是我告知白二姑娘的。我告知她是想提醒淮安王妃，北蛮的目标是她，他们想抓住她来要挟九弟。”
楚墨阳刚想开口询问，楚源鸿把他挡了回去。
此事是他主办，他来问比较合适，要是楚墨阳来询问，他倘若因为关心白曦月言辞过于激烈的话，可能会弄巧成拙。
“此事由我主办，三皇兄不介意我询问点细节吧？”
楚钰诀点头道：“那是自然，你尽管问。”
“三皇兄是从哪里抓到北蛮人的？为何不第一时间告知九弟，而是告知白二姑娘？”
“是在我同九弟在殿前时，我的府兵陪王妃出去打猎抓到的。王妃审问后派人通知了白二姑娘，让她前去寻找王妃。为何不告诉九弟，一是怕九弟不信，二是那个时候我们正在争辩我是否私通北蛮，此时提起这件事，怕九弟不信。”
楚钰诀赔笑道：“要是我在，我一定会第一时间告知九弟，可惜抓住人的是王妃，而并非我。”
楚源鸿见说得通，就继续询问问题：“你怎么知道九弟妹不见了？”
“他们说抓捕的目标失踪了，如若目标就是淮安王妃，那就是淮安王妃不见了。王妃以为告知白府，白府会派人前去寻找，并联系九弟。或许是因白府同淮安王府平常不来往的缘故，白二姑娘竟然选择去告知世子帮忙寻找，这才造成这个误会。”
楚钰诀躬身向楚墨阳赔礼：“这次是王妃做的不周到的，王妃的错也是我的错，在这给九弟赔罪了。”
楚源鸿见楚墨阳紧抿着唇，立刻道：“那那两个人蛮人能交由我审理吗？”
楚钰诀看向皇帝，在他点头之后，道：“你是主审人，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