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新的开始
张淼2024-07-30 15:443,525

一片茫茫白光之中,月令正甜笑着望向周时予。

“时予。”

“阿月,你回来了是吗?我就知道,你舍不得留我一个人,所以又回来了是吧?”

“时予,我回来了,我好想你!”

就在此时,一剑刺向月令,血流了一地。

“阿月,阿月……”

周时予躺在床上,因为月令离世而痛苦的醒来。

“王爷,这是又梦到王妃了吧?”

“阿月呢?”

“北王妃不是被您安置在了梨花树下的水晶床中,说这样可以一直令王妃尸身不坏。你一连守了那么多日水米不进,昏过去后被我抗回房中休息的。王爷你还是要保重身体啊!”

周时予不顾临木劝阻,来到梨花树下,一张天然水晶制成的床,月令躺在其中,周身落满了飘落的白色梨花。

此刻,周时予正坐在床边握住月令的手,“月儿,你没有离开只是睡着了对不对,早晚你还是会回到我的身边的是不是?”

任凭周时予如何呼唤,月令依旧安静的沉睡着。

梨花翩翩而落,周时予想起他与月令自相识起的点滴,满心回忆,皆已化作了无尽的相思,和伤痛。

就这样,尸身不坏的月令在梨花树下躺了数月。

“阿月,我已经向皇兄表明了无意继承皇位的决心了。你说过,想让我带你去东瑜的草原,去见最美的月亮。可你一直这么睡着,我活着的每一天,都在不断想起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的,快乐的,吵吵闹闹的日子,都成为了我心里再也难以忘却的记忆。”

周时予的眼泪,滴落到月令戴在脖子上的玉佩上,玉佩散发幽暗的光亮,玉佩向上慢慢升起,散发成散落的点点星辰,融入到月令的身上。

月令的手指动了动,睫毛微微闪动。

待周时予在抬头之时月令和周时予看向彼此,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一时湿了眼眶。月令依偎在周时予的怀里。

满树梨花纷飞,周时予和月令诉说着这段时间以来的相思之情。

“阿月,我就知道你一定会醒过来的。”

“时予,这些日子你辛苦了。”

“是啊,你怎么舍得只留我一人。”

“不舍得,自然是不舍得。”

月令说完又抱紧了一些周时予,两人都眼眶含泪,将彼此紧紧拥抱在怀里。周时予深情的望向月令,“我们以后再也不会分开了。”

目光含情的月令也坚定地说道:“好,永远也不分开了。”

周时予虽然和月令已经拜了堂,可那日还没等到洞房便发生了宫变,如今北王府中,人人都盼着北王和北王妃能够尽快洞房花烛,完成成婚仪式呢。

北王府再次张灯结彩,喜烛满屋。

周时予和月令一身大红的婚服,并肩坐在红色的婚床之上。喜婆把桂圆红枣撒满到床上。

喜婆把一盘饺子递给青儿,青儿拿给月令。月令吃了一口,然后赶紧吐出来,“这饺子怎么是生的?”

“生就对了,祝王爷王妃,早生贵子!”

步完洞房礼,众人退下。

月令端坐在床边有些紧张,周时予掀开了月令的盖头,周时予与两人久久对望。

“阿月,这竟然不是梦境……”

月令的手抚上周时予的脸,“自然不是梦境。”

周时予温柔无限的唤了句,“娘子,今夜你真美。”月令看着周时予炙热的目光,紧张的捏起了衣角。

月令心跳加快,目光羞怯,“娘子?”

“在我们北朔,被成婚之后的寻常夫妇都是以娘子唤自家夫人的。虽然我是亲王你是王妃,可我还是想在今夜唤一声娘子。”

周时予的手覆上月令的手,红烛火光下的月令有着一副不同于往日的明艳魅惑,看的他喉结滚动,二人之间越凑越近,月令在周时予的清亮的黑眸中似看到了自己羞涩的模样,于是本能的想躲,哪知周时予长臂一伸便将她拉进怀里。

月令撞上周时予不同往日带着爱恋与欲念的火热目光,只觉得他比往日显得更加俊逸不少,心下想着他便是自己千里迢迢所奔赴之人,心下便已生出万般情思。

周时予发觉怀中爱人的身子滚烫温软,于是将红纱帐被放下。

满室春光,一夜旖旎。

窗外一轮圆月悬挂于天空,美好而又静谧。

第二日,周时予起床后与月令温存半晌才进宫拜别周宸煜。

“三弟,你当真要随王妃回东瑜。”

“是啊,王妃的性子向往自由惯了,若终日困在王府当中,怕是不能过的肆意畅快。”

“可为兄膝下暂无皇子,你若能留下为朕分忧该有多好。”

“皇兄身体康健,相信日后会有诸多聪慧皇子,守护山河万里,有很多方式,就算到了东瑜我也一定会为两国子民谋福祉的。”

“三弟是用情至深之人。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朕便也不再勉强。只是高远一事,朕愧对于你。”

“皇兄不杀表兄自有你的用意,臣弟不敢心生不满。”

其实周时予明白,皇兄之所以不杀高远多半是为了陈簌簌。

宫变那日,陈簌簌端着一碗药走到周宸煜的寝殿,那碗原本是高远让她下的毒药,却被她换成了安睡药。

陈簌簌见周宸煜喝下后,以为他睡着了,于是自言自语了起来,“陛下,有很多话,簌簌想跟你说。可是平日里我不敢,现下您睡着我才敢说于你。

从前有个小姑娘她在南岭的一个小山村长大,她所在的山庄虽然并不富裕,但父母男耕女织也算过的惬意。直到她12岁那年年轻的世子到山中练兵。那世子救下了被毒虫咬伤的她,又将她带回驻地疗伤,邀请她同自己一起读书习字,后来家中父母病故,她便留在了世子府上。

世子待她同府上的丫鬟并不相同,不但亲自教她读书写字,武功箭法,更让她学习跳舞唱歌。可就在她以为他们已经相爱的时候,世子将她送到了上京城中,经过阴差阳错的安排,她成为了京中一位亲王府上的暗卫。”

纱帐内全然未睡的,周宸煜听着陈簌簌的讲述不由入神。

“后来那个女孩入了宫,成为了那位亲王和当朝皇帝之间联络者。为了掩护她的身份,她成为了一名后妃。起初她只将那皇帝当作是自己的任务目标,可渐渐地她好像也把他当作了夫君。”

说着陈簌簌悄然拿出一粒毒药服下,立刻嘴边有血迹流出。

周宸煜掀开纱帐,他眼泛泪花的望向陈簌簌,“你既已将朕当作夫君,又何必要做这等傻事?”

“陛下?”

周宸煜将陈簌簌抱在怀里,陈簌簌奄奄一息的恳求周宸煜。

“簌簌这一生都是身不由己,这一次终于可以自己做一回主了。我本就欠镇南王一命,可簌簌心中知陛下待我很好,我亦不会去伤害陛下。”

“簌簌你别说了,朕为你去叫太医。”

陈簌簌抓住了周宸煜的手,“阿煜,不必了。簌簌原就是镇南王府送入宫中的细作。细作若是动情,便逃不过必死之命。所……所以陛下不必在我……费心……只是簌簌有一……一事相求……簌簌求……陛下饶过镇……南……”

周宸煜自小体弱,但他是长子,被寄予厚望。少年天子,臣强君弱,他从不敢行差踏错,除了至亲他不敢对任何女人付出真心,可自那日御花园后一曲琵琶,陈簌簌便走进了他对心里。

尽管后来得知陈簌簌是高远派进宫的,他仍难割舍掉对她的情感。而陈簌簌也在一段两难的感情中纠结拉扯,最后她唯有永远的离开,才不用做抉择。

陈簌簌死在了周宸煜的怀里,那一日他哭的泣不成声,不过他也终于明白了欲成王者,终究孤寡。他最爱的弟弟北王如今也去了东瑜,日后这些江山重担,他唯有独自挑起。

坐在皇位之上,向着众大臣宣布新的法令,“北王妃阿史那月令救驾有功,为永结北朔东瑜两国之好,此后废除东瑜人在北朔必入奴籍这一法令。”

“陛下英明!”

群臣高呼,万民臣服,周宸煜开始有些想念远在东瑜的周时予了。

星熠在一块空地上,练武术,苏念在边上指导,苏念肚子大大隆起。

临木在烤羊腿,青儿在一旁帮忙,时不时为临木擦擦汗。

一身东瑜打扮月令正在坐在糕点,阳光下,月令在和面、研磨、细心捏制。只见月令手中出现几个活灵活现的小动物模样的糕点。

月令将食物和糕点端到桌上,此时身着一身东瑜装扮的周时予正在和一男一女踢着蹴鞠。

“开饭了。”

“阿娘叫我们吃饭呢。”

“啊,我还想再玩一会。”

“快走啊,去晚了,阿娘可要生气的。”两个孩子拉着周时予向着月令跑去。

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吃着饭,周时予看到桌子的烤羊腿,拿起来直接越过二个小孩将羊腿直接递到月令嘴边,月令幸福地咬了一口。

两个孩子异口同声吐槽:“怎么又是这样!”

见两个孩子醋意大发,月令才赶紧拿着羊腿过来分给二人,哄两个孩子,“娘给你们尝尝熟了没。”

“那熟了吗?”

“熟了熟了,阿娘喂。”月令一边说着,一边给小男孩喂了一口。

“阿爹阿娘,我也要吃。”

周时予将小女孩抱到自己身边,也给她喂起饭来。

“阿月昨日皇兄给我来信说他已经给智玄他和雪琳赐婚了,我想等他们的婚期近了,然后带你回去参加他们的婚宴。”

月令温柔笑笑:“好啊。雪琳妹妹的兄长被流放至绍南,她的亲人已经不多了,咱们是该回去给她撑撑场面。”

“你是想回去给雪琳撑场面,还是想去上京城玩了啊?”

“我哪有想玩,我这不是怕你想家嘛。”

“有阿月你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家,那自然是你去哪里我便跟去哪里了。”

见周时予又是这副样子,一双儿女不禁吐槽起来,“又是这样,每次给我们喂饭,阿爹的注意力全在阿娘身上。现在他们两个还商量着去见大伯父和二伯父他们,竟也不想着带上我们,哼……”

周时予见两个孩子又在吐槽自己,却满不在意的笑笑,月令满脸幸福地望向周时予和孩子们,一家四口有说有笑。

“阿爹,舅舅和舅妈说一会儿带我和妹妹去骑马,你和阿娘也来吧。”

“好啊。”

就这样,告别了权谋的阴霾,在风景宜人的东瑜塞外,过起了骑马看月,逍遥一方的日子。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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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朝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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