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渺。
掌门和众长老一起在无极山之巅,等待着消息。
众长老还是觉得这么对待牧云河有些不好,磕磕绊绊的提出异议:“掌门,牧云河是叶尊座下首徒,是不是应该等着他回来以后……”
掌门却毫不客气:“他是师弟首徒,还是飘渺的弟子!做错事都要一视同仁,何况是这种天大的错事!”
曾经的牧云河在飘渺心中地位实在是非常,那个惊材艳艳的天之骄子,都是众人喜欢且渴望的。
“我们为什么不能让他继续在飘渺,为飘渺做事呢?”
如今妖族又有了新状况,没有牧云河,其他人收集信息很吃力啊!
掌门:“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一只半妖,会好好的为人族办事?”
长老们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以前就算是牧云河上门,他们都夹道欢迎,现在暮辞一个半死不活的例子摆在眼前,想让牧云河回来本来就不可能,他们也只是想想,没想到掌门态度还这么坚决。
互相对视,都心里叹了口气。
不一会儿,来汇报战况的弟子来了,那弟子行礼道:“牧云河并未再往正西走,我们没有堵到。”
掌门:“一定是猜到我们会在正西等着他,往别处去了,四处找,一定要追到!”
“是!”
掌门骂道:“竖子狡猾!”
这个弟子走了,另一个弟子又进来了。
“掌门,在叶镇南方,有牧云河等人行踪!”
掌门称赞道:“很好!”
“牧云河已经知道我们知道了他的想法,如今去南方 一定是为了防止我们堵截,会四处乱走,行踪不定!”
长老道:“我们该如何?”
掌门:“追,追着他们,咬死他们不放,他们走哪儿追哪儿,一定要跟紧了!”
长老:“跟着?不用抓了?”
掌门:“非也!必须缉拿!不可放过!”
说罢还填了一把火:“只要逮捕牧云河,皆一等功一件!”
一等功是最高的功勋,非常难得,曾经只有跟着牧云河杀了大妖才会有的,如今突然一个巨大的馅饼砸在面前,那弟子浑身一激灵,激动的应下,连忙走了。
牧云河举着火把探路,景州突然快步走到牧云河旁边 热心道:“知秋兄,给我吧,我来帮你。”
牧云河摇头拒绝:“天色很黑,路很难走,你注意脚下就好。”
景州笑笑,不在意:“我以前也帮你打过火把。”面带怀念道,“以前我要帮你,你也这样说,让看着自己脚下,后来还不是让我举着。”
牧云河的记忆被唤醒,那是追逐妖兽的时候,大晚上的一边拿着火把一边追妖兽很不方便,景州因此接下来举火把的任务,流利的跟着他们左窜右窜,没落下过。
景州笑道:“给我吧。”
手甚至伸了过去,牧云河没有拒绝。
周微时突然窜出来,把抬起的那只手拦下去,勾住景州的肩:“哎呀,你认识路么?知秋他拿着火把是看路的,你掺和什么?要是走错了,怪你哦!”
景州温和的笑道:“我不认识路,跟着知秋兄走便是了。”
对牧云河道:“给我吧,知秋兄,我们很久没有谈过了。”
从牧云河手里接过火把,并肩和牧云河一起,笑道:“我们真的是很久了,那一次分别,还以为真的不会遇见了”
牧云河和景州分别,是飘渺的任务完成后,牧云河要回飘渺,走时作为回报,牧云河问道:“可愿一起回飘渺?做飘渺弟子,当做回报,可请求掌门收你为徒,并记功一件。”
景州却笑着问:“能做你的弟子吗?”
牧云河实话实说:“我还未有收徒的资格,况且你专修医术,我对此道一窍不通,没什么能教你的。”
景州:“我可以等,能不能做你首徒?”
牧云河觉得景州应该在飘渺找一个医修来教导他,而不是做他的徒弟白白浪费天资,拒绝道:“恐怕有所限制,我可以为你寻一个德高望重的医修,你天赋极高,不应该在我这里白白荒废。”
景州却始终坚持,“若是不能做你的弟子,我不会去飘渺的。”
二人最后没有达成共识,只好分道扬镳。
两个人心中也十分遗憾,景州这样的医术高手若是能归为飘渺门下,可谓是物尽其用,定能为飘渺,为人族做下大事!
遇贤却未招,遇才却流失,牧云河最是惋惜。
不过如今再遇,幸得追随,也是弥补了遗憾了。
牧云河语气中也带了些怀念,“没有让你去飘渺,人族一大损失。”
景州却不以为意:“要是早就知道你会遭此劫难,我很幸运没有去飘渺。”
那可是牧云河啊!那个霁月光风,万人敬仰的人。
“叫我对你执剑相向,做不到,还不如这样一个天涯客,自在逍遥。”
牧云河却道:“我一人算的了什么?只要是这世间长久,独我粉身碎骨,也是值得。”
景州敬仰的看着牧云河,微微一笑。牧云河依旧是飘渺的牧云河,是人间的白面仙人。
景州:“还记得我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吗?”
周微时顿时支楞起耳朵,跟在后面寸步不离。
“那天晚上我都觉得要死了,”景州一笑,“好不容易从大妖口中逃出来,路上一个人都没有,一人高的草,我一个浑身流血的人,兜兜转转的走不出去,要不是你路过,我真的就死在那里,抛尸荒野了。”
景州脑海里浮现出当时昏倒之前,看到牧云河一身白衣,真的如救世主一般,救他回到这人间。
牧云河有些谦逊,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周微时又窜出来。
周微时在后面听着景州说话,越听越难受,回忆什么往事呢?又不是风花雪月,全是血腥味的打妖兽,有什么好回忆的?这点回忆都要掺点煽情味?
“哎呀,你居然从大妖口中逃出来,当时肯定很危险吧!”
景州被他一拉,离牧云河一步远,只能对周微时说话了,景州道:“虽然时间过得有点久,也许是过度惊吓的缘故,记得不太清楚了。”
周微时脸上有点可惜:“哎,我还没真的打过妖兽呢!还想在你这里取取经,居然忘记了。”
景州:“那晚的记忆确实不太好。”
周微时心道,不太好怎么独独记得牧云河?
面上却笑道:“哎呀,都怪我,揭你伤疤了。”
景州一笑:“没关系的。过去那么久了,没什么好介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