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等到她的配合，虞仲渊原本紧扣着她的双手骤然松开，然后，继续面无表情地说：“躺好。”
这两个字……
顾念几不可见地抖了一下，但还是配合地睡了下去，然后，紧紧地闭上了眼。
仿佛闻见了某种奇异的中药香，淡淡的，不算刺鼻，但也绝对算不上好闻。
她本还在奇怪这是什么味道，下一秒，原本火辣辣的伤处倏地一凉，仿佛有什么冰冷的东西涂在了上面。
下意识地抖了一下，却是被他吓到的。
男人略一抬头，她双眼紧闭双颊通红的表情便瞬间落入他眼帘。
虞仲渊动作未停，起初只是圈圈绕绕地涂，渐而，整个手掌都覆在了她的伤处，带着劲力开始轻按慢揉……
他的动作无比正常，可她的身体却颤的越来越厉害。
“嗯……”
忍不住一声，那声音却软得似能滴得出水。
本还心无旁骛的男人这时指掌一顿，便停着不动了。
他不动，她更吓坏了，紧张中竟胡乱地说了一句：“虞仲渊，别……别停啊！”
别停……
这种近乎挑豆的言语落入男人的耳中，他原本覆着的大手微微一动，便向上又滑了好几寸。
感觉到他又开始抹药了，顾念却整个人都似烧红了一般：“不，不行，那里不要抹啊！”
“那里是哪里？”
他不理她的恐慌，还故意用自己修长的手指一点一点地试探：“这儿，这儿，还是这儿……”
“都……”不行。
最后的两个字差一点就冲口而出，可腹黑的男人掌下接下用力。
一边搓，一边说：“小时候，我身上也经常会青青紫紫的，都是用这个药，擦上后两三天就会好，比吃药打针管用。”
“啊！”
最慌乱的一刻，蓦然听到虞仲渊对自己倾吐心声。
原本还紧张无比的她一下子便被分了神，虞仲渊这样的人，小时候怎么会身上总青青紫紫的？
他想对自己说什么？
想得太出神，悴不及妨，她忍不住睁开眼又是一声低呼：“虞仲渊……”
“怎么，疼？”
“不，不……”
其实真不疼，而且那凉凉的药膏擦在腿上的感觉还让她觉得很舒服。
可是，舒服这两个字她现在一想起就觉得羞耻，又怎么敢当着他的面说出来？
于是，口是心非地摇头，她重新揪着身下的床单：“是，疼！”
“疼么？”
男人疑惑地举起自己的手，似笑非笑：“可我根本就没有碰你呢！”
闻声，顾念脑中一白，目光落在虞仲渊修长的手指上时，整个人都似被蒸熟了一般……
囧！太囧！丢死人了……
“这边擦好药了，现在换另一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烧红了的顾念又听见他说了这么一句话。
再之后，他的手又覆过来，带着他特有的温柔手势，一点一点地擦药。
和昨夜完全不同的一种体验，那些狂暴的，血腥的，蛮力的记忆，在一点一点地消弥。
顾念任他用心地擦着药，那一刻羞耻的感觉已盖过了紧张。
算是闭着眼，她也仿佛能察觉到虞仲渊那幽沉沉的视线正落在她身上……